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蒲芳草幾人也想到了這一點。
范嫣然看了看盛瀾清,然后又看了看她身邊站著的雪碧,道:“你們之前拿一大罐膠水,是怎么搬上來的?”
既然能搬上來,又怎么會搬不下去。
盛瀾清摸了摸鼻子,道:“自然是叫別人幫我搬的,雪碧。”
她的視線橫移,一直站在角落默不作聲的雪碧走上前,朝著蒲芳草等人行了一禮。
“夫人,我這就去叫車夫來。”雪碧說話輕聲細語,溫溫柔柔的。
“好。”盛瀾清點了點頭。
眾人都沒有作聲,蒲芳草本就不打算幫忙,她慢條斯理地戴上了幕籬,然后整理了一下袖口,而想要幫忙的阮軟則是想著自己搬東西下去的樣子實在不雅,便也沒有開口。
她看著蒲芳草利落的動作,有樣學樣。
可惜,幕籬還未戴上頭,便先和她的發髻干了起來。
要不是棉花阻止,只怕這一頭柔順的黑發不過轉眼,便要變得亂糟糟起來。
哪怕是現在,棉花都廢了好大功夫去重新整理。
范嫣然忍不住偷笑,蒲芳草用指節敲了敲范嫣然的頭,然后拉著她,打算再回到座位上坐一會,畢竟,即便她不等雪碧,也是要等阮軟的。
可還不等她抬腳,門外不遠處,便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蒲芳草忍不住蹙眉。
按理說,雪碧去酒樓外喊人不會這么快,可現在......
她的神色變換,然后腳下一轉,便拉著范嫣然來到了阮軟的旁邊,而本就離她們不遠的絳紅和墨藍,也同樣跟了過去。
孤立地更明顯了啊喂!
盛瀾清神情懨懨地癟癟嘴,然后迅速抬腳向著她們的旁側靠近。
與此同時,包廂的房門也被人從外面推開。
雪碧站在包廂的門口沒有動,在她的身后,還跟著另外一個男人。
眼見著盛瀾清還在往她身邊走,蒲芳草便沒再多言,她的視線望向大敞的門邊,然后定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他身材干瘦,個子不高,打扮穿著都和剛剛那個店小二大差不差,想來也是這家店的伙計。
不過——
蒲芳草的雙眸掃過男人背在身后的右手。
“夫人。”雪碧屈膝行禮,她的嘴巴微張,好像還要再說些什么,可不成想,下一刻,一抹銀光便劃過了眾人的眼前。
只聽“叮”地一聲,雪碧迅速回身,一雙雪白的柔荑和她身后的男人撞到了一起。
此時的男人手里握著一把大刀,在這柄大刀出現的時候,站在蒲芳草身邊的范嫣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阮軟更是嚇得面色發白。
她們的眼睛下意識緊閉,可想象中的血液噴發的場面并沒有出現。
反而,是那個用力下劈大刀的男人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蒲芳草冷靜地將范嫣然和阮軟攏到自己身后,一雙眼也看向了雪碧的雙手。
因為離得近,所以即便雪碧此時的動作是背對著她的,她也能看清,在那雙看似細嫩的手里,是兩把精小的月牙彎刀。
雙刀交錯,正好卡住了男人的大刀。
而且因為彎刀的優勢,雪碧阻擋的可謂是游刃有余,毫不費力。
蒲芳草沒有動,她能看得出,這個男人不是雪碧的對手。
果然,還不等男人再次用力,雪碧便猛然抬腿,一腳踹上了男人的腰腹,只聽“砰”的一聲響起,男人被踹到了不遠處的欄桿上,欄桿折斷,他也摔了下去。
“啊!”慘叫聲傳來,嘈雜的酒樓也瞬間變得寂靜。
雪碧沒有多看,直接回身道:“這家酒樓有問題,夫人,從窗口走。”
說著,她上前一步,就扯住了盛瀾清的手臂。
眼看著下一步她就要帶著盛瀾清往樓下跳,可盛瀾清的腿卻是停了下來,她不顧雪碧的焦灼神色,回頭看了眼蒲芳草。
“這次,真不是我計算好的。”盛瀾清眉頭輕皺著,聲音卻很是冷靜。
蒲芳草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盛瀾清忍不住攥了攥掌心,再次開口:“我不會再算計你們了,上次的事,抱歉。”
說罷,她轉身便想跟著雪碧離開。
雖然她知道蒲芳草的身邊更安全,可她剛剛也說了,不會再算計她們,而且她很清楚,這些人很有可能是沖著她來的。
如果她留在那,才是真正的讓她們陷入險境。
而且,靠別人永遠不如靠自己,她就不信了,憑借著她現代人的頭腦,還逃不過壞人的追捕么?
這絕不可能!
眼看著盛瀾清和雪碧要往下跳,站在一旁的蒲芳草終于慢慢悠悠地開口,道:“若是想快點死,就盡早跳。”
霎時間,兩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盛瀾清默默地縮回了跨在窗沿上的腿,可憐兮兮地回頭。
“別裝了。”蒲芳草瞥了她一眼,“你身邊的雪碧,已經出賣你了。”
從門口到窗扇不過幾步路,卻生生走出了個生離死別。
更別說如今那奇怪的跳窗姿勢,還有隨著她出口便瞬間回身落地的雪碧,每一處都在囂張地表示,請讓我留下。
不過,并不讓人討厭。
這般明顯的破綻,是盛瀾清另一種示好的方式。
而蒲芳草開口,就代表,她接受。
她手腕翻轉,那把剛剛消失的小匕首再次出現在她的手中,她沒有看盛瀾清做戲,反而抬腳站在了墨藍和絳紅的身后。
在她和盛瀾清對話的瞬息之間,絳紅和墨藍已經一左一右站在了她的身前,隔離開了她和包廂門口。
蒲芳草看了眼想要跟過來的范嫣然和阮軟,道:“不要過來,去盛瀾清那。”
說著,她再次轉動視線:“保護好她們。”
盛瀾清乖乖點頭:“我會的。”
她一邊開口,一邊上前將范嫣然和阮軟拉到了身邊。
雖然范嫣然和阮軟都有些不情愿,可看著蒲芳草三人的背影,還是默契地低下了頭,她們現在和累贅沒有半點差別。
范嫣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看了眼盛瀾清,嘴巴動了動,卻還是沒有說些什么。
微風順著大敞四開的窗扇吹進來,掀起了眾人的發絲,烏黑的發自腦后飛揚,然后飄逸在眼前和側邊。
也在這同一時間,墨藍和絳紅齊齊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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