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眼前一黑，差點摔倒，不自主地緊緊攥住男生的胳膊，“你說什么？杜曉跳樓了？到底怎么回事？她現在在哪個醫院你們知道嗎？”
看到兩個孩子眼神有些懼怕，葉昭盡可能表現得平靜，“同學，我不光是杜曉的同事，還是她的好朋友，我想去看看她，你們知道她的情況嗎？
姐姐請你們喝汽水，如果不是你們，姐姐都不知道杜曉出事了。”
聽到喝汽水兩個男孩子高興起來，雖然他們都是鐵路上的孩子，可汽水這種好東西，不是過年過節根本喝不到，兩個孩子帶著葉昭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小賣部攤子。
葉昭給孩子買汽水的時候，攤子上的人正說著昨天發生的事。
“聽他們七號樓的人說，老杜家給女兒說了個對象，女兒不同意，那個對象昨天來還讓老杜家賠錢呢，說只要給兩萬塊這門親事就作罷。
那個男人當時就堵在門外要錢，七號樓的人都看到了。”
“對，我也看到了，我路過的時候，聽到那邊兒吵吵，我就瞅了一眼，看個男人鬧得挺兇的，最后不是被老杜叫進家了嗎？”
“哎，你知道咋回事嗎？”
幾個嫂子們問來問去，都不知道具體是咋回事，這時候老板娘給葉昭起了兩瓶汽水后搭腔道：“你們都沒我知道的清楚，老杜給姑娘找了個對象，姑娘不愿意，周日那男人上門，逼那姑娘，要么領證要么給錢。
一萬塊是男方提前給的彩禮，還有什么這些日子送禮一共三千，那姑娘找人打他要賠償五千，還有兩千塊說是花在了給老杜大兒子辦工作上面一共兩萬塊。
老杜家不肯賠錢，最后把男人勸了進去，大家伙就散了。誰知道沒過一會兒，杜曉跳樓了，當時腦袋上流了好大一灘血，人跟死了一樣，最后還是大家伙叫救護車給送去鐵路醫院的。
聽說那個男的過了好久才出來，悄悄跑了，有人看到說那個男人眼睛紅紅的，跟大哭了一場似的。”
鐵路醫院，葉昭心中記下這四個字，問了兩個男生鐵路醫院在哪，然后就急忙去了鐵路醫院。
到了醫院她直接來到急診科，幸虧她從小在醫院家屬院長大，對杜曉這種情況第一個送去的就是急救室，葉昭在急救室打聽了一番，得知杜曉現在住在五樓腦外科。
她趕忙跑上五樓，氣喘吁吁從護士那問到杜曉的床位，又沿著病房找過去，找到杜曉床位所在的病房，葉昭悄悄推門進去，正在看床號，就聽到醫生的話。
“十一床家屬，你家女兒的情況我們鐵路醫院治不了，她腦部有出血，需要盡快轉院治療，否則會有生命危險，我們建議去同濟醫院，你們家屬考慮的怎么樣了？”
葉昭聽到這話，渾身發抖，杜曉摔到了頭，這么嚴重，早上醫生就讓轉院，為什么不轉？
“醫生，同濟治病要自己掏錢，我家沒這個條件，再說了腦子摔了轉院也未必能治好，您就幫我們盡量治一治，別再勸我們轉院了。”
醫生聽到這話微微搖頭，“病人家屬，我看你是病人的母親，你家女兒這么年輕，你真的要放棄治療嗎？這可是一條鮮活的人命！”
杜母面色惱怒，“你們當醫生的嘴巴一張，就是讓我們治病，也不考慮我們的家庭情況，送同濟那得要花多少錢，我家沒錢付不起。”
“我來付！”
葉昭的聲音引得醫生和杜母都轉過身，二人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葉昭。
“醫生，能不能送到陸總，陸總的腦外科也很厲害，尤其是腦外科的徐主任，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
醫生一聽連忙道：“徐主任是軍醫，以前經常被請去京城做手術，如果他能親自動手術，病人救過來的幾率很大，我們鐵路上的醫院，醫生力量和先進設備都比不上大醫院。”
“那麻煩您醫生，開個轉院手續，就送到陸總腦外科，我認識那邊兒的徐主任，到時候我跟車過去找徐主任。”
醫生沒想到一個年輕姑娘居然有這種關系，認識陸總腦外科的大主任，那位徐主任可是很難說話的，畢竟找他的人太多了，這個小姑娘居然說去找徐主任，看來關系不一般。
想到這醫生就更客氣了，“那最好，我現在把轉院單開出來，還有病人所有的檢查資料，到時候能給病人爭取點治療時間。”
“謝謝您，醫生。”
“又是你！要不是你攛掇我女兒退婚，她也不會跳樓，就是你害的我女兒！”
說完杜母撲上去，伸手就朝葉昭臉上撓去，被葉昭一把推開。
“我害了杜曉？讓你們鐵路的家屬們聽聽，杜曉是你的親女兒，你們為了一萬塊彩禮，就給女兒找了個人渣一樣的男人。
那個男人因為打人被拘留，還因為差點打死上一個未婚妻，婚事黃了，這種人渣你們一開始說不知道，所以介紹給女兒。等我告訴你們那個男人不行，你們還逼著杜曉嫁給他。
不就是因為那個人給了你一萬塊彩禮，你不舍得拿出來嗎？那個男人曾經還在杜曉單位門口埋伏她，差點毀了她的清白，你是杜曉的母親，你逼得自己的親生女兒跳樓不算完，現在還見死不救，沒見過你們這么當父母的。”
杜曉住的是十人間，這是鐵路醫院，住的也都是鐵路的病人，本來大家就對一個年輕姑娘跳樓摔成這樣，醫生幾次催促杜母送出去救治，杜母不肯，眾人就有些憤怒。
沒見過這樣當媽的，有些人甚至猜測杜曉不是杜母的親生女兒。
現在聽到這個瓜，大家都長大了耳朵，沒想到居然是貪財父母想把女兒嫁給人渣，逼迫女兒，導致女兒跳樓，現在還不肯給孩子治病。
“姑娘，你說的都是真的？”
隔壁床正在削蘋果的大娘大咧咧地直接問了出來。
“大娘，我說的全是真的，你們都是鐵路系統的，不信可以打聽打聽，杜曉是我的同事兼好朋友，她媽不管她死活，那就我管。”
杜母氣得渾身哆嗦，“我姑娘用不著你管！”
此話一出，病房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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