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雪見蘇晚的攻勢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倒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指導蘇晚時越發嚴格。
一天下來，蘇晚比跟著沈君寒練劍時還要累。
大師姐告訴她明天照舊，訓練加倍時，蘇晚臉上雖是笑著，但心中卻差點就繃不住了。
蘇晚腰酸背痛的倒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想到后山的靈泉，直接拎著小黑蛇便又去了。
她穿著中衣往下一泡，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小黑蛇從她手腕上游下來，直接趴在了她的肩頭上，半條身子都泡在靈泉水里，整條蛇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看來他應該也很喜歡。
蘇晚泡了好一會兒，見夜淵整條蛇都徹底放松了下來，這才慢悠悠的開了口——
“夜淵，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小黑蛇懶洋洋地揚了揚腦袋，舌尖往外伸出去又縮回來，發出“嘶嘶”聲。
[什么問題？]
為了顯示自己的慎重，蘇晚把小黑蛇直接從肩頭抓了下來捧在手心，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夜淵的，說：“你和我師父長得有些像，是不是覺得我師父長得好看化形的時候就參考了他？”
她故意這樣說道。
小黑蛇愣了好一會兒，隨后，夜淵有些惱羞成怒的聲音在她腦海響起。
[呵，我化形可沒有參考他，學他，他配嗎？！]
蘇晚困惑的看著他：“可是為什么，你和師父那么像呢？”
[這件事你知道了對你沒有好處]
蘇晚有些不高興的看了他一眼：“你說沒好處就沒好處了？我就是有些好奇。”
[我和他的關系有些復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
蘇晚把小黑蛇放在靈池旁邊的巖石上，自己則趴在手臂上看著他：“一整個晚上的時間也不夠？”
見蘇晚鐵了心想要知道真相，夜淵有些為難。
他不想把他和沈君寒的事情告訴蘇晚。
要是蘇晚知道了……他不過是被沈君寒遺棄的暗面，她還會這般對他好嗎？
小黑蛇閉上眼睛開始裝死。
蘇晚等了半天卻沒有聽到夜淵一句話，小黑蛇也閉上眼睛跟木雕似的，便知道夜淵并不想要談論這件事。
她眼神轉了轉，說：“還說不是喜歡我師父的顏值，就抄襲我師父的臉。”
小黑蛇瞬間睜大了眼睛，連身體都微微向上揚起，一邊吐著蛇信子，一邊說：[誰抄襲了？我天生就長這樣，我還說他抄襲我呢！]
[他那張冷冰冰的臉有什么好看的？]
[明明是我比他好看！]
倒是不知道夜淵幼稚起來還真的挺像小孩子的。
被她逼到這個份上都不想說，想來應該是有什么非常特別原因。
夜淵和沈君寒，就像是同一個人的不同兩面。
難道……這兩個人其實是一個人？
蘇晚靈光一閃，越想越深。
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那有些事情就很說得通了。
長得相像，性格相反。
沈君寒也總是在夜淵受傷后閉關。
他看著夜淵的眼神有厭惡，但卻不曾下死手傷他。
甚至還把控制夜淵的權力給了他，而不是自己。
難道說，因為他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所以才這樣做？
那為什么……一個人卻分成了兩個人呢？
聯想到夜淵身上的妖獸血脈。
一個大膽又荒唐的想法在蘇晚的腦海中漸漸成形。
沈君寒……
那么討厭妖獸血脈，那么討厭夜淵，難不成……他原本就是和她差不多的修真者，然后，親手斬斷自己的妖獸血脈，所以……才有了夜淵？
蘇晚越想越心驚。
但她在這個世界的任務是……治愈心魔啊。
難道說……夜淵就是沈君寒的心魔？
芭比q了，這也太復雜了！
蘇晚只覺得這個任務怎么好像越來越難了？
但這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測，雖然她覺得自己這個大膽的猜測有些離譜，但也不是沒有驗證的手段。
眼前的夜淵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信息提取生物嗎？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蘇晚看著小黑蛇的眼神有些亮。
“是嗎？可是我覺得我的想法才是對的呢，不然你怎么死活都說不出個原因呢？”
“我師父可是凌霄劍宗長得最好看的人了。”
“哎~，夜淵，你要是長得不好看我也不會嫌棄你的，咱們誰跟誰呀，都是過命的交情了。”
“不就是喜歡我師父的臉嗎？抄襲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能理解。”
小黑蛇上半身都繃直了，看著蘇晚的眼神越來越火大。
與小黑蛇相反，俯在它身上的沈君寒卻覺得心頭有些微動。
原來……他這個小徒弟，竟然覺得他……好看？
他回想了一下夜淵的模樣。
妖氣四溢，肆意妄為，還有些粗俗無禮。
他竟然詭異的在這件事情上覺得蘇晚……說得有些對？
[蘇晚！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如你師父好看？]
[明明我跟他就是一張臉！沒有誰抄襲誰！你竟然覺得他好看！]
[我難道不好看嗎？你不是很喜歡我的尾巴嗎？]
蘇晚點點頭：“我沒有說你不好看啊，你跟我師父一樣的臉，當然好看了。”
“你的尾巴我也喜歡，但咱們不是在說臉的事嗎？有沒有說尾巴的事！”
“你那么激動干什么？我難道說的不是事實嗎？”
她摸了摸小黑蛇的尾巴尖，又說：“小尾巴沒有大尾巴摸著爽，說好的一個月讓我摸尾巴的呢，結果你受傷更加嚴重了，我還要天天照顧你。”
“我單方面決定，摸尾巴的時間從一個月擴展到三個月。”
小黑蛇顯得有些氣鼓鼓的，已經開始煩躁地搖著尾巴。
[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蘇晚歪頭看他：“我又沒有跟你做生意，這不是你自己之前答應我的嗎？”
她低下頭，小小的說：“抄襲我師父的臉還不認，這會兒還有點沒有擔當……夜淵，做妖獸不能這樣。”
夜淵氣得要死。
他看著眼前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慢慢調整內府的靈力，瞬間便變成了半人半蛇的模樣。
他一只手便把蘇晚抓到了手心中。
蘇晚一個不察，竟然穩穩的落在他光裸的胸前。
夜淵低下頭。
墨色的長發跟蛛絲般垂下，有一些落在了她的臉上，讓她覺得有些癢。
他靠近蘇晚，聲音有些惡狠狠的說：“好好看清楚，我比沈君寒好看多了！”
蘇晚這才覺得自己可能把人惹毛了。
但為了得到心中的答案，她覺得還是得再添一把火。
她捧著夜淵的腦袋看了半天，這才說：“嗯……我覺得不是誰比誰好看的問題，你的臉和我師父的那么像。”
“我師父好看，你肯定就好看了。”
“但還是原版比較正統吧？”
夜淵氣極了，抓著蘇晚的肩膀，大聲說：“我和他原本就是一個人！你說他好看就是說我好看！沒有誰先誰后！我們都是原版！”
原來真的是一個人。
蘇晚見夜淵氣鼓鼓的，也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立馬順毛擼。
以后還得繼續套話呢，不能把人欺負狠了。
“好好好，那我再好好看看你成不？”
夜淵點頭：“你這回好好看。”
說罷有些顯擺的把自己的尾巴放在蘇晚的懷里，嘴里繼續說：“……好好看。”
沈君寒木著臉。
實在想象不到從他身上剝離的血脈竟然會是這么個德行。
他的小徒弟這么拙劣的套話他都能中計。
他不由得有些困惑。
夜淵這些年，真的沒有被人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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