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就見任天行忽然抓著葉楓的手腕,笑道:“好女婿,你剛剛什么都沒聽到是吧!我想一定是的。再說我去那里也是有正事要辦的。”
此時無聲勝有聲,任天行的動作已經代表了一切。
葉楓也只是深深嘆了口氣,道:“岳父大人,男人啊,到那種地方,都是去辦正事的。”
聞言任天行的臉瞬間就黑了,小子,拿我之前的話懟我是吧。自己剛剛的確是為了安慰女婿,說出了自己絕不能說的秘密,而現在秘密在對方手上,還能怎么樣,不就只能自認倒霉。
“小子,你變了,你變壞了!”
葉楓見自己的岳父任天行的那臉色,知道玩笑開得差不多了,所以道:“岳父說的極是,我剛剛的確也是什么都沒聽到。”
聞言任天行展顏一笑,臉上陰霾瞬間不見,拍著葉楓的肩膀:“好兄。。。不對,好女婿!”
葉楓只能尷尬著陪著笑。畢竟自己岳父的態度還真的變化太快了。葉楓總覺得任小瑾的性格應該是遺傳自她的父親吧。
于是二人當做剛剛根本無事發生一般,繼續下著棋。
期間葉楓問道:“岳父大人,瑾兒她人呢?”
任天行笑道:“賢婿,男人要有耐心,尤其是是等女人的時候。知道嗎?”
葉楓點了點頭:“岳父大人說的是。”
任天行笑了笑,道:“晚上的時候,小瑾自會跟著你回去,但是在此之前,你就陪我這個老人家下下棋吧。”
葉楓拱手道:“是。”
。。。
任天行在投了骰子時,骰子還在滾動的時候,忽然任天行問葉楓:“這次是幾,你能告訴我嗎?”
葉楓見骰子還沒停下,任天行卻要自己說出最終結果,葉楓知道任天行應該是有什么話要說,但是對方是自己的岳丈,既然要自己說,那還是老實說吧。雖然葉楓如果想知道對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看穿”看一眼就行了,但是此時此刻真的沒什么必要。
于是葉楓道:“是3。”
骰子停下,數字果然是三。
任天行笑了笑,按理說自己應該走棋子了,但是任天行卻在那里沒有動。任天行知道葉楓很厲害了現在,雖然自己感知不到葉楓的修為,因為以自己的眼光和實力看來,葉楓就只是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但是毫無修為的凡人是撐不起偌大的一個凡仙文明的。而且能夠如此輕易的預知未來之事,又豈能是毫無修為的弱者能做到的事情?
那么答案無非有二,一是葉楓的強大是超越了自己的能夠想象的層次了,連感知都做不到的那種地步。第二個就是葉楓故意隱去修為,為了不然自己感到恐懼。
要知道,弱者對于強者是天生存在著恐懼感的,這個和所謂的弱者心性無關,并非是說弱者心性堅毅,或者如此刻這般“強者是自己這個弱者的女婿”就不會有恐懼。那是錯誤的想法。因為這個是天性,人的天性。恐懼是因為弱者和強者實力差距的客觀因素決定。
但是不管是哪一個,對方作為女婿對于自己的這個老丈人夠尊敬有孝心,這樣的女婿真的很是完美無缺。如果是兄弟的話,那就是夠意思
但是正因為如此,任天行有個問題一直想問:“小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回答我嗎?”
葉楓看任天行那嚴肅的表情,也是正了正身子,拱手道:“岳父大人盡管問,小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會有半點欺瞞。”
聞言,任天行道:“哦?大騙子居然不騙人?”
葉楓道:“不騙。”
任天行哈哈大笑,這傻小子居然不否認自己是個大騙子,于是問道:“小楓,你覺得你自己是善還是惡。”
葉楓想了想道:“我自認不是善人,但是我又不甘心自認為自己是惡人,非要形容的話,我只能暫時算是混沌吧。”
任天行細細咀嚼著葉楓的話,慢慢地說道:“非善非惡嗎?”
其實任天行問這個問題是再正常不過了,畢竟眼前的人是自己女兒托付終身的人,世上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呢?如果不是自己沒有本事看出葉楓善惡的本事,自己是絕不會這般荒唐地問對方本人的
不得不說,任天行這一問的確是有些荒唐的。因為就任天行自己來說,對方于自己一家那般大恩。即便對方真的是大惡之人,即便對方對不起天下所有的人,但是對方絕對對得起自己,所以即便天下人都要討伐這個人,自己也絕對不能敵視他
奈何這個就是父母,所以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而葉楓是明白這一點,所以即便任天行的行為在自己看來是有點荒唐,但是設身處地,自己有女兒的話,站在任天行的角度,或許也會干出一樣荒唐的事情吧。
忽然任天行道:“那小楓,你覺得什么是善什么是惡呢?”
聞言,葉楓想了想,坦然地說道:“天地生意,花草一般,何曾有善惡之分?子欲觀花,則以花為善,以草為惡。如欲用草時,復以草為善矣。此等善惡,皆由汝心好惡所生,故知是錯。”
任天行道:“說人話。”
葉楓瞬間被噎了一下,詫異地看著任天行,我的岳父大人,你好歹也看了那么多書,這里不是你的書房嗎?
任天行似乎猜到葉楓的表情的意思,有些尷尬的道:“這些書都是拿來充門面的,我沒怎么讀過。”
葉楓一愣,但是隨即苦笑道:“這句話出自王陽明的《傳習錄》,意思是說:天地化生,如花草一般。何曾有善惡之別?你想賞花,即以花為善,以草為惡。若要利用草時,又以草為善了。這些善惡都是由人心的好惡而產生的,所以從外在上著眼看善惡是行不通的。”
葉楓頓了一下繼續道:“善惡不是因為事情的好壞,而是因為人心的分別,心情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和結果就會不同,情緒不好是因為自己的涵養不足。正所謂劫難可渡,心魔難消,心中的善惡是自己的思想感情的結果,心無動念則無善惡,這個是至善。但是這些是王陽明的答案,并非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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