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姐姐不用抱歉,這已經是很長時間之前的事情了。”
明明蘭澈才三歲,可因為他從小就聰慧,幾乎睜眼就能記事,所以對他來說,一年的時間也已經足夠長。
而且提起這事,蘭澈并不悲傷,他再次開口:“娘親她是笑著離開的,她已經陪了我足夠長的時間,也該考慮考慮自己,去找她所愛的人了。”
她所愛的人?
蒲芳草本來還滿心心疼,可聽到這話,卻是忍不住歪了歪頭。
既然會生下蘭澈,自然說明蘭澈的母親和蘭澤是有過一段感情的,可如蘭澈所說,死后便能去找她所愛的人......
“嘖。”腦海中的想法讓蒲芳草忍不住搖頭,下一瞬,她再次摸了摸蘭澈的頭頂。
不知是不是錯覺,蒲芳草總覺得蘭澈的身上發生了一些輕微的變化,雖然細小,但又確實存在。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可蒲芳草卻能確定,它是良性的。
所以,便也沒打算多問。
每個人都有擁有秘密的權利,小孩子也同樣如此。
車廂內再次無聲,而馬車也一路前行,它穿過鬧市,最終來到了鎮北王府的門前。
蒲芳草隨手掀開簾子,正正地看到了站在大門前的流云和在他身后,扮作鎮北王府侍從的一眾黑旗軍。
果然如此。
她這一趟來,不僅是順了蘭澈的意,也是順了流云等人的意。
蘭澈會想到利用她,完全是著了流云的道。
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何要她來。
蒲芳草的手早已放下,剛剛掀起的馬車簾也被墨藍和絳紅扶在了一旁,而在她的身邊,蘭澈也跟著往前伸了伸小腦袋。
即便已經很是著急,但是蘭澈卻一直忍著沒有開口,他只是靜靜的坐在蒲芳草的身側,眼巴巴地往外看去。
而這,就已經讓蒲芳草心軟不已了。
她抬手理了理帶著暗紋的墨色裙擺,然后彎腰而出。
來都來了,就算是被算計,又豈有扭頭就走的道理?
反正,她遲早是要報復回去的。
“恭迎小世子,蒲大小姐。”流云按照自己事先準備好的說辭開口,可在低頭的瞬間,他看到了蒲芳草微笑的眼睛。
明明彎彎似皎月,可瞳孔深處卻透著一股子惡意,讓他直想打寒戰。
“不用多禮。”蒲芳草也沒客氣,拉著蘭澈的小手便進了大將軍府的大門。
她一邊走一邊朝流云問道:“鎮北王何在?”
聽到這話,流云明顯是愣了愣神,他連忙跟上,問道:“王爺今日身體不適,正在休息,蒲大小姐可是要找我家王爺?”
都不用猜想,流云興奮的語氣便說明了一切。
蒲芳草停住腳步,扭頭看他,笑言:“不然呢?”
這不就是你們的目的么?
“咳。”流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他也知道,以蒲芳草的聰明才智,不會看不透他們的目的,可他們還是讓蘭澈去了,畢竟,這也算是陽謀。
流云想著,再次道:“既然蒲大小姐有重要事要和王爺商談,那便隨屬下來吧。”
蒲芳草抬眉,這是連理由都給她找好了?
雖然不滿,但她并沒有拒絕,她隨著流云的步子迅速消失在鎮北王府門前,而待大門重新閉合,在門外不遠處也,陸陸續續地消失了好幾個人影。
蒲大小姐,進鎮北王府了。
......
時間已至未時一刻,旭日依舊高掛,金色的陽光洋洋灑灑地落下,卻絲毫沒有照進護裕居地偏房。
這里屋門緊閉,沒有一個侍候的人。
而封閉的房間內,一個人影正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沒有一絲動靜。
一切都好似很平靜,可若是細看,卻能發現這張椅子上掛著粗粗的鎖鏈,而椅子的扶手也已經疤痕累累。
上面布滿了痕跡,好像經過什么人摧殘。
突然,院內傳來的一聲,讓那道人影微微一動。
“王爺,蒲大小姐來了。”
流云在院子里拱手,而屋內,蘭澤卻是沒有絲毫開口的意思,除了在聽到蒲大小姐這四個字的時候,眼睫不受控制地顫了兩下,便再無任何動靜。
“王爺。”流云等了片刻,再次喚道。
可惜,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流云有些沮喪,難道,善德先生和他都估計錯了?
其實王爺根本就不喜歡人家蒲大小姐?不然,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呢?
這次讓蘭澈請蒲芳草來,也是他們的無可奈何之舉,畢竟,若是再不能將蘭澤叫出那間封閉的屋子,恐怕,他就要臭在里面了。
“王......”
就在流云不死心,想要再磨蹭一下的時候,又是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怎么,鎮北王是什么黃花大閨女不成?我都到這了,還不讓見?”
蒲芳草親自來了。
其實為了所謂的男女大妨,流云是將蒲芳草請到了不遠處的湖邊小亭。
那里四面通透,即便蒲芳草和蘭澤獨自說話,也斷不會傳出什么閑言。
他想的不錯,可他卻是忘了,他們這些在極北之地呆習慣了的人,是不會覺得這般時節呆在湖邊有什么不妥,但蒲芳草不一樣。
她只不過待了一會兒,便覺得手腳冰涼。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來回在湖邊溜達,可惜效果甚微。
蘭澈心疼她,也著急半晌都沒有過來的蘭澤,所以在蒲芳草順勢而為的要求下,他將蒲芳草帶到了這間護裕居。
好巧不巧,還讓她聽到了流云的呼喚。
蒲芳草沒有進小院,她只是抬頭看了看和自家佑裕園及其相似的護裕居牌匾,然后將身子往前探了半邊。
“怎么,難不成鎮北王已經暈倒了?那你還不快打開房門,將鎮北王救出來?”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流云,更是抬起下巴讓流云闖門。
在她剛剛聽到流云的聲音后,她便明白,流云他們所求何事。
和她所想的情況大大不同。
不是重病難醫,也不是別有所求,而是,讓鎮北王出門?
蒲芳草雙手環胸,撇了眼沒有絲毫動靜的偏門處,然后又一次側頭,催促地看了站在房門前的流云一眼。
還不順勢闖進去,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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