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的古殿外一排排弟子身著暗紫色衣袍。
大殿之內,玄蒼殿殿主居于正座,十位長老分坐兩邊。
臺階之下站著一位男子,只見他拉下斗笠,那張臉赫然就是沈玨。
“狄冠清通過千人試煉,授圣子之位。”
一黑影將一塊透明的魂牌雙手奉上,里面有殿主的靈魂印記。
只是玄蒼殿的靈魂印記與其他的不同,葉家之類的靈魂印記直接印在人的魂識里,可抵擋致命的一擊,而玄蒼殿的只是刻在魂牌上。
沈玨在一眾長老冷漠的眼神中接過,并沒有絲毫猶豫。
長老對待每一任圣子向來如此。
孤鳴似乎極為滿意這次新選的圣子。
“領悟了破體的涅浴境,不錯。”
前圣子死后第一天,玄蒼殿立馬組織了千人試煉,在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悲戚之色。
圣子于他而言,也不過是個權力稍大些的下屬,真正掌權的仍然是他自己。
“不要讓我失望,狄冠清。”
殿主意味深長的看了沈玨一眼,而后帶著一眾長老消失。
沈玨捏著魂牌的手微微收緊。
刻在魂牌上的靈魂印記,又怎么可能只是靈魂印記。
“圣子,殿主讓您帶人去極北之濱的幻天秘境。”
沈玨壓下眼底的情緒,順從的接下任務。
于是,新圣子上任的第一天,便被派去了極北之濱。
眾人以為玄蒼殿的圣子會像以往的無數個圣子一樣,短暫的享受之后,便魂歸故里。
可一晃八年,“狄冠清”多少次出生入死,仍然安安穩穩地坐在圣子之位上。
…………
古老的部落里,一陣巨大的風波席卷而來。
閉眼的沈妤身上散發著獨特的月磷香,襲人心智。
額頭上的金蓮印記徹底顯露,而體內的金蓮早已長出了八片花瓣,一股股萬佛水幾乎快要將金蓮淹沒,只留了花蕊。
丁景手里已經沒了儲物袋,此時被這么大的動靜激得站了起來。
門外大量血咒族人也靠攏過來,聚集在門外。
又過了兩日,魂力形成小型的旋渦,瘋狂涌入房間。
血咒族不修魂力,自然不知情況,又不敢貿然進去,在外面又急又害怕。
沈妤睜眼,一抹血色一閃而逝。
“少祭司——”丁景激動得幾乎快要叫出來。
沈妤感受著體內的力量,心情大好,聽見外面的動靜,起身朝外走。
“少祭司的安危最重要,咒神發怒我一人承擔。”
“我說了,沒有少祭司的允許,誰也不能進。”
“你沒看見這么恐怖的力量嗎,少祭司要是發生了什么事兒,你擔待得起嗎?”
“少祭司有分寸,你進去了你能干什么?丁景不是守著呢嗎?”
爭吵中,見到沈妤出來,外面的人齊齊行禮。
“少祭司——”
沈妤臉上的喜色已經收了起來,一片疑惑。
“大祭司呢?”
眾人沉默不語,還是丁景低聲道:“大祭司,已經仙逝了。”
沈妤面上一怔,眼尾濕潤起來,聲音有些發顫:“我可以去見見嗎?”
見她如此傷心,眾人也被勾起了回憶。
他們對大祭司是打心眼兒里尊敬。
好幾百人跟在沈妤身后往血咒族族地去,除了丁景,離她最近的都是稍年長些的血咒族老人。
到了地方,留沈妤一人進去,其余人是沒有資格進去的。
她先是朝立牌拜了拜,而后醞釀了一番情緒,轉身抬步面向外面的人。
“我要出去一段時間。”
眾人立馬又轟動了起來。
“少祭司,沒有你我們怎么辦……”
“少祭司你要丟下我們嗎?”
倒是那些年長的族人見沈妤眼中暗藏著殺意,驚問:“少祭司可否說說出去是為了何事?”
沈妤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搖搖頭,不言語。
“若是少祭司的私事,我等自不會問,但若與大祭司的死有關,我血咒族每個人都義不容辭。”那老者甚為激動,好似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沈妤一片為難之色。
眾人也發覺了事情的不對,紛紛安靜下來。
“是,是與大祭司的死有關。”
眾人嘩然。
老者瞇了瞇眼,“我就知道大祭司這般人物,怎么會無緣無故中了奇毒,定是有奸人陷害。”
沈妤神色悲戚,臉上卻強裝鎮定。
“她不想讓整個血咒族都牽扯進去,那人在外面的勢力太過強大,只是我受她恩惠,定不能坐視不理,給我一些時間,屆時我會回來。”
那老者頓時就怒了,“我們血咒全族受大祭司照顧千年有余,她含冤而死,我們卻偏安一隅,茍且偷生,世上絕沒有這樣的道理。”
“為大祭司討回公道——”
“為大祭司討回公道——”
“為大祭司討回公道——”
老者怒目而視,異常堅定:“那賊人勢力強大,我血咒族也不軟弱,少祭司天資卓越,一人也拿他無可奈何,必須集全族之力,待我們斬殺奸人,提他頭顱,再來為大祭司向咒神祈福。”
“少祭司,你就說吧,是誰?”丁景氣得臉色微紅,急不可待。
“我本與他一道意外掉入血咒族族地,許是運氣好的緣故,我一路遇到許多血咒石,可沒成想那人對我起了殺心,想要奪寶而去,幸得大祭司相救。”
沈妤眼露狠厲,生氣至極。
“大祭司為人良善,那人極會偽裝,一時不察這才被他得了手。”
“也怪我,大祭司是為了救我,我定要殺回去為她報仇。”
沈妤說的情真意切,血咒族族人的情緒被全部調動起來,個個義憤填膺。
“就為了血咒石,便殺了大祭司,這人罪該萬死。”
“我等請求少祭司帶全族人出世。”
“少祭司知恩,血咒族族人也該知恩。”
沈妤仍然擔心,“那人是青云殿的圣子,位高權重,天賦極強。”
“大祭司拖我守護血咒族……如今你們要是出了什么事……”
一老者恢復了情緒,斬釘截鐵道:“少祭司不必愧疚,是我們自己決心要為大祭司報仇。”
“少祭司只管安排,我們全聽少祭司的,只一點,定要殺死那奸人。”
丁景的語氣又快又急,“敢問少祭司,那人的名號?”
沈妤轉身面向族地里的立牌,只留給眾人一個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眼神森冷又陰郁。
女子的聲音好似上好的佳玉碰撞而響,仔細分辨又透著不甚明顯的幽深,頭頂耀眼的日光無端冰寒幾分。
“那人名為古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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