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浮不知道忙了多久。
等到她腿開始泛酸,喉嚨開始沙啞的時候,一陣眩暈感襲來。
她揉了揉腦袋只覺得難受。
剛在前線完成收尾工作的譚寧剛來過來。
因為第四軍的首席指揮來了,所以他現在總算可以從前線退下來了,他退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他外甥女。
在看到在場的所有人都有理有序的進行手上的事物時,他覺得他可以回去睡覺了。
畢竟這里看樣子不需要幫忙。
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只需要按照這個順序下去,一切就完美解決了。
接下來就等至強戰場的強者們回來了。
而他們,一定會贏。
還沒有等他回去睡大覺,他就看見了自家外甥女蒼白的臉色。
“譚譚,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難看成這個樣子?”
譚浮聽見聲音,身體忍不住倒下,她顫巍巍的伸出手,“我、我需要氣血丹續命!”
“這該死的小裴血脈,它跟我說它要莊茁成長,所以吸干了我……”
這股難受的感覺,跟血脈之力枯竭一個感覺。
都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血一樣,整個身體都感覺干巴巴的,難受得不行。
譚寧見她這個表情,嚇了一跳,“別說,你現在這樣確實像是被吸干了
他用意識力拎起自家快要嘎了的外甥女,火速的跑到一軍的小倉庫。
剛好,他們現在正在盤點所剩的藥草。
見他來了,他們停下筆,“譚指揮
譚寧將譚浮提了出來,“你家大小姐快要營養不良嘎了,一軍倉庫還有氣血丹嗎?”
負責管理倉庫的人聞言大驚,“我們大小姐還有營養不良?這是允許發生的事?”
開玩笑。
他們一軍這么財大氣粗,自家大小姐還能營養不良?
他立馬翻了倉庫,然后從倉庫中翻出了一大堆專門滋補氣血的好東西,裝了整整一麻袋遞給譚寧。
還沒有等譚寧拎走,就聽到他們竊竊私語。
“就這么點?不行!大小姐怎么能只吃這么點?”
譚寧看了一眼里面的東西,氣血花、血滴草、血月草……任何一樣拿出來,都是第三軍買不起的存在。
再這么待下去,他覺得他可能會忍不住打劫這富得流油的親戚。
所以他果斷的拎了麻袋走人。
呸。
什么狗大戶。
等來到食堂,這里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加班加點的做菜。
根本抽不出手。
譚寧看著難受的譚浮,嘆了口氣,“搞了半天,還得我親自照顧你個小兔崽子,哎,你有個那么能耐的外公、有個這么有錢的爺爺又怎么樣,就不是個錦衣玉食的命
他邊說邊將那個小兔崽子拎回木屋。
他看向沙發,將另一截放了出來,將人小心的放了下去。
譚浮難受的蜷縮,“小舅舅,我好難受……”
她一邊流著冷汗,一邊翻滾。
感應到宿主難受的譚系統又從她意識深處蹦了出來。
它看著難受的宿主,一屁股坐到她旁邊,“嗚嗚嗚宿主,人家怎么剛進去睡了一會兒,一出來你就這個樣子了……”
明明它睡覺的時候,宿主還好好的。
怎么剛睡了一覺,她就又變成這個樣子了。
譚寧又給她喂了幾顆氣血丹,對著那只小小鳥說道,“譚系統,你幫我照看一下她,我去煮點粥給她
“人家知道了
譚寧奔向了廚房。
整個客廳就剩下了譚浮跟譚系統。
譚浮從剛才開始,頭就暈沉沉的,倒也不是沒有意識,相反,她的意識很清楚,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下沉。
她好像就在棉花團里瘋狂甩動一樣,血液在不停的往身體甩,往那邊動,血液都無法平衡一樣。
這真是是血脈之力枯竭嗎?
怎么有點像?
又有點不像呢?
這種感覺,難受得令人感覺置身地獄。
譚系統用小翅膀擦擦宿主額角的冷汗,急得都要哭了,“宿主,你到底怎么了?不會是強行催動小裴血脈的后遺癥吧?”
它說著,剛想去旁邊拿個毯子幫宿主蓋上,就看見了自家宿主身上發著不正常的光。
“嗯?”
它難以置信的眨眨眼,“宿主宿主,你怎么發光了?”
那盈盈的白光就像黑夜里的月亮,很微弱,但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圣潔。
譚系統活了三年,就沒有見過誰會發光。
不。
見過一個。
今天發金光的宿主父親。
可是那是發著金光,而自家宿主是發著銀光,這不一樣啊!
到底發生了什么?
譚浮迷迷糊糊的,她頭上冒著冷汗,意識模糊不清。
恍惚間。
她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個地方什么也沒有,黑漆漆的一片。
她就這么漫無目的的走著。
還沒有等她回頭,一輪巨大的月亮升起。
她站在月亮面前。
下意識想要伸手上去碰。
還沒有等她摸到,她就在月亮里看到了自己。
“月亮,是一面鏡子?”她喃喃道。
她說著,情不自禁的伸手觸碰了月亮,里面映照著自己臉的鏡子就如同水面一般掀起了波瀾,下一刻,鏡子里的畫面就變了。
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出現在月亮里。
他穿著一身休閑的外套,雙目緊閉,整個人像睡著了一樣安靜。
而他的地方,是一個擺放著鮮花的透明棺材。
譚浮嚇了一跳。
急忙收回了手。
她一收,整幅畫面都消失了。
譚浮猛然睜開了眼睛,她下意識的爬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譚系統原本還在驚訝宿主為什么能發光,現在看到她醒來,就屁顛屁顛的飛過去,“宿主,發生了什么?”
譚浮看著面前這只巴掌大的小小鳥,大顆大顆的冷汗隨著落下。
“我沒事,只不過做了個奇怪的夢
譚系統跳到她肩膀上,“有多奇怪?”
“我夢見睡美人了
“啊?”
譚系統叫了一聲,不過也沒有理會,它看向自家宿主,“宿主宿主……”
譚浮看了周圍,確定是安全的之后,又重新倒了下去。
她看著頭上燈,那陣虧空的感覺再一次涌上來。
這才是真正的血脈虧空,之前那一次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