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言傾轉身之際。
她平靜的眼神猛然破裂,罕見地升起一股沉重之感,令她肩頭的兩只小萌物,感受到了一陣強烈的壓迫感。
蘇言傾腳踏踏云靴,帶著小狐貍,穿過郁郁蔥蔥的綿延群山,越過繁花似錦的密林,來到了十里外的月牙山。
離山頂不遠的地方,有一處深幽小徑,小徑兩邊開滿了,清新冷艷的玉蘭花,一縷縷奇香,撲鼻而來。
路的盡頭,是流水潺潺的小瀑布,四周長滿了奇珍異草,繁花錦簇。
霧氣繚繞間,花香四溢,顯得靜謐而秀美,宛如世外桃源。
蘇言傾按照爹爹教的口訣,打開了洞府的障眼法禁制。
少女翩翩長袖,抬手一揮。
瀑布的潺潺流水,頓時一分為二,顯露出了神秘的入口。
她足尖輕點,衣袂紛飛,輕盈地越過瀑布,進入了洞府。
蘇言傾驚訝地環顧四周,不由感嘆道:
“這分明就是爹爹,親手為我準備的洞府嘛!”
此處靈氣,遠比凌云峰的山巔,還要濃郁好幾倍,是無極宗靈脈的源頭之處,只不過被施了封印術,這才無人知曉。
而且洞府實在布置的太漂亮了。
寬敞又明亮,墻上掛著迎春仕女圖,高雅淡薄。
雕花梨木公主床,紫檀宴飲桌,青花瓷圓凳,所有家具一應俱全。
蘇言傾興奮地轉了一圈后,和小狐貍還有朱雀,在此安置了下來。
小狐貍帶著朱雀,去洞口前的小瀑布捕小靈魚。
她則是安心打坐,在神識中學習新得來的《寒冰九玄術》。
昨晚,系統連夜發布任務:
【劇情任務——阻止宗門覆滅。
為幫助宿主提升戰斗力,提前發放——拿到“雪魄”寶劍的任務獎勵。】
于是,蘇言傾得到了一本《寒冰九玄術》、一件金翎皇龍罩、一件乾天護魂甲。
寒冰九玄術,顧名思義,是一種需運轉全身寒冰之氣,強行提升修為的法術,一共有九種變幻。
必要條件就是,修煉者必須是變異冰靈根,且有寒冰屬性的法寶或劍靈為輔助,方能開啟第一輪變化。
越到后面所需要的條件越多,能增強的實力也越高階。
另外兩件法寶,則是世間罕有的防御法寶,都是為了保護宿主人身安全,量身定制的。
短短兩日,蘇言傾勉強能利用冰魄劍靈,來提升修為,但她還是缺一柄合適的本命劍。
恰好今天,是宗門大比的頒獎典禮,她正好能將“雪魄”拿到手。
然而,就在蘇言傾躡手躡腳地離開洞府時,還是被故意裝睡的顧寒臣和朱雀,絆住了腳步。
小狐貍輕咬著她的腳踝,小朱雀用前爪勾住她的裙擺,拼了命的往回扯。
蘇言傾不得不半蹲著身子,苦口婆心道:
“顧寒臣,我將朱雀交給你。
若是半個月后,我沒有來洞府找你。
你千萬要帶著朱雀,回到妖界。
此處設有法陣,半月后自動解開。”
小狐貍似乎早就有預感,不停地搖著頭,尾巴懨懨低垂,湛藍色的眼眸中,水汽朦朦。
“吱吱吱!”
蘇言傾,你不要丟下我!
再過幾天,我就可以恢復靈力,幫你一起抵御外敵了!
小狐貍拼了命地,用尾巴在表達自己的意愿。
少女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無力嘆氣:
“顧寒臣,我不許你去。
你走了,朱雀誰來照顧,它還那么小,你難道要扔下它不管嗎?”
小朱雀“唧唧”直叫喚,小翅膀撲騰著,似乎想要飛起來,站到少女的肩膀上。
“我向你保證,我是絕對不會出事的!”
蘇言傾信誓旦旦的發誓。
她之所以這么做,一是不想顧寒臣受傷,,二是為了完成任務。
畢竟宗門大戰,高手如云,顧寒臣還未徹底恢復靈力,很有可能會應劫而死。
可對方聽見她的話后,哭得更慘了。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大顆大顆地從滿天星辰的藍眸中滑落,順著蓬松柔軟的狐貍毛,滴在了她的手上。
溫熱,潮濕,又令人心尖輕顫。
恍惚間,狐淚滴在她手背時,閃著淡淡的藍色熒光,一掠而過。
蘇言傾不知道的是。
此淚,是九尾天狐獨有的定情之淚,唯有真心被它愛護的人,才能得到這珍貴的印記,里面蘊含著強大的守護之力。
破天荒的。
蘇言傾雙手捧住小狐貍的臉,霧眼朦朧,殷紅唇瓣,輕輕印在毛絨絨的額間上。
“乖乖等我,我會遵守諾言,回來接你們的。”
小朱雀似乎也要親親,“唧唧”個不停,在狐貍背上,跳來跳去。
蘇言傾將它順勢捧在手心,親了親它的頭顱,“你也要乖,聽顧寒臣的話,我給你留的食物足夠吃很久呢。”
說完,她緊咬紅唇,心里泛著酸澀,一把甩開,咬著她裙擺不放的小狐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洞府。
雖然她和小狐貍相處的時間并不多,甚至很多時候都只是,使喚他幫忙尋藥材。
但她知道,對方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妖狐,根本沒必要卷入,人修貪念而引起的爭奪戰中。
蘇言傾在洞府外,布置了保護陣法。
她隔著清幽靜謐的瀑布,與他們遙相對望。
之后決然轉身,只留下一個寂寥消肅的倩影,御劍不見絲毫停滯。
*
無極宗的頒獎典禮上。
眾人齊聚在恢宏大氣的劍閣前。
實至名歸第一名——沐云辭,今日一反常態,臉上沒有溫煦的笑容,面無表情的進入了劍閣。
第三名的霍成周,雙手環抱胸前,靜靜站在一旁。
此時,眾弟子卻在悄悄議論,唯一缺席的蘇言傾。
“蘇師妹,頒獎大典都敢遲到嗎?”
“霍師兄,該不會要等她到了以后,才能進劍閣吧!”
“我每日都要去凌霄殿送靈果,但從前天起,我就沒看到蘇師妹了。她以前可是清晨就在竹林里練劍的!”
“拼命拿到第二名,卻不來領獎,未免太奇怪了?”
“或許,是一個人練劍太孤單,想在大比上虐菜吧!”
聞言,站在遠處的云澤天,似是松了口氣,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吊兒郎當的把玩著玉笛,眼眸里泛著一絲慶幸。
與此同時。
沐云辭緩步走入劍閣,面色略顯蒼白,低垂眉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越走越快,直到站在一把泛著森森寒霜的銀白色寶劍前,頓住了腳步。
此劍,名為“雪魄”。
他抬手撫了撫瑩白的劍身,藏藍色廣袖堆疊而下,露出一截布滿淤青和鞭痕的手腕。
那是前晚,沐云辭告訴父親,自己查不到靈礦陣法的陣眼之處,被他那位冷漠無情、利益至上的父親,鞭打杖刑留下的痕跡。
可聽到劍閣外,眾人對蘇言傾遲到而感到疑惑的議論后。
沐云辭感覺全身的痛楚,似乎不翼而飛了。
他毫無血色的蒼白俊容上,再次掛上如沐春風的淺笑。
他離開“雪魄”,轉而來到另一個古樸素凈的劍架前。
此劍,名為“木燃”。
外觀與“雪魄”截然相反,劍身寬厚,泛著木之靈氣,倒是與他的木靈根,極為相映。
沐云辭正要將劍取下時,劍閣外傳來一陣波濤的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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