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近日魔尊偶感不適,將權力下放給了陸玄墨和威猛山四兄弟。
這一舉動實在有些詭異。
畢竟魔尊向來喜歡將權力握在自己的手中。
威猛山四兄弟明面上受迫于魔尊,暗地里仍舊與謝清玄有聯系。
當初四人決心效忠蘇言傾的那刻起,就沒打算要叛主。
他們都以為陸玄墨才是真正的叛徒走狗。
每次見到陸玄墨,威猛山的人必要與他針鋒相對,橫眉冷對。
他們的怒意不似作偽,而是真的和陸玄墨成了死對頭。
這點倒是讓魔尊十分滿意,這才決定下放權力。
自從姜奚寧魂飛魄散,魔尊就想找人平衡陸玄墨的勢力。
沒成想,威猛山能夠異軍突起,克制日益膨脹的陸玄墨。
魔尊身為上位者,不需要多優秀的管理能力,只要能平衡兩方勢力,魔界就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妄自尊大的魔尊,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最后自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然,這都是后話。
真正下放權力的原因是,魔尊發現自從吞噬了姜奚寧的神魂后,他體內就出現了一道看不見痕跡的黑線。
這條黑線正在一點點蠶食他的元神,很有可能是修羅族的祖傳咒術。
等黑線蠶食到丹田之時,恐怕也是他軒轅無道命隕之日。
因此,軒轅無道決心要將慕容逸抓回來,重新將這黑線轉移到親生兒子的身上。
急于研究病灶的魔尊,并未意識到,沒了姜奚寧的遏制。
敢于對摯愛痛下殺手的陸玄墨,究竟有著多大的決心。
孤注一擲,只為釜底抽薪。
這段時間,陸玄墨在崔鶯鶯的幫助下,竟然在暗地里將魔界勢力收服了大半。
只是,她們耗費的精力也極多,兩人俱是精疲力盡。
陸玄墨意圖求快,以強攻搶奪下領地。
強行提升修為,令他神魂幾度潰散,數次滲血斷脈,分筋錯骨,肉身幾乎沒一塊好肉。
崔鶯鶯看在眼里,卻什么也沒說。
要一統魔界,談何容易,這點傷本是應該付出的代價。
這幾日,聽說威猛山的人要前去修真界的慕容世家,將慕容逸給擄回來。
崔鶯鶯敏銳地想到了什么,“這件事你不打算插手?我怕他們明面上去攻打慕容家,暗地里會動別的手腳。”
陸玄墨微怔,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對著他恨意決然的小臉。
嬌媚靈動,對他失望透頂。
陸玄墨冷峻的面容上滿是疲憊,眼神卻越來越陰鷙,沉冷道:
“軒轅無道若想趁機搶回蘇言傾,在此等待消息,能更好的部署反攻計劃。”
崔鶯鶯不屑冷嗤一聲,“陸護法真是好手段,直到現在還在分析利弊呢。”
“若蘇小姐真應了你那句生死之劫,你怎么到現在還沒死?”
陸玄墨劍眉一皺,似乎不欲多言,只淡淡交代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說完,他才意識到,崔鶯鶯并非是在問生死之劫的具體原因,而是想要確切的證據。
陸玄墨二話沒說,單手撕開上衣。
“撕拉”一聲,裂帛聲響起。
只見男人俊美堅實的胸膛上,赫然留有一道丑陋且烏青的黑紋刀疤。
那刀疤的位置,恰好與他刺向蘇言傾腹部的位置不差分毫。
陸玄墨冷言道:“我沒必要騙你,當時若是不刺下那一刀,這詛咒就該留在她身上了。”
“其他的事情,我不能解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從沒想過要殺她。”
崔鶯鶯似乎也沒預料到對方竟然會當面撕衣,她撇開眼,淡漠道:
“我信不信無所謂,只怕蘇小姐不會信。”
陸玄墨換上新的衣物,轉身離開,冷聲道:
“我不需要她的信任,只要她活著就行。”
“軒轅無道去密室閉關了。明天開始占領忘川河領域,你準備一下行軍圖和后勤物資。”
“是,陸護法。”
***
薄暮余暉之下,山川醉意不減。
宴郁和蘇言傾身披隱身衣,兩人一路前行,終于到達一處長亭。
落日余暉下的長亭,格外寂靜,微風掀起長亭外的薄紗,露出里面站著的女人。
蘇言傾沒想到,此人竟是花嬌嬌。
“是顧寒臣派你來幫我的?”
她依稀記得當初在幻境中,花嬌嬌曾經提醒過她一句“花非花霧非霧”,才讓她解開了幻術。
雖不知是敵是友。
但那時,她便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花嬌嬌的容貌優雅而美麗,臉上帶著笑意,顯得華貴又溫和。
黑緞般的長發隨意飄散,淡粉色的雙唇格外涼薄。
花嬌嬌薄唇輕啟,朝著蘇言傾身后的宴郁開口道:
“若是你再晚來片刻,我們的協議就要作廢。”
宴郁無奈鞠躬道歉,“事出有因,老祖莫怪。”
“老祖?”蘇言傾疑惑極了。
花嬌嬌一邊踏出長亭,一邊恢復了自身的容貌。
明明五官沒有任何改變,卻由嬌媚艷麗的風格,一秒切換成冷艷絕容的風骨。
不但面部骨骼發生了變化,就連身形也一下拔高了三尺之多,一下成了九尺男兒。
服飾也換成素凈的茶白廣袖,衣料矜貴,修滿了繁復的紋樣,上面是最高端的鐫文法陣。
......
一秒由女變男,蘇言傾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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