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世家,底蘊深厚,百果集會舉辦在牧家的牧云城內。
牧氏坐擁修真界一座最富饒的城池,同時也擁有一塊最大的靈果莊園。
莊園里的靈果都是數百年的古樹,每年結果之時,牧家會宴請修真界各大頂尖門派前來聚會。
這次大家在幽冥秘境中收獲不小,又存著互相聯絡,共同商議對付魔界一事的目的。
牧家趁此機會干脆邀請了整個修真界的大門小派。
歡迎眾人前來品靈果,交換天材地寶,說不定還能促成幾個小輩的聯姻。
以前無極宗籍籍無名,這些盛會從未參加過。
如今恢復昆侖派的名號后,反倒是人聲鼎沸,來者皆客。
蘇言傾建立了煉丹師公會后,馬不停蹄的上架了,一大批稀有的本源靈液和售價一萬上品靈石的靈泉液。
上次妖界使者來的時候,還順帶捎上了珍寶閣的收入。
她的靈液賣得極好,足足掙了二十萬上品靈石。
蘇言傾沒有以無極宗弟子的身份參加集會,而是以修真界唯一一位煉丹師公會會長的身份,蒞臨牧家。
她一身紅衣長裙,仙姿玉貌,裊裊婷婷。
牧家二少爺的貼身侍從小虎,老遠那雙眼就黏在了蘇言傾的身上,連忙趕走伺候貴客入城的小廝,自己迎了上去。
“敢問仙子名諱,我叫小虎。我來帶您去宴會廳,集會要到下午才開始舉辦。”
蘇言傾雙眸望向高聳入云的牧家府宅,隨口道:“蘇言傾,你家大公子是我師兄。”
小虎聞言,眼底閃過精光,愈發殷勤了,“蘇仙子,這邊請。”
牧家主宅位于牧云城的最高最中心之位,金碧輝煌,珠箔銀屏,幾處靈氣充裕的群山環繞閣樓。
樓閣臺榭,玉階彤庭,雕欄玉砌,九曲回廊。
牧問天主持大局,與各大門派的掌門商議要事,不在大殿。
沐云辭自從身份曝光后,倒也能以嫡長子的姿態站在人前,幫忙維持秩序。
溫潤少年,玉樹臨風,意氣風發,倒是惹得不少女修青睞。
沐云辭身旁還站著他的好兄弟云澤天。
兩人一人佩劍一人持笛,側首交談,倒是遠比其他人更像親兄弟。
牧家其他幾個兄弟,個個面帶微笑,站在兄長身后,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不遠處。
慕容世家的大少爺慕容云海,正俯下身,臉上帶著痞痞的笑容與林含煙搭話。
不過林含煙似乎并不買賬,隨意交談了幾句后,就甩臉朝著哥哥林見書走去。
那慕容云海也不惱,還斜斜靠在梁柱上,高聲調笑,意有所指。
“別一心掛在衛瑾瑜那棵鐵樹上,偶爾也瞧瞧別處的風景嘛!”
林含煙憤憤回頭,反駁道:“你怎知衛哥哥不好,最煩你們這種浪蕩公子了,哼!”
蘇言傾遠遠瞧了一眼眾人,感嘆一聲“年輕真好”,便垂眸落座而下。
身旁的小虎,殷勤的不得了,一會兒給她端茶倒水,一會兒給她講牧家的布局分布,以免她迷路。
“等靈果宴會結束,小虎就帶您去集會上。您是無極宗的掌門千金,理應占最好的攤位。”
蘇言傾擺擺手,“我用煉丹師公會會長的名義來參展的。這次煉藥分區的位置,給我安排好了嗎?”
小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過來,“您就是那位新晉的煉丹師會長?放心,您的位置最顯眼。”
說完,他似乎面有驚慌,直言告退,“我.....我先去接待其他客人了,蘇小姐慢用。”
蘇言傾懶懶地抬了眸,眼底流轉著一股淡漠,“多謝小虎了,你且去吧。”
小虎忙不迭地離開,轉身匆匆朝著牧家二少爺使了個眼色。
***
蘇言傾特意選了一處比較偏遠寂靜的位置落座,不易引人注目。
殊不知,從她踏入宴會的那一刻,眾人的目光就隱隱投向著她。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皆入眾人眼底。
只是看她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又躲在人群不宜注意的地方,幾人知她不想被人打擾,才隱忍著沒有上前攀談。
等那聒噪的小虎離開后。
蘇言傾吃了幾顆汁水充盈,靈氣豐裕的靈果,便打算逛逛這牧家。
今日是靈果盛宴,牧家除了幾處禁地外,其他樓宇全都開放。
第一世家名不虛傳,倒是比妖界更富麗堂皇。
蘇言傾起身離座,朝著一道垂花拱門走去。
七拐八繞進去,是一座典雅的四進院子。
院子里一株金秋桂樹,朝霞的微風中,有桂花香氣,樹葉簌簌地響著,有股清幽雅致的感覺。
蘇言傾以為是無人居住的客苑,踏步而入,左右觀摩。
誰料卻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給自己貼了張隱身符箓。
再仔細一聽,隱約從后苑的宅子傳來女人的哭聲。
莫不是鬧鬼?
蘇言傾心下一緊,回想起系統的任務,咬咬牙躡手躡腳地朝著聲源走去。
后苑的房間寬敞雅致。
蘇言傾朝著窗縫望去。
是一位頭發花白的美婦人,玉簪螺髻,正垂頭拭淚。
一頭銀絲發如雪,容顏卻美若天仙,溫婉又知書達禮的模樣。
她正好奇這位美婦人的身份時。
又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
“娘,你......我來給你送藥來了。”是沐云辭的聲音。
是大師兄的娘親?
垂淚婦人緩緩抬眸,哭得越發傷心,“我苦命的兒,若不是怕你無人撐腰,娘親早就熬不下去了。”
沐云辭彎腰扶起娘親,“娘,再忍忍。這次集會過后,我們就會得償所愿了。”
牧盈雪嗓音婉轉,哭聲哀怨。
“當年你爹求娶我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說會幫我牧家發揚光大,成為第一世家。”
“我爹才允他入贅牧家,還親自給他改命牧問天。”
“他是有能力,將牧家經營得有聲有色。可我沒想到他一朝得勢,就當著我的面另娶新人。”
沐云辭沉下臉,“娘親放心,那些姬妾我也都會趕出牧家的。”
牧盈雪擦淚,“苦了你了,這些年夾在師門和牧家之間,不好受吧。”
沐云辭搖了搖頭,“師尊聽過我的解釋后,已經原諒了我。這些年我雖刻意呆在無極宗,卻從未做出有悖師門的事。”
“只是讓娘親受這禽獸的囚禁,我沒能力帶您出去,很是自責。”
也不知道沐云辭是有多嫌惡他父親,直呼對方禽獸。
“娘,這些天你就住在這后院,哪里也別去。那幾個弟弟,我也會好好管教一二的。”
一老一少說著話。
窗外的蘇言傾卻陷入了沉思當中。
她沒想到,牧問天一副妄自尊大的模樣,搞了半天,還是個贅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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