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終于慌了神,她的手一緊,那串長長的珠串就朝著蒲芳草的方向甩了過去。
可惜,有墨藍和絳紅在,珠串連蒲芳草的身都近不了。
這一點,蒲芳草也很是清楚。
所以她頭都沒回,手腕翻轉,下一刻,那把被她隨身攜帶的精巧匕首便再次出現在她的手中。
抬手,利刃劃過,招招都朝著藥人的命門而去。
相比于得蒲芳草指點的墨藍和絳紅,顯然,蒲芳草知道的更多。
不過片刻,藥人的身上再次滲出了鮮紅。
女人不斷被蒲芳草和藥人的打斗分神,原本就獨木難支的對峙也跟著愈發走向下風,終于,隨著女人再次被絳紅抽了一鞭子,她猛地扭過頭,朝著樓下的眾多圍觀者道:“你還在等什么!還不快來幫忙!”
她這句話說的頗為急切,又頗為搞笑。
明明整個酒樓的人都是她的手下,可從一開始,他們便沒有出過手。
若是給他們擺上一壺茶,一疊瓜子,只怕和看戲的沒什么區別。
而隨著女人驟然開口,樓下的眾多殺手聽了連忙七手八腳地拎著武器往樓上沖,他們腳步繁雜,聽起來頗為吵鬧,在踩上樓梯的時候,甚至還因為擁擠想要大打出手。
這哪里像是女人的手下,簡直就是烏合之眾。
眼角余光一直在注視全局的蒲芳草心中暗想,可隨著這句話出現,她的表情卻猛然一僵。
烏合之眾,一個在她看來頗為神秘的女人,手下又怎會是烏合之眾呢?
除非,這些根本就不是她的人。
想到剛到這家酒樓時,除了那個略顯奇怪的店小二之外,并沒有發現其他人異常的蒲芳草眉心一皺。
一定有哪里不對勁。
這般想著,蒲芳草一掌拍在藥人的肩窩,然后順著力道向后退去。
她一邊后退一邊扭過頭,雙眸直直地看向那些爭先恐后往女人身邊支援的人,他們身材各異,服裝也沒什么相同之處,就連他們武器都是五花八門各有千秋,實在看不出什么......
不對。
蒲芳草的目光再次從最后一個人的身上掃視過去,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十七個人!
果然,多了一個人。
在出包廂的時候,蒲芳草便在二樓看到了樓下的一切,雖然沒有明確的記住每個人,但是她記住了數量。
包括藥人在內,一共十七個人。
可如今藥人刨除,這些烏合之眾竟還是十七個,只能說,有人在中途混了進去。
就在這窗門緊閉,大庭廣眾之下。
她和墨藍絳紅,居然都沒有發現。
蒲芳草將身子貼上墻壁,心中高高提起:他混進來是想做什么呢?
眸光閃爍,蒲芳草再次看向周圍,這一次,她的目光盯上了身前,突兀的,她的腳腕高抬,一腳踹上了正前方的圍欄。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紅木圍欄應聲而裂,她再次上前,又往圍欄的旁側補上了兩腳,相同的斷裂聲傳來,圍欄終于歪斜著向著外側倒了出去,雖然其下有一根根細木支撐,但蒲芳草這幾腳著實用了力氣,多處的破碎導致細木根本撐不住上面斷裂的重量,只能任由其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只是還沒等圍欄晃蕩片刻,蒲芳草的腳尖又是一挑,便將那圍欄凌空踢起。
她的手也跟著前伸,然后將那兩端都是鋸齒形的木頭圍欄握在了掌心。
雖然這圍欄有些粗,上面還有一個個細木插入的圓孔,但在眼下,也沒有更合適的東西了。
這般想著,蒲芳草再次抬腳,向身旁不遠處的花盆碎片踢了過去。
恍若天女散花,尖銳的碎片隨著她的力道,一枚一枚地朝著樓梯上的烏合之眾而去。
她腳下的速度很快,巧勁也用了個十成十。
不過眨眼間,碎片便飛射而出。
距離出山谷已經幾月有余,蒲芳草的暗器不說爐火純青,也終于有了點殺傷力,就算對付不了高手,但對付這群烏合之眾,卻是沒什么大問題,而因為驟然出手,這殺傷力再次翻了一番。
“啊!”
一聲慘叫傳來,第一枚碎片刺中了一人的肩頭。
他握著大刀的手驟然松開,武器落地同時,他也跟著躺倒在了地上。
翻滾嚎叫,可還沒等他緩過勁,他便差點沒了聲息。
一股子猩甜的味道彌漫在他的口腔,他猛地翻過身咳嗽了兩聲,吐出了兩口帶著鮮紅的吐沫。
男人滿臉驚慌,難不成不僅肩膀受傷,還造成了內傷不成?
他顧不得疼痛,想從地上爬起來檢查一下。
可惜,眼下已經不是他想爬起來就可以爬起來的了。
不過短短片刻,碎片已經紛紛襲來,對照著人數,每一片碎片都有他們的歸屬地,除了這個肩膀受傷的男人,還有膝蓋被刺穿的,腹部被劃傷的,而他剛剛口中吐出的一點點的鮮紅,正是在他剛剛躺倒在地上大聲哀嚎的時候,恰巧滴進了他喉嚨的,他身邊人的血。
差點讓他窒息。
蒲芳草站在不遠處,視線一錯不錯。
見一批碎片結束,她再次打碎了一個瓶子,然后再次投擲出去。
這一次,她用的是手。
雖然眼下這十七個人中有十六個都是些烏合之眾,但剛剛她用腳踢出的碎片還是有那么一兩只躲過,還有那么一兩只受了點輕傷,顯然,這個數量和蒲芳草想的并不一致,也因此,她打算如法炮制。
一片,兩片,三四片。
這期間,蒲芳草甚至還有閑心朝著不遠處的藥人扔去幾片。
因為剛剛被重創了命脈,那個女人也沒有發出繼續攻擊的指令,所以藥人并沒有逼近蒲芳草,而是遠遠的站著,面對蒲芳草丟過來碎片,他更是躲都不躲,畢竟,蒲芳草這幾下,并不是沖著他的命門去的。
鮮紅劃過面頰,藥人的臉上再填一道新傷。
被墨藍和絳紅壓著打的女人并沒有錯過這一點,她的牙都快咬碎了。
顯然,蒲芳草是故意的。
蒲芳草的嘴角輕輕勾起,她剛剛突然想到,那個女人在呼喚這些三腳貓的時候,喊得——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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