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風華鑒 >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又不是斐某不能生子
  溫府,民宅。

  看著還在給自己斟茶的公孫斐,寒棋心有一念,很想把杯里茶水潑在公孫斐臉上,茶葉渣子都不能浪費,想上如廁的想法也是越來越強烈。

  好在公孫斐及時發現寒棋坐姿顯得局促,心下恍然。

  “云霧茶最后一杯有些講究,得斐某費些功夫,殿下若是呆的無趣可自行到后院池塘轉轉,溫府里很多裝潢跟于闐風格相似。”

  公孫斐既然這樣說寒棋還矜持什么,當下起身,“若是跟于闐相似,本宮倒要去瞧瞧。”

  寒棋走出廳門的動作尚算優雅,待其拐進彎月拱門,即刻叫來落汐,憑落汐的輕功總比她四處找要來的快!

  “殿下,在后院池塘左側。”落汐跟從寒棋多年,這點眼識還是有的。

  于是寒棋跑出這輩子從未有過的颯爽英姿,身形如疾風奔向后院,落汐守在外面,半晌后,寒棋從如廁里走出來,開口就是一句‘畜牲’。”

  “殿下回去之后切莫再喝茶。”落汐低聲提醒。

  依落汐之意,此前她一直在暗處觀察,未發現公孫斐動手腳,可剛剛公孫斐有意支走寒棋,意圖難料。

  “放心。”寒棋上過如廁舒服多了,朝前走時忽見眼前池塘,腳步漸漸停下來。

  落汐狐疑,“殿下?”

  “你看。”

  順著寒棋所指,落汐視線落在池塘上,但沒看出什么名堂,“池塘里荷花敗了?”

  “圍池塘的青磚上刻著畫。”

  若不是寒棋說,落汐還真沒看出來青磚上有什么問題,畢竟青磚上的雕刻似乎只是有人涂鴉,并非出自工匠之手,因為沒有上色。

  二人湊近,見青磚上雕著一只小白鳳。

  白鳳很小,在偌大圍欄里對鏡梳妝,得說這畫作的仔細,鏡內亦畫著一模一樣的小白鳳,再往旁邊看,小白鳳長大些許,趴在窗欞上朝外看風景,青磚上沒畫風景,倒是畫出小白鳳那雙眼睛,明明就是兩個圈圈,寒棋卻在那雙眼睛里看出憂郁。

  “這是誰畫的,什么玩意?”落汐表示對眼前這幅涂鴉毫無欣賞能力。

  寒棋再往下瞅,場景再換,白鳳在林間自舞,轉來轉去,十分開心的樣子,“你看到沒有,這只小白鳳在笑。”

  落汐聞聲靠近些,瞇了瞇眼睛,“有嗎?”

  “有。”寒棋無比肯定點頭,二人再轉,發現那只白鳳飛走了。

  再然后就沒有了。

  “這是誰畫的?”落汐瞧著沒頭沒尾的涂鴉,心中疑惑。

  寒棋不知,但她總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可惜沒畫完,也不知道這只白鳳飛去哪里,它的命運如何。”

  難得見自家主子感慨,落汐皺皺眉,“這不就是一幅畫嗎?”

  “或許罷。”寒棋帶著這份感慨轉身,走向正院。

  她不覺得那就是一幅畫,那是小白鳳的一生。

  回到正廳,公孫斐臉上浮現淺淡笑意,“公主殿下欣賞的如何?”

  “無甚可賞。”寒棋不打算在這里跟公孫斐消磨時間,她想回鴻壽寺,心情不好,可以說很糟糕。

  見寒棋沒有坐下的意思,公孫斐似是不經意開口,“慕錦歌是守信之人,斐某找遍關系都沒查到她給白萍的問診記錄,甚至于藥方都沒留下一張,藥渣子,都沒有。”

  寒棋聽罷,遲疑,“什么意思?”

  “拋磚,引玉。”公孫斐抬手,示意寒棋落座。

  寒棋不喜,但還是不得已坐下來。

  因為她想知道這個老狐貍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出奇的是這一次公孫斐沒給她斟茶,算他有良心,“這個世上唯一可以證明晏伏不能生子的人,唯有他自己。”

  “晏伏真不能生子?”寒棋蹙眉。

  公孫斐點頭,“不能。”

  “不可能!”寒棋騰的站起來,“這一定是你的陰謀!”

  見寒棋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公孫斐搖搖頭,“殿下冷靜。”

  “這種事你叫本公主怎么冷靜!”

  “又不是斐某不能生子……”

  氣氛僵冷,公孫斐一時‘口無遮攔’后,話鋒急轉,“斐某的意思是這件事與你我并無直接關系,殿下不必這樣著急。”

  寒棋還以為自己被調戲了!

  不過想想,公孫斐不沾女色在于闐是出了名的,身邊連只母貓……

  想到溫弦,寒棋只嘆眼前這廝對于美的追求怕與常人不同,不是常人,是人,與人不同。

  “既然只有晏伏能證明他不能生子,斐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這很容易。”公孫斐告訴寒棋一個秘密,也不算是秘密,只要是局內里,用心都能查到。

  晏伏是俟國晏氏后人。

  《七十二國志》有提到俟國,那是一個早于一百年前就已經消失在這片土地上的番邦小國,與其他大大小小的國不同,它的消亡沒有戰爭,而是內亂。

  俟國有五大姓氏,最大姓為晏,國主亦姓晏。

  偏偏晏氏一族少子,縱使國主后宮三千,夜夜耕田,留有皇嗣的數量屈指可數。

  久而久之,別族大姓想要爭搶帝位,晏氏一族又豈會拱手讓人,最后隨著晏氏斷子絕孫,國主干脆攜國并股,將俟國并入他國國土,從此世上再無俟國。

  恕寒棋孤落寡聞,她還真沒聽說過俟國,也沒看過《七十二國志》,她就想知道,“晏氏斷子絕孫,晏伏是從哪里來的?”

  “斷子絕孫是史書上記載的,不過晏氏少子是一定的,一般來說娶十個能叫一個懷上都是難得。”公孫斐就好像自己親自數過一樣篤定道。

  寒棋沉默,數息后看向公孫斐,神色變冷,“你查到白萍曾找慕錦歌醫治,所以斷定晏伏不行,才會叫溫弦先把消息放出去造勢,而今睿親王妃到大理寺告狀也在你意料之中,因為你知道這件事最后會落到晏伏身上!”

  “晏伏承認還自罷了,不然細查起來,他也是不行。”公孫斐在這件事上,算計了溫弦。

  寒棋震怒,“你跟晏伏有什么仇!”

  “沒有。”公孫斐十分誠懇道,“不過作為太子府門客,能叫晏伏過的不舒服,我就會很舒服。”

  縱然公孫斐長相不賴,但在寒棋眼里著實可惡,惡心,就像于闐四季可見的大蟑螂,帶翅膀的那種!

  “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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