“顧工，對不起，剛才我……我聽到你和葉同志說的話了，暖水瓶也是我因為太驚訝，沒拎住掉在地上摔了的。”
顧宴廷仿佛沒聽見一般，依舊沉默。
張亮說不出來，但就覺得顧工很難過，顧工難過，他也不好受，顧工就像他的親哥哥一樣，他也早都把葉昭當顧工未婚妻看待，這一切怎么會是假的，明明也同志對顧工那么深情，他明明看到過。
“顧工，不對！葉昭同志在騙你！”
聽到這話，顧宴廷猛地回頭，望著張亮模模糊糊的輪廓，“你什么意思？葉昭騙我什么？”
“感情，葉同志騙了你感情。哎不對，葉同志對你有感情，你看不到但我能看到，我能感覺得出來，葉同志對你不一樣，她每次來見你，眼神中滿是溫柔的笑意。
還有你術后昏迷不醒，葉同志哭得特別難過，還有你昏迷的時候，葉同志陪著你的樣子我也看過，她看你的眼神里，充滿了……我說不出來，反正就是不一樣，葉同志對你絕對不是朋友的感情，葉同志看你的眼神，就像……就像我姐看我姐夫的樣子。”
顧宴廷一把攥住張亮的手，“亮子，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顧工你相信我，我雖然沒讀過啥書，但我能感覺到，葉同志對您絕對不是一般同志之間的感情。當時你被醫院放棄，從重癥監護室轉出來后，葉同志把我們都攆出去，她要一個人陪著你。
當時我偷偷推開門縫看到，葉同志抓著你的手，嘴巴里不知道再說什么，還有……葉同志還輕輕摸你的臉，這是我親眼看到的。
顧工你說，如果葉同志不喜歡你，她會這樣做嗎？”
顧宴廷眼中迸射出光彩，內心充滿了絕地逢生的喜悅，剛才他以為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愿，原來葉昭對自己是有情誼的。
“亮子，你把你觀察到的事情，跟我全都說一遍，仔仔細細的說，不要落下什么。”
“我想想。”
張亮坐在椅子上，回憶起自己看到的葉昭對顧工的各種照顧。
葉昭心里偷笑著走了，她想看看顧宴廷到底什么時候跟自己表白，開開心心的跟顧北佳逛街去了，卻不知道自己對顧宴廷的感情，已經被張亮全都告訴顧宴廷了。
顧北佳帶著葉昭去了京城有名的西單廣場，葉昭很開心，不是因為逛商場，而是因為好吃的，西單商場周圍有很多京城小吃，還有賣糖葫蘆的。
西單商場的糖葫蘆種類也多，除了山楂的，還有橘子糖葫蘆，海棠果糖葫蘆，大蘋果糖葫蘆，葉昭買了串山楂的，跟著顧北佳在商場里逛。
西單商場的定位偏高端，所以服裝都是現在的流行款式，服務員的穿著打扮也十分洋氣，一身黑色小西裝，西裝里面搭配白色襯衣，腳下是黑色小皮鞋。
這樣一身打扮，什么都不干站在一旁，看著就很精神，但這樣一身打扮，也能讓很多沒錢的普通人，連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再一看西單商場里服裝的價格，確實貴，一件羊毛毛衣，四百八十塊錢，就算是純羊毛，這價格也很貴了，四百八都可以買一件羊絨毛衣了，還是全羊絨的。
“這件好看。”
看著顧北佳挑的衣服，葉昭不是不喜歡，太九十年代風了，不是黑的閃閃發光的健美褲，就是花里胡哨的襯衣，還有現在看有些土的泡泡袖連衣裙。
顧北佳的長相是偏可愛甜美的，上翹的鼻子透著三分洋氣，所以這些衣服她穿著，總給人一種衣服和人氣質不和的感覺。
葉昭覺得顧北佳要么走甜美可愛風，要么板著臉收起笑容，憑借著白皙的皮膚走一個御姐風，當然小姑娘現在還小，她更趨向于甜美可愛。
葉昭挑了一件淡粉色馬海毛蝙蝠衫短款毛衣，又選了一條白色緊身牛仔褲，然后去賣皮鞋的地方，挑了一雙淺咖色平底短款皮靴。
“你去試試。”
顧北佳看著細長的牛仔褲腿，“昭昭姐，這褲子太瘦了，這腿我、我塞不進去。”
“穿的進，你試試就知道了，快去。”
葉昭把顧北佳推進試衣間，然后也沒閑著，又看了看其他衣服，選了一件針織中長款毛衣裙，雖然是黑色毛衣裙，但這條裙子在裙擺處和袖口處圍了一圈黑色的毛毛，便透出三分俏皮。
“同志你真有眼光，這條裙子是港城那邊兒的流行款，我們店里也一共就三條，已經賣出去兩條了，這是最后一條。”
葉昭笑笑，她已經看過價格了，八百七，這么貴的裙子，果然是京城，消費能力杠杠的。
就在葉昭手里又拿了幾件衣服后，顧北佳扭扭捏捏的出來了，葉昭看著她扭著的站姿，“佳佳，站直了，把背挺直。”
顧北佳牙一咬，把背挺直，然后兩手立刻捂住屁股。
“你這是干什么？”
“昭昭姐，這牛仔褲太緊了，屁股這塊……”
葉昭拍掉顧北佳的手，看著顧北佳小巧挺巧的臀部，笑道：“佳佳，你這可是翹臀，多好看，要知道亞洲人大部分都是扁平臀，這跟人種有關，像你這種翹臀，穿緊身褲才好看。
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很漂亮，把背挺直，真的很好看，自信點。”
在葉昭的鼓勵下，顧北佳挺直脊背，站在鏡子前面，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出現在鏡子面前。
葉昭看著顧北佳洋氣可愛的長相，總覺得哪里不太對，最后發現是頭發問題，顧北佳這種長相，梳兩個麻花辮放在胸前，不太合適。
她上前拆掉顧北佳的麻花辮，有些卷曲的頭發在葉昭的手里，很快變成一個蓬松的丸子頭，配著垂在額前略帶卷曲的小碎發，顧北佳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質一般的變化。
周圍賣服裝的服務員全都朝顧北佳望去，還有低低的贊嘆聲。
“真漂亮，就像洋娃娃。”
“這腿真好看，又細又直，沒想到這種緊身牛仔褲這么好看，我覺得比喇叭褲漂亮，還秀氣。”
“這位同志扎的這個圓球球的頭發才好看，蓬松的像棉花糖。”
顧北佳看到鏡子里的自己，被自己的美貌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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