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蘇醒,猶如呼吸困難、氣憋在舌頭后般難受,而這是她故意為之,為了承接隨后的大喘氣,而這樣會給身體帶來一種溫熱的冷顫,接著很有可能會感到舒適。
她做到了,不僅舒適,身體還很涼快的,瞬時間醒過來,不會有疲憊感和余困存在。
在看了會兒房梁之后,她猶如死神般坐起來,腿不歪曲,手不用力,完全依靠腰部的力量將自己帶起身來,死尸驚起。
又思慮了一會兒,期間她調整好呼吸和狀態,感受微風拂過,感受心如止水般祥和。
此刻在幽明光線下的她竟然沒被女兒們發現她已經醒了。
她也聽到、看到了女兒們的舉止和言談,特別是大女兒那番言論,她聽了但沒往心里去。
也不知她是面對不同的環境會有不同的處理方式,還是人格分裂。
在跟攸主一起睡覺時,她起床會很撒嬌賣萌,帶給伴侶即愛人一個甜美開心的起床,會撫慰、安撫,在床上是絕佳的愛人。
在跟自己孩子們一起睡覺時,她就會變得既嚴肅又溫柔,給不聽話的孩子嚴肅,給聽話的孩子猶如愛人般,做法十分高超。
可當她自己睡時,就像是一具僵硬的尸體般,沉穩厚重,老老實實,容易驚醒,但一個人總是睡不好,會有種失落感。
還有特例,那就是在野外時,她貌似是睡得最習慣的,最安靜的,最有睡意的。
綜上所述,但凡有一點聲響,她都會瞬間驚醒,并作出有效、合適及符合的行為。
而且,她都會在床邊放一把劍,枕頭下放一把刀。這個習慣也被風升、風起所為,畢竟做她們這行,隨時都要注意安危,說不準哪天睡覺就被人殺了再也醒不過來了。
到時會留下很多遺憾,也只能怪自己不自保。
窗前,兩姐妹觀察著,風起從窗口看著東邊,風凰看著西面,姐妹二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將巡邏士兵的動靜自然排除,只聽異動。
“以娘此時的性子,她不錯錯過一絲機會,哪怕……”
僅此一句話,風凰的跌宕起伏就如此扣人心弦,感情十足,層層遞進,從分析的口吻道急迫難耐。
也聽得出,她在害怕什么,言語最后的戛然而止伴隨著她的蹙眉,藏匿著滲出了許多玄機,令風起不經猜想,卻參不透。
風起低頭咬嘴唇的舉措,也恰巧證明了她這一點。
“哪怕錯殺無辜、被害之人,也要尋著機會嘗試。”
“大姐,娘已經走火入魔了,咱們能做的,只有阻止娘,讓尋找的旅途回歸正道!”
聽了二妹由心感發的話,她內心也被深深觸動,寵溺母親的心也漸漸動搖起來。
她還是倚在窗邊的姿態,不過看似霸氣而又寧靜嚴肅的她,此時卻多了些憂郁之情,但迷人的她還是那么迷人而又完美。
風凰二妹在她面前,不展露才華的話就像是丫鬟似的。
而唯一能壓住她的,就是那一邊關著窗使房間幽明的云媛,她的母親。
“哎?對了!”
“我教你的劍法你練了沒?”
風起突然想到,立刻操著一副師父的姿態,本以為號令一下風凰,轉移下注意力,可風凰卻瞪了她一眼,表情很不耐煩。
她沒搭理大姐,而是倚好姿勢,舒適的觀察著。
“姐姐我問你話呢?”
風起這高高在上,師父教導教訓的姿態和語氣越發自得,逐漸挑起了此時的氣氛。
風凰又瞥了一眼,很想著要以言語反駁回擊大姐,讓氣氛更加趣味,更加好玩兒起來,不再那么緊繃,被認真的話題牽絆。
可就在這時,她看到了大姐身后那猶如尸體般的娘,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面對二人。
風凰并沒被嚇到,而是瞬時間變得很謙卑而又嬌小,一副聽令的姿態,好好的站立。
風起看到后,開心起來,沒想到風凰竟然配合自己,真的嚴肅起來。
云媛先是單膝彎曲,另一邊的手作為第二個支撐點,輕輕用力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了,瞬時間變得無比高大,猶如巨人降臨。
她不停的暗示大姐,可風起依然沉淀在妹妹聽命于自己的驕傲之中。
“既然你愿意聽話,快刷一個給我看看,一到十式。”
“等熟練了,為師教你進一步的劍法和拳法。”
看到大姐這么享受,她露出了一絲壞笑,正好看到娘走來,可以讓大姐出出丑。
“還師父?娘也是我師父!難不成你要約輩?”
風凰看了一眼娘,以為會得到娘的笑臉,同時也覺得這樣陷害大姐很好玩兒的心情,可云媛依舊很冷漠,面無表情的走來。
風起剛要向前一步走,就看到腳下有一個龐大,壓迫感十足,人未見氣質先到,威嚴撲面而來的那道影子,她瞬間變得乖巧起來,拘謹身姿,等待母親到來。
只見娘停下,她瞬時間轉身,同時低頭,情緒緊張。
“娘!我說笑的……”
“不……不是真的!”
風起慌張而又無措的樣子,看得面前的風凰一直偷笑,這一刻她的心跳異常升高,無以言表,胸部肉眼可見地起伏增大。
見女兒讓開了,她也沒在意剛剛二人所說,只是走到窗前,將頭伸出窗外向左邊用力看,本來是直角她非要看斜角后方,隨后在窗外環繞了一圈。
姐妹倆此時還做小動作,風起對風凰做出了捏臉的手勢,擺出了蠻橫生氣的表情。
“你們說的沒錯!寧可錯殺無辜也絕不放過一絲找到我兒子的機會!換成你們那我更會如此做!走火入魔?家常便飯罷了!”
“準備出發!”
從她的眼神當中,風起讀到了另一句話,“為了家人我可以不擇手段,擋我護家人者死!”即使這句話未出,可她依然能從母親的眼睛里看到,并堅定的述說著。
然而風凰,她只感受到了從小到大自己所了解的母親唯一的缺點,那就是對外自私,對內幾乎無限放縱,殺人都能讓孩子們全身而退,還夠能讓輿論不詆毀自己。
幾十年來,是沒有人觸及過母親的底線,不然向大姐和品家的恩怨早些發生的話,聰明人舊心知肚明了。
身為女兒,她又不能曝光,只能慢慢改變!
大姐去幫助母親洗漱去了,而她來到幽明的昏暗地帶,叫醒愛人。
“逸朗?”
“逸朗?”
她邊叫邊搖晃,行為溫柔,語氣極為甜美,眼睛睜得大大的,雙膝跪坐在孫子逸身側,始終伴隨著笑臉,動作輕盈飄飄。
一句一個“逸朗”傳入耳膜,再進入腦中,最后進入了夢鄉。
他聽到愛人呼喊,夢里的場景正在主動破碎、坍塌,不過夢中的他看到蒙中這一幕,絲毫不怕,甚至很期待一會兒醒來。
醒來時看到愛人,是每個人最盼望的時刻,這無論年紀。
一切就好似時空回溯一般,夢的場景破碎,他跟著向后極速移動,周圍的所有變成彩色的圓狀條形,自己在一根管桶中。
隨著眼前一片空白,睜開眼時看到了愛人的面龐。
“行動了?”他伸著懶腰,被風凰順勢拽了起來。
“是……”風凰有些強顏歡笑,但這事件是真的。
“好!”
在大喘一口氣后,他活動了一下面部表情和肌肉,扭了扭脖子,站起來伸展了一下。
他看到大姐和岳母正在梳理,看到風凰胸前掛著的羽毛和衣服的顏色正好相互匹配,他眼前一亮,真實的羽毛刮在身上果然很漂亮,感覺不同了,比首飾美。
在云媛洗漱梳整完,孫子逸簡單花幾分鐘也弄完后。
四個人離開了這間旅店,前往了后聯團的棲息之所。
戌時末刻的夜,宛若冷清得像地府街道,白色的霧靄在街上鋪下了淡淡薄薄的一層,它們靜止不動,猶如那清晨的白霜提早降臨,若水能見縫就鉆,那它即能毫米之間,任何墻縫、地底都可滲入。
讓它們動彈的只有風和這四位英雄般的氣質。
四個人正在奔赴戰場,邊走邊摩拳擦掌,誰又能想到在這安靜祥和、和平榮光的城市中即將發生一場惡戰,即將火光沖天。
何文彧此時正在風招的房間,說是看守,其實是準備睡覺了。
他之前推測,云媛等人至少會明日到來,可他出乎意料,他們四人竟提前來了。
寧文桓也做好了布置,今夜的崗哨、明日的戰斗計劃和撤離計劃一一跟手下們交代完了,他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準備休息。
其他手下都睡了,他們今夜睡覺做的防備也是十分充足,都沒脫衣服,武器就在身邊。
可只何文彧、寧文桓和風招三人并未入眠。
寧文桓在房內左有徘徊,手托著下巴皺眉思索,在想:“明日云媛若是來的話自己該怎么做,才不會在何文彧面前暴露。”
以及今晚的布置是緊密無暇,環環相扣,一處騷動,多處即發,是為了向何文彧交差。
倘若今晚奇襲,那定是一邊倒的局面不可挽回。
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將最關鍵的一環撤走,即便冒著自己被發現的風險也要保護云媛。
“師父?你為何還不睡?”風招側過頭來,一臉疑惑的望著何文彧。
“我總覺得……今晚……會有大事要發生!”他雙手交叉抱胸,右手一樣托著下巴。
他在屋內不停盤旋,不停的徘徊著猶豫著,思索著。
有一股力量驅使著他不要睡,而這股力量便是直覺。
寧文桓來到了最關鍵的一環,他剛要說:“回去休息吧。”
此位置上一個崗哨就傳來了消息稱南宮云媛來了!
“團主?”
“你料事如神吶!”
手下投來崇拜和佩服的目光,并立即通知了其他所有人。
見外面躁動起來,何文彧立即將風招綁回了椅子,而后帶著兩個人親自鎮守這間房。
眼面的宅院打斗聲一片,甚至放火燒了屋子,如期所知,火光沖天,火勢甚至還在蔓延,而當火蔓延到這處院子時也就意味著云媛她們來了。
云媛帶著風凰來到此地,風凰當即飛出三把飛刀,擊中了何文彧及另外的兩個敵人。
何文彧是故意的,他跑回屋里,解開風招的繩子,又故意解不開,等云媛二人進屋。
風凰進來后他又故意挨了一刀。
隨后從窗戶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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