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秭歸撇過頭,裝作一副愧疚又自責的樣子,對著元遂懇求道:“只要你們答應交出解藥,救救我的父王。浮光珠......我愿意親手奉上!”
元遂扭曲的面容上,露出一個得逞又陰邪的笑容,雙手拍掌,好不得意。
“感人,真感人,不愧是父子情深啊!”
“識時務者為俊杰,還是宴大公子知進退。”
“放心,只要你肯交出浮光珠。我定然會交出解藥。”然后......將你們一起送上黃泉!
鮫人王聽到兒子如此感情用事,怒不可遏,呵斥道:“別聽他胡說,浮光珠早就失竊了,從哪里找來真的代替?”
“若非真浮光珠確實下落不明,我們何苦拿兩顆假的浮光珠,在此布局這么多年,瞞騙眾人?”
父子倆的話,根本對不上,這讓浮光珠的下落越發撲朔迷離。
元遂聞言,先是用審視的目光瞧了一眼擔憂父王安危的宴秭歸,又凝視了一遍大發雷霆的鮫人王。
他緩緩搖了搖頭,眼中殺意更濃:“宴大公子,想要你父王的解藥可以。你先拿出證據,來證明你確實知道浮光珠的下落。”
“否則......騙我的代價,你付不起!”
宴秭歸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臉上卻是一副既羞愧又難以抉擇的痛苦表情。
他臉上的憤懣一點點化為掙扎與哀痛,似乎面臨著什么生死抉擇一般。
半晌后。
宴秭歸從隨身的貝殼儲物空間里,拿出一塊黑不溜秋的鐵片遞給元遂,沉吟道:“這是開啟浮光珠秘境的鑰匙。你若不信,自己去探。”
“你......望你遵守諾言,饒我父王一命!”
元遂剛想注入靈力時,倏然間又笑了,一把揪住宴秭歸的衣領,陰惻惻道:“當然可以,你陪我一起試試。”
“只要能讓我看見浮光珠,我就放你們全族一條生路。”
“大家都是給主子辦事的人,遇事不對人。”
“我拿到浮光珠,自然會離開。”只是離開前,我會將你們的妖力全都吸干!
宴秭歸敢怒不敢言的點頭答應,垂下睫毛的眼瞳中卻浮現出幽深的眸光,晦澀難辨。
鮫人王還在一旁虛弱的怒罵道:“逆子!逆子!竟敢助紂為虐!我就是死,也要拉著你這孽子一起死!”
“你這樣怎么對得起你忍辱負重三百多年的娘親啊!”
一向面容俊朗,嘴角含笑的宴秭歸,驀然眼角含淚,面容凄楚:“父王,娘親失蹤了那么多年,我不能又失去您。妖界......從未對我們南海一族,有過包容之舉,為何不能叛?”
“當年浮光珠失竊,海底發生海嘯,死了多少無辜鮫人。妖王卻只是將始作俑者發配荒野,連殺雞儆猴都不愿意,生怕臟了自己的手”
“我們為什么要為了這種不仁之君,恪守忠誠?甚至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父王,你糊涂啊!”
“元遂大人,我這就與你一同進入秘境。請您與我同時灌注靈力進去。”
“記住,秘境的鑰匙,一年只能開一次。出來后,我們就要再等一年才能再進去,切莫中途中斷靈力的輸送。”
不得不說。
宴秭歸句句懇切,哀痛欲絕的樣子,實在是演得惟妙惟肖,出神入化。
在場不少魔修,甚至被他痛心泣血的演講,感動得悄悄抹起了眼淚。
鮫人王默默在心里給兒子點贊。
奧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元遂不為所動,靜靜旁觀,思索片刻后,他朝著后方揮了揮手,“你們也都上前來,將靈力同時灌入!如果有假,立刻動手殺了他們所有人!”
魔修們齊齊應聲:“是,元遂大人。”
元遂和宴秭歸,同時朝著那塊黑不溜秋的鐵片,注入了靈力。
片刻后,深藍色的南海龍宮,亮光大作!!!
***
妖界邊境面臨著,魔修圍攻的局面。
南海鮫人族,面臨著滅族危險,
然而,這一切的情形,都無法告知蘇言傾等人。
只因魔修狡詐,在妖界邊境和南海鮫人族,都設下了天階級別的隔音陣法。
導致所有人的傳音令,全都無法使用,斷絕了一切聯系的途徑。
毫不知情的蘇言傾等人,還在與妖王商議著,如何防止魔修接近封印的計劃。
不得不說。
顧寒臣這張驚為天人的美貌,大部分都是遺傳自他爹娘的。
坐在高臺上的妖王,容貌俊美,目光柔和,五官與顧寒臣極其相似,唯有嗓音低醇磁性。
妖后更是絕美如傾世名花,雙眸溢滿柔情,宛如詩句中的“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即便沒有接觸過妖王,也能從顧寒臣的一言一行中看出來。
妖王是個不折不扣的妻管嚴。
赫連樗雪輕叩桌面,認真指著沙盤上的某處,分析道:“我們已知的消息如下:
魔界至少派了三支以上的隊伍,潛伏在妖界。
第一支隊伍,由元遂帶領,已經在黑沼澤城折損大半,不足為懼。
第二支隊伍,我們隊伍中的白子畫有與其親手交戰過,他們會布一種吸收靈氣的陣法,非分神期大能不能輕易抗衡。
第三支隊伍,應該是由魔界太子帶領,目標是捉回我的弟子蘇言傾當爐鼎。
這是我們目前能掌握的消息。
而他們的目標,顯而易見,就是沖著封印和掠奪爐鼎來的。
但是據我們得知的最新消息,人界的封印也開始松動了。
這點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們的動機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們只是想竊取魔皇封印里面的力量,根本無須如此大動干戈。
那么背后的目的,就有些令人難以琢磨了。
幸好,顧律和白子畫已經前往封印之所,剩下的就需要你們來配合了。”
赫連樗雪最后給出的消息,讓在場不少人都為之色變。
人界封印,一旦松動......
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妖王聞言,神情凝重,面色嚴肅。
“如果魔修已經混入封印之地,那么他們一定會選擇在競選會的時候動手。”
“屆時各大妖族的族長,都會離開領地,前來參加競選會,疏于防備。”
“到那時......魔修一定會趁著我們防御最薄弱的時候動手!”
“不過......這件事我不打算讓你們插手。”
話音剛落,妖王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陸玄墨。
很顯然,對方的舉動是在表明:他很不信任同為魔修的陸玄墨。
陸玄墨面色一沉,倏然站起身,扭頭就走,“我曾是魔修,的確有嫌疑。我退出會議,你們繼續。”
蘇言傾神情一愣,想說些什么,張了張嘴,又望了一眼師尊,對方示意她噤聲。
可......
陸玄墨,他的目標就是未來魔尊。
而且未來當上魔尊的他,的確沒有再侵犯過其他三界,說明他是一個信守諾言的魔修。
現在只不過是提前棄暗投明,為什么無人相信他?
原劇情中,陸玄墨登上魔尊的位置,簡單至極,不到百年就殺死了魔尊取而代之。
慕容逸則是選擇回到慕容家,奪回家業,成為四大世家的公子。
可如今......因為她的干預,一個成了人人喊打的魔界太子,一個成了里外不是人的冷面保鏢。
陸玄墨.......他真的是被她連累了!
如果,當時在千佛寺,她沒有開口請他幫忙,是不是對方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樣。
蘇言傾被鋪天蓋地而來的愧疚,壓得心頭沉甸甸的。
驀然間。
系統的嗓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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