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知道就好。”顧清菱“哼哼”了兩聲，沒跟他計較。
不過被他這么一鬧，她也不那么緊張了。
雖然不知道姚安宏在考場里如何，但顧清菱相信，她調教出來的孩子，心理素質肯定不會差了。
考場上。
姚安宏坐在號房里，專注地看著試卷。
會試確實比之前的考試要難些，不僅題目的深度更大，題目范圍也更廣了。
若是平時基本不扎實，別說把題目做好了，恐怕要把這些題做完都有一定的難度。
姚安宏看了一眼策論，果然提到了最近的時事——滅蝗計劃。
對于這個，姚安宏還是比較熟悉的，畢竟他也在書香院呆著。
滅蝗計劃的前半部分他沒有參與，但后面的收尾工作，姚安宏還是幫個忙的，因此對于這個計劃還是滿熟悉的。
相較外人知道的內容，姚安宏知道得更清楚。
突然間，姚安宏感覺自己占到了某種優勢，忍不住微揚了唇角。
……
幾天會試終于結束了，考院門口聚滿了人。
顧清菱和李文崇他們坐在訂好的包廂里，時不時探望窗口，焦急地等待著。
“怎么還沒出來？宏哥兒打小身體就不好，這幾年才慢慢養好了，別在考場一呆那么多天，呆出了什么問題……”
相較于能不能考出一個好成績，顯然顧清菱更擔心姚安宏的身體。
李文崇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
他剛要說話，就聽到樓下傳來了動靜。
接著，有丫鬟跑進來：“王爺、王妃，大少爺出來了……”
沒有一會兒，就見幾個奴仆擁著姚安宏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出來時應該收拾過了，身上的衣服倒還干凈，就是走路的姿勢也還算正常，看著狼狽了些，精神氣卻還不錯。
顧清菱連忙喊了神醫郁俊喆幫忙把脈。
這可是他“欠”她的，去年就該來的人今年才出現，不好好幫她看看孫子，她得好好跟他算賬。
顯然，郁俊喆也知道自己欠了人情，沒有說什么，老實地給姚安宏把起了脈。
人沒事，就是吃了點苦，氣血有些不足。
郁俊喆掏了秘制的藥丸，讓姚安宏吃了一粒，剩下的也都給了他，讓他一天一粒。
“這是補藥，當糖豆子吃就行了，有什么事再找我，沒事就不要來找我了，我很忙。”
因為要幫顧清菱接人，郁俊喆耽誤了半天功夫，神情有些嫌棄。
確定姚安宏滑問題后，人家就匆匆忙忙趕回了藥堂。
今天是放排的日子，需要大夫的人肯定多，藥堂早就忙不過來了。
顧清菱也沒多留，客氣地說了幾句話，便讓姚大夫人把人領了回去，好好照顧。
現在考完了，就不要憂心考試的事，好好休息才是。
至于結果如何，看老天爺安排。
回去的路上，李文崇說道：“現在放心了吧？我早就說了，宏哥兒不會有事，他只小時候身體不太好，后來早就調養好了。”
“我知道，這不是沒見著人不放心吧。”顧清菱說道，“現在看到人，大夫也看過了，確定沒事了，心才松下來。姚家現在就他能頂事，下面的弟弟妹妹年紀還小，還要好幾年呢。他平時壓力也大，看他那么用功的讀書，就知道這孩子心思重。”
“嫡長子嘛，很正常。哪家嫡長子不受重視？就是博濤情況特殊了一點，要不是他那個堂哥不頂事，霍家也不會把重寶壓在他頭上。”
“博濤還好吧？剛那邊派人傳話，我好像沒聽清。”
“沒事，挺好的。那邊誠郡王妃出面，安排了御醫，現在應該也在回去的路上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明天再打發個人上門問問。”
“肯定要問問，考得好不好不重要，重要是人。只要人好好的，那就什么事都沒有。”顧清菱不知道霍家是不是看重這場考試，但在顧清菱看來，沒有什么比人更重要。
霍家也不缺那一口吃的，沒必要那么逼孩子。
是讀書的料，那就讀；不是，那就另謀出路。
以前還在金陵的時候，兒孫情況如何，就在隔壁院子，關心起來也方便。現在姚安宏在另一座府院里呆著，顧清菱才感覺到不方便，想要問過話，還要派人去問，來來去去需要花不少時間。
真要有個什么，怕時會來不及。
當然了，這種時候，顧清菱肯定不會說這種掃興的話，只能耐著性子等著。
還好，沒幾天姚安宏就休整好，能夠出門了。
會試成績還沒出來，他也沒出去閑逛。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求穩。
他除了在書香院呆著，就是拜訪了一趟崇親王府，給顧清菱報了一個平安。
別人說的，總沒有顧清菱自己親眼看到來得安心。
顧清菱看到他，很是開心，倒了一杯靈茶給他，拉著他說了好一會兒話。
只字未提會試，撿了些別的事情，什么在京中有什么好吃的，他都吃過沒有；書香院明年怕是要開始招人了，也不知道到時候招不招得到人；什么姚九爺“人小鬼大”，折騰了那么多事情，既讓人高興，又讓人擔憂……
“兒女都是父母的債，做得好也擔憂，做得不好也擔憂，”顧清菱笑著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擔憂什么。就像那位家里有兩個兒子，一個賣扇子，一個賣雨傘的老夫人一樣，明明不管是大晴天，還是大雨天，她兒子都掙錢，卻非要擔心下雨天，賣扇子的兒子掙不到錢，大晴到賣雨傘的兒子掙不到錢……”
“呵呵呵呵……既然老太君都知道，那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反正不管是什么結果，老太君都掙了。”姚安宏一時失口，喊了顧清菱“老太君”。
顧清菱輕笑，一臉的懷念：“好久沒人喊我老太君了，天天王妃喊著，我都快忘記我是當奶奶的人了，呵呵呵呵……”
姚安宏有些不好意思：“喊老太君把您喊老了，還是王妃好，聽著就年輕。”
“呵呵呵呵……我還要什么年輕不年輕？都當奶奶的人了，我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希望你們這些孩子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沒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只要你們健康平安，讓我拿什么來換都行。”
……
顧清菱的語氣里，滿滿對兒孫的關心。
姚安宏聽了，心中一暖，出言安撫顧清菱，讓她放心，家中一切安康。只要沒有什么特殊情況，他們每天都有好好鍛煉身體，身體倍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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