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豹說:“讓兄弟們盯著他們,看看他們想要干什么。”
雖然現在他們已經不混黑市了,可當初大家散伙時七爺沒有虧待兄弟們,這些年誰若是想要做生意,問到七爺頭上,他都會給意見。
有些甚至跟著他一起到深城跟著小小姐和未來的小姑爺。
誰家有人生了大病,七爺也從來不會袖手旁觀,夫人甚至幫忙醫治,所以在兄弟們的心里七爺還是當年那個他們一心跟隨的七爺。
現在七爺已經站在高位了,那是兄弟們的驕傲。
七爺一生顛沛流離,好不容易才找到妻子和女兒,有了一個幸福的家,誰都不能去打擾七爺的生活。
阿虎聽了后連連點頭:“我明白了,我會讓兄弟們盯著他們兩人。”
溫七爺當年的暗勢力遍布羅縣,就算現在依然有很多他的眼睛,所以阿虎想要找幾個人盯著君遙爺孫是很容易的事。
他們兩人坐著班車去了安南公社,他們在安南公社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就去了第一大隊。
他們來之前已經打聽清楚了,第一大隊現在生產紅薯粉條和土豆粉條,他們就是借著這個借口前往。
也真的訂了兩百斤粉條。
爺孫都是聰明人,有心要和人打成一團,所以很快就從村子里的人嘴里知道溫文姝的母親叫什么名字了。
回去的車上,君遙的心都是沉的。
他看著班車外的風景,心里想著:妹妹還活著時,一定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吧。
他想過千萬遍和妹妹相見的場景,可從未想過她已經不在了。
他那個從小乖巧,溫柔又聰明懂事的妹妹在這個山村里,葬身在狼腹了。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了當年母親在擁擠的人群中緊緊牽著君心然的畫面,隱藏在心里幾十年的恨意像是得到了滋潤,終于破開一道口子不斷生根發芽,然后朝著四周蔓延,很快就把他的心臟都包圍起來,緊緊勒住,讓他痛到無法呼吸。
眼淚大滴大滴落下。
君元家還是第一次看到無所不能的爺爺露出這樣脆弱的眼神,當年父親和母親出車禍,爺爺看到尸體時雖然很痛苦,可也沒有落淚。
他知道爺爺暗中肯定哭了,可他不會在孩子們跟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現在卻因為姑婆的死而落淚,他看著爺爺那種隱忍和無可奈何的悲痛,也跟著傷心難過。
“爺爺。”
君遙聽了后看向孫子,嘆息一聲:“不用擔心,爺爺沒事。”
“你聽到了嗎?明安市那溫市,長是你的姑姑。”他小聲說:“你君雅姑婆還是留有后人在這個世上。”
“爺爺,我們還是別把姑姑的事告訴太奶奶了。”他說:“你既然一直提防心然姑婆,那就連太奶奶也一起瞞著吧。”
君遙不明白孫子為何有這樣的想法,他點點頭說:“好,不告訴你太奶奶。”
“你姑姑就站在她跟前,她明明懷疑了,卻沒有去查,而是道聽途說就認定你姑姑不是姑婆的孩子,就沖著這一點我們也不該把事情告訴你太奶奶。”
他甚至惡毒的想:母親不配知道孩子的下落。
“你姑姑現在有自己的生活了,還過得這么幸福,我們的確不該讓你太奶奶去打擾他們。”
元家小聲說:“其實我在酒店餐廳里還聽說了一件事。”
“心然姑婆想要拿下明安市城東的一塊地用來建廠,審批的權限在姑姑手上,姑姑卡住了,說要建造工業園。”他小聲把自己前兩天聽到的消息告訴爺爺。
“我聽到有人叫那個男人龐局,我想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如果被姑婆知道姑姑的存在,肯定會去煩姑姑。
得知姑婆以前過得這么不容易后,他真覺得任何人都不該去打擾姑姑。
“我們以前沒有照顧這孩子一天,沒有任何資格去找孩子,更不能去提出任何要求。”君遙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要查,不要問,在你太奶奶那里若是碰上你姑姑,你就當是鄰居家的人一樣去相處。”
做出這樣的決定對他而言就是一種痛苦,可他只能這樣做了。
文姝這個孩子也不容易,何必讓她的生活再起風浪。
她這個舅舅以前沒有出現,現在她不需要了,那就別出現了。
君元家看了爺爺一眼,這才點點頭:“我明白了。”
兩人的對話都被坐在后面座位的兩個男人聽了進去。
他們把這些話都記了下來,雖然心里疑惑小姐的母親什么時候死了?
可他們不會多問,到了縣城就去找了阿虎,然后把對話一五一十告訴阿虎。
阿虎晚上時就打了電話給溫七爺。
溫七爺得知君家的人找到第一大隊時有點意外:“這速度挺快的。”
若是他沒有猜錯,君遙是前幾天才從港城到深城,現在就找到第一大隊了。
從這里就可以看出這個君家大舅子心里是真的有妻子和小姨子,要不然不會費盡心思去找尋。
再看看上個月就抵達帝都的君老夫人,他冷笑連連。
“不用跟著他們了。”溫七爺說:“讓人盯著一點,若是有人來查文姝的事,就讓人告訴他們,說小姐的親生母親君雅已經死了,如今這個是繼母。”
話音落下,他的腦袋就被人敲了一下。
他抬起頭就看到怒氣沖沖站在身后的妻子,童靜云咬牙:“我什么時候死了。”
溫七爺趕緊說:“老婆,我說錯話了。”
完犢子,媳婦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居然不知道。
這邊的對話傳到阿虎耳中,嚇得他趕緊掛了電話。
童靜云看了溫七爺一眼,這才慢慢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她淡淡問:“我血緣上的大哥找來了?”
溫七爺笑了笑:“你都聽到了?”
“對啊,我都聽到了,還聽到你咒我死了。”
聽到這里,溫七爺瞬間生無可戀了,完全沒有在辦公室里那個雷厲風行又威嚴的樣子,他像一個做錯事后可憐兮兮的小狗一樣牽著媳婦的手:“君雅的確死了,你現在是童靜云。”
“老婆,我真的沒有說錯啊。”
童靜云淡淡看了溫七爺一眼,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可心里還是怪怪的。
她沒好氣說:“還不趕緊打電話給你女兒說一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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