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蒲芳草和曲雙眉談論的時候,另一邊,齊謙已經帶著人來到了護城府的另一處庭院。
“主子,人已經帶到了。”齊謙站在門外,躬身開口。
“不用給我過目了,直接凈身,然后再送過來。”
屋內傳出沙啞的聲音,齊謙聽后立即應道:“是。”
說罷,他揮了揮手,帶著身后的幾人朝著旁側走去。
隱在暗處的白澤看了看齊謙,又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腳步最終還是朝著齊謙跟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在那扇緊閉的門后,一個半裸著衣衫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朝著窗扇瞥了一下,下一刻,他的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
等他再次合攏雙眸,一條蠕動的蟲子緩緩爬上了他的肩膀,然后又一頭扎進了他的皮膚。
他好像感覺不到疼痛,連眉毛都沒有挪動一絲。
若不是他的肩膀處還有一個細小的血點,恐怕任誰都要以為剛剛的那一幕,是幻覺了。
......
“我回來了。”
在蒲芳草說完那句話之后,屋內便沒有再傳出一絲聲音,曲雙眉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這么的,一直到白澤趕回。
蒲芳草聞聲抬眼,看向了白澤:“如何?”
“是蠱蟲。”白澤看了一眼曲雙眉,雖然疑惑,但臉上并沒有出現半分讓她避讓的表情,而是直接開口道:“那些外來者,在飼養蠱蟲卵,用人血飼養。”
“蠱蟲卵?”
蒲芳草也沒想到,自己剛和曲雙眉談到蠱蟲卵之事,身邊便立刻發生了。
“對,只不過,我并沒有看清是什么蟲卵,只看到它全身雪白,模樣細長,看起來很是奇特。”白澤再次開口。
聞言,曲雙眉表情一變。
“很多么?”曲雙眉一改剛剛沉默寡言的樣子,猛地站起了身。
看她的模樣,蒲芳草和白澤對視了一眼。
白澤搖頭:“不清楚,我只是在那人的肩膀上,看到了一條。”
沒錯,自從白澤踏進那個庭院,他便知道自己進入了別人的感知范圍,那是一種奇特的感覺,哪怕根本就沒有發現人藏在哪,但是他就是知道,身邊有人。
這種感覺,白澤也有,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他被人發現了。
是矣,他才會佯裝跟隨齊謙,實則偷偷留在了那間主臥之外。
也因此看到了那駭人的一幕。
“那就沒錯了,用活人養蠱蟲卵,身子雪白且細長,這是在培育蟲王啊!可如今才過了幾年,蟲王怎么會死呢?怪不得,怪不得他們一直在搜羅蒼耳子。”曲雙眉的表情越來越慌張,好像培育蟲王是個什么天大的事情。
這一點,蒲芳草不懂,白澤也不懂。
還不等她們二人詢問,曲雙眉便猛地扭過了頭。
“來不及了。”曲雙眉呼吸急促,她向著蒲芳草和白澤解釋道,“蟲王的培育需要大量的鮮血,這里沒有蓄血池,也沒有那么多的家畜和野獸,所以最大的可能,那些人是想用人血來填,這不是個小數目,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樣,恐怕這一個城的人,都不能幸免于難。”
曲雙眉細細道來——
蠱蟲王不是說培育就可以培育的,他們之間的王者,更像是蠻人王的出現,遵循優勝劣汰。
也就是說,要想培育蠱蟲王,首先要做的,就是培育大量的的母蠱,然后讓這些母蠱廝殺,因為母蠱天生就有號令蠱蟲的能力,雖然強弱不一,但最后的贏家,卻一定是最強的。
因此,也被稱為蠱蟲王。
聽了曲雙眉的解釋,蒲芳草和白澤皆是神情一震。
“難道這些外來者,并不是想借蠻人的手奪下大峪,而是要培育蠱蟲么?”蒲芳草震驚,但說完,她又搖了搖頭,“不對,若是如此,他們又何必借蠻人的手呢,以他們的手段,偷偷殘害一個城池,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那他們為什么要......
“出了差錯。”白澤突然開口,“如果他們真的已經打算要血洗涇河城,那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錯,讓他們始料未及,只能棄車保帥,兵行險著。”
“我再去探探。”
白澤轉身就要再次離開。
“帶上我。”
蒲芳草也站起了身:“如果這是真的,這涇河城內,一定有跡可循。”
恰巧,她早就在涇河城布下了暗線。
白澤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沒有反對,直接伸手攬住蒲芳草的肩膀,然后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他們行色匆匆,曲雙眉站在原地看著,手指忍不住相互攥緊。
雖然還沒有確定,但曲雙眉卻覺得,應該大差不差了,畢竟,若不是要血洗涇河城,他們又何必收集蒼耳子呢?那種草藥,是蠱蟲最厭惡的味道。
她還能活著回徑山城么?
曲雙眉忍不住做起了最壞的打算,她透過半掩的房門,看向了遠處的天空。
其實她還有件事瞞著蒲芳草。
白澤身上的蠱蟲,還有一種辦法可以解決。
不過......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曲雙眉搖了搖頭,摒棄了自己的胡思亂想,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門。
而與此同時,蒲芳草和白澤已經出了護城府,分頭行動。
“咚,咚咚,咚,咚咚咚。”
隨著一陣有規律的敲擊聲,坐在房內閱覽信件的徐四海猛地抬起了頭,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然后快步走向了房門,才打開了一條小縫,他還沒看是誰,便站在門后微俯了身子:“大小姐。”
“不必多禮。”蒲芳草側身閃進門內,徐四海也立刻將門關上。
“大小姐今日怎么突然來了?”
徐四海是知道蒲芳草突然到涇河城是要做什么的,自然也清楚蒲芳草不方便出門,也不方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更別說,早在蒲芳草見到徐四海的時候,她便和徐四海說了,為了彼此的安全,不會經常見面。
可眼下卻——
“是發生了什么事么?”徐四海再次開口,他給蒲芳草搬了自己那張最舒服的椅子,然后又給蒲芳草道了一杯茶。
蒲芳草擺手拒絕,“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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