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牧問天的討伐還在繼續。
蓄意殺害牧玄燁,謀奪牧家家產,還只能算得上是牧家的私仇。
可搶奪氣運這等陰邪之事,罪不容誅。
眾人用驚懼的眼光,看向平放在地上的幾具干尸。
有的牧家仆人甚至還能認出來,那些人的身份。
其中有一位便是之前接待蘇言傾的小廝——小虎。
他哭著奔到一具尸體前,認清了尸體的身份后,痛哭流涕。
“爹爹!嗚嗚嗚,您不是上山采藥的時候墜入山崖,尸骨無存了嗎?”
他抬起頭,連跪帶爬地抱住牧星宇的大腿,
“二少爺,小虎對您忠心耿耿,求您給我一句真話吧!”
“我爹的尸體怎么會在這里!”
牧星宇清俊的面容上,浮現無奈的嘆息之意。
“誰讓你父親是天生的財運,我父親看重了他的氣運,自然要奪他命數。”
片刻之后,牧星宇提高了聲音。
“今日若非我求蘇姑娘,幫我解除牧家禁地的結界。恐怕這一輩子,我們都不知道牧家藏著什么鬼魅!”
牧星宇又轉身朝著沐云辭鞠躬道歉,“大哥,我也不想當這私生子,但是我們也都是身不由己。”
“若是不能將你打壓趕出牧家,我和弟弟們恐怕就會......成為下一具干尸了!”
“蘇姐姐,還請你將花靈放出來吧,還大家一個真相。”
牧星宇身后的弟弟們,嚇得瑟瑟發抖,慶幸自己最終選擇了正確的方向。
蘇言傾說:
“氣運是一個人自出生就帶來的命數,你們難道不好奇,為什么牧家能在短短幾十年內,穩坐第一世家的位置嗎?”
牧問天聽了這番話,面色猛然一變。
可蘇言傾已經將分離好的花靈,放了出來。
“牧家稱它為妖邪,其實它的本體是垂柳花。它是從幽冥秘境出來的靈植,原本再修行幾百年就能生出神智。”
“只可惜它接受了已死之人的寄托,此生不能替冤魂還愿,就無法離開此地。于是牧問天將它當成收斂氣運的工具,囚禁于山頂之上。”
“這些干尸,全都是用來掠奪氣運的試驗品罷了。”
聽到這里,牧問天已經連辯解的話都不說了。
蘇言傾說:“小垂柳,將你體內的靈魂放出來吧。”
話音剛落,花靈中間分裂出了,一個若隱若現的靈魂。
那是秦劍的魂魄,他死后一直附身在花靈身上,默默守護著林雙兒。
這個時候,很多老一輩的人大喊:
“這不是幾十年前,失蹤的江南第一劍客——秦劍嗎?”
原來,當年秦劍已是盛名小卻之人,年紀輕輕,劍法卓群。
若不是秦劍英年早逝,說不定現在也是一位小有名氣的劍修。
蘇言傾隨即又將鉞魂燈內的林雙兒,也放了出來。
秦劍和林雙兒的存在,徹底曝光了牧問天的罪行。
肆意殺人,奪氣運,拿活人喂食妖邪。
一件件一樁樁,都有確鑿的人證物證。
牧問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上的皮一層層扒掉,抬起頭懺悔道:
“你們辱罵我沒關系,但是誰能體會我的感受!寄人籬下的贅婿,你以為說出去很光榮嗎?”
牧雪盈聽到這話,神情非常悲傷,“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你明知道圈養妖邪,會讓我們都縮短壽命,可你為了權勢,竟然連自己都不放過!”
“是你同我說,不在乎入贅到我家,只要能與我共度一生!”
“是你承諾我,不論是否入贅,都不會影響我在你心中的地位!”
“我讓父親將不外傳的功法都交給你,可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對我!還拿我的命去威脅云辭,讓他去做那些事情!”
“云辭他是你的嫡長子啊!”
牧雪盈字字句句猶如泣血。
牧問天先是愣住,然后又撥開了赫連樗雪的劍,半跪在地下,似乎在懺悔著:
“我也不想殺人,只是……當時的我瘋魔了。”
說完,他狠狠照著自己的臉抽了兩巴掌,響聲如雷貫耳。
就在眾人以為渣男總算頓悟時。
電光火石間。
牧問天趁機一個閃身,掐住了牧雪盈的脖子,惡狠狠道:
“賤人,你以為當初那群人,怎么剛好就知道你在哪里?”
“全都是我一手策劃的,不然怎么抱得美人歸,怎么成就我今天的偉業!”
“你為什么就不能眼瞎一次,裝聾作啞什么都不知道嗎?嗯?”
牧雪盈本就奄奄一息,被牧問天這么一掐差點兒歸西。
沐云辭頓時慌了神,“你……你放開我娘親!”
牧問天表情十分陰沉,朝著眾人威脅道:“如果牧雪盈死了,你們全都是幫兇!”
“現在立刻放我走,否則我不介意當場自曝元神,讓你們與我一同陪葬!”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在場不少門派長老,聽見這話有些后背發涼。
更有甚者,直呼道:
“放他走,我可不想死在這里!”
“是啊,你們牧家的家事,別禍害無辜啊!”
“窮途末路最可怕,你們快放了他吧!”
沐云辭面目猙獰,狠狠咬著牙,不敢吱聲。
就在這時。
一直沉默不語的虛竹,忽然開口了,“我佛慈悲,且放牧施主一條生路吧。”
蘇言傾眨眨眼,似乎猜到了什么,也附和道:
“虛竹前輩所言有理,這牧問天作惡多端,就算今日放他走,日后也不能再招搖撞騙了。”
“大家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師尊,衛公子不必阻攔了。”
沐云辭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冷聲道:“放他走沒問題,但是必須將我娘放下!”
牧問天以為自己勝券在握,聲音陰沉道:“這種將死之人,對我毫無用處,等我逃至十里外,就放她走。”
牧雪盈不能言語,淚水漣漣地朝著沐云辭點了點頭。
就這樣,十惡不赦的大壞人堂而皇之地離開了。
直到這時,牧星宇才走到蘇言傾的身邊小聲質問道:“你不是答應了會替我娘親討回公道的嗎?”
另外幾個牧家弟弟也湊了過來,“是啊,蘇姐姐。我們身上的氣運,要怎么樣才能養回來?”
蘇言傾并沒有解釋,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
片刻之后。
一直消失不見的謝清玄現身了,手里還拎著一根縛龍索。
縛龍索上綁著的,正是逃走的牧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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