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好奇那些不知道的事情,對常景棣的擔心因此分散了些。
瞧著靈果兒故弄玄虛的小臉,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別裝神弄鬼,直接說。”
“嘶。”靈果兒不滿的擺了擺頭,道:“那你記憶中,有關姮姬的事多嗎?”
云晚意想了想,搖頭道:“不算多,姮姬和姮晚,似乎關系并不密切。”
“是啊,因為姮晚雖和姮姬宗主相似,卻長得像她父君居多。”靈果兒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
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繼續道:“當初姮姬宗主和小晚晚她爹決裂,似乎是因為一個女人!”
“女人?”云晚意越聽越覺得靈果兒在編故事:“不可能吧,姮姬絕色無雙,本事了得。”
“我要是個男人,都覺得她好,怎么會有人跟她決裂呢?”
靈果兒雙手一攤,道:“你忘了我的身份嗎,我是姮姬宗主帶回玉姮宗的靈果子。”
“小晚晚還沒在她娘肚子里的時候,我就已經在玉姮宗發芽了,知道的肯定比別人多!”
“那你肯定見過她爹!”云晚意立刻問道:“她爹到底什么樣兒?”
靈果兒托著腮,回想著,良久后搖頭:“我長在后院,極少見到那男人,還不是兩只眼睛一張嘴。”
“就是模樣英俊瀟灑了些,那時候我也還小,靈智未開,朦朦朧朧的。”
云晚意有些失望,點了點他的小揪揪:“再說之前的事情,讓姮姬宗主和晚晚爹決裂的女人,又是誰?”
靈果兒瞪著朦朧的大眼,搖頭道:“不知道,我只聽姮姬宗主提過,是什么宗的圣女。”
“什么宗?”云晚意越發聽不懂了:“你總得有個名兒吧。”
“真記不得了,那么久過去,姮姬宗主也只隱約提過一嘴。”靈果兒委屈道:“能記得是圣女,就不錯了!”
云晚意:……
“好吧,因為那女子爭執吵鬧過后,兩人再無相見?”云晚意不死心,又問道。
靈果兒點點頭:“當然,姮姬宗主獨自生下小晚晚,撫養她長大,唉……”
他是當真覺得可惜,唉聲嘆氣,一幅喪喪的樣子。
云晚意聽完,只覺得姮晚的父親很可惡。
何止是渣滓,簡直枉為神族!
為了女子拋妻棄子在前,妻女被魔物找上門,一個鎮壓魔物差點神魂俱滅,一個為了保住女兒差點神魂俱滅。
他呢,隱匿到現在,從未現身!
靈果兒也覺得姮晚的父親惡心至極,悶著腦袋不再說話。
云晚意的視線,重新投向大山——故事聽完了,她很想知道常景棣他們進展如何。
重新開路,六月底的天氣,樹木植被長勢喜人,肯定很不好走。
常景棣和山澗道人走了一小段路。
雖然累,卻也沒想象中的累。
一切還算因禍得福,幾個月前天象異常,一會兒酷熱一會兒極寒。
極端天氣折騰的樹木雖沒死,草卻沒以前旺盛,估計根系出了問題,這也方便了他們行路。
常景棣拿著鐮刀在前,一步步開路。
山澗道人在后,偶爾停下掐算方位。
直到天黑,兩人終于翻過了第一座山。
登上山頂后,常景棣駐足回頭看了眼。
樹木擋著視線,看的并不遠,鎮子所在的方向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云晚意和靈果兒兩人如何了,云晚意操心,肯定為了他們還沒睡著。
“王爺在想王妃?”山澗道人瞧著他目光定定,免不得打趣:“這才分開多久?”
“真正掛念一個人是無時無刻的。”常景棣絲毫不害羞,道:“和分開多久沒關系。”
“只要閑下來,就會想她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會想她的喜怒哀樂。”
“你能這般對她,算卜子在天之靈,也該放心了。”山澗道人苦笑著,道。
他心里清楚,算卜子魂飛魄散,不可能還有靈。
兩人各有心思,又往前走了一段。
常景棣吃了靈果兒給的果子,夜晚也能看清楚一切。
山澗道人不一樣,提著燈籠,走起來還是很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歇了幾次,天剛泛出魚肚白時,常景棣終于看到了廢礦!
還是和上回一樣,天光將亮,廢礦處依舊籠罩著一層濃郁的黑霧。
山澗道人停下腳步,手中不斷掐算,過了良久,一滴汗從他額角滑落。
常景棣見他神色不好,低聲問道:“您算出什么了?”
“怎么會這樣?”山澗道人不知道是在回答常景棣的話,還是喃喃自語。
他拿出算卜子留下的書信,道:“不該是這樣,不該!”
“究竟怎么了?”常景棣心下不安,低聲道:“哪里不妥?”
“算卜子知道她大限將至,提前留下了書信給我,我這才知道原來她的存在并不簡單。”山澗道人沉聲解釋。
“書信中,她不但闡明她的身份,也說清楚了千年來的恩怨,以及底下這個造成一切悲劇的惡魔。”
“按照她的話來說,魔物的魂魄主要還是在北山觀和南山寺下,雖然限及桑田鎮,可這邊主要是陣法所在。”
“可現在呢,這里魔氣沖天,顯然不僅是鎮魔之陣這么簡單了。”
“什么意思?”常景棣蹙著眉,疑惑道:“難道,本該在北山觀和南山寺下的魔物魂魄,出現在這兒了?”
“沒錯。”山澗道人沉沉點頭:“而且這邊有高人相助,魔氣封印在廢礦中,外邊無法感知。”
“除非和我們一樣,靠近廢礦才能看出端倪,王爺你看廢礦所在的那座山!”
常景棣早就看到了,整座山如被火灼燒過,樹木盡枯,寸草不生。
明明上一次他們來,除了廢礦之外,其他位置還是正常的!
“魔氣濃郁,所有的東西都活不成。”山澗道人聲音越發沉了:“魔氣已經無法隱藏。”
“底下的魔物蘇醒,實力也在一點點回來!”
不需要他解釋,常景棣也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再近一點。”常景棣寒著臉,道:“我身上有重羽扇,魔物不敢把我如何。”
“不可!”山澗道人阻止道:“廢礦周圍也有陣法,我們現在無法破陣,過去只會打草驚蛇。”
常景棣忍著不耐,道:“什么都不行,難道就由著他們一點點壯大,讓魔物徹底蘇醒,毀天滅地?”
他有帝諶的記憶,能看到當初魔物多殘忍。
知道魔物是如何滅了所有宗門,又是如何將他的無量宗變成廢墟。
若不是姮晚以自身血獻祭,和魔物同歸于盡,現在一切都是魔物的天地。
魔物害他失去親人,失去摯愛,在輪回中受盡苦難。
常景棣跟魔物,不止是現在的敵對,還有千年來的仇恨。
在云晚意面前裝的再云淡風輕,安慰她的話多真,可當夢到帝諶和千年前的無量宗,他還是會恨!
常景棣盡量壓住仇恨,深吸一口氣:“道長,我不是針對你生氣。”
“我知道。”山澗道人無奈嘆道:“算卜子留下的書信里,也說明了你和王妃的身份。”
“你和魔物之間的仇恨,并非三言兩語能帶過,但越到關鍵時刻,越要保持冷靜。”
“以現在的情況看,魔物逐漸強大,卻還不至于沖破封印,我們之前分析是對的。”
“魔物需要源源不斷的鮮血,如花開需要養分,谷雨幾人已經追查了,我們先緩一緩。”
常景棣朝黑霧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覺得心煩意亂:“這么等下去,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肯定可以。”山澗道人安慰道:“當初的魔物,你們都能擺平,何況現在不成氣候的殘魂散魄?”
“嗯。”常景棣收回視線,道:“先回去吧,這邊待不住了,我們趕緊回白云鎮。”
“我還需要上山一趟,去北山觀找他們的道長。”
這一趟,幾乎又是無功而返。
下山已經是第二晚深夜了。
云晚意沒有睡意,聽到開門的動靜,趕緊下樓。
雖然確定是他們,可真正看到,她還是免不了激動:“情況如何?”
“找到廢礦了。”常景棣把他們的見聞告訴云晚意,順帶說了他和山澗道人的猜想。
“廢礦入口處也有陣法,我們根本過不去,還得等山澗道人的師兄弟們到了,再商議法子。”
“同時,我們還需要盡快回白云鎮,那魔物本該鎮壓在北山觀和南山寺下,可如今桑田鎮的魔氣太不對勁!”
云晚意又是擔心,又是慶幸:“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我們還有機會。”
“趕緊回白云鎮,增加人手去查邪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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