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嬤嬤見慈貴妃皺眉，當即將責任推倒焰羽衛上：“老奴聽聞皇后臨終前，將親手培養的焰羽衛交給五公主。咱們的人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沒法和焰羽衛比。”
一句咱們，讓慈貴妃的臉色緩和。
季慧然心里冷笑，什么恨顧晚晚，都是借口，還不是看上季家手中的精兵。
想圍魏救趙，也要看她能不能給得起。
她順著開口：“這事怪臣女，早知道五公主身邊有這么多高手，就讓父親送幾個人進來。”
慈貴妃心里有氣，卻也明白，太后和榮嬪都拿顧晚晚沒辦法，她又怎么會一次成功。
這件事說到底是她考慮不周。
“好在五公主將事情交給本宮，沒有鬧到皇上那。”
龔嬤嬤和季慧然對視一眼，眸中皆是冷意。
“嬤嬤是娘娘身邊的老人。”季慧然扶著慈貴妃坐下，聲音里帶著無奈，“本以為她們會看到太子的面上，放嬤嬤一馬，沒想到……娘娘已經仁至義盡，五公主確實有點得理不饒人。”
這話說到慈貴妃心坎里。
可知道又如何，以前是無力抗衡，現在又何嘗不是。
上有嫡出的皇子虎視眈眈，后有受人敬仰的戰神。
太子毫無功勛，只占長，根本沒有勝算。
本以為可以逐一擊破，沒想到皇上一道圣旨，賜婚五公主和北康王。
五公主是顧星離的親姐姐，換句話說，兩人成親，北康王手中的十五萬大軍便是顧星離的。
待他成年，還有太子什么事。
慈貴妃心里百轉千回，這次淮南王入京，便是太子的機會。
能拉攏淮南王最好，即便不成，將季家拉入太子陣營也好。
慈貴妃心中的怒火來來回回，最后被現實打敗。
她拍拍季慧然的手，神色恢復如常：“剛剛讓你受委屈了，自本宮入宮，嬤嬤就在本宮身邊，如今聲譽掃地還被人趕出皇宮，本宮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季慧然眸光微轉，柔聲勸道：“能有什么法子，娘娘只能忍了，誰讓她是嫡出的公主，還有位嫡出的弟弟。”
慈貴妃微楞，季慧然不在多言，只說再找機會。
屋頂的顧晚晚將季慧然罵了個遍，敢打星離的注意，找死。
她欲要拿藥粉給兩人點教訓，卻被沈弈淵攔住。
“別沖動，慈貴妃不過是棋子。”
“那也是她心思不正，才讓季慧然鉆了空子。”顧晚晚絲毫不同情對方，“自己蠢，還想釣狐貍，唯恐自己死的慢。”
“再等等。”沈弈淵將人抱住。
這里是皇宮，冷宮的事情，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她們若動手，剛剛的放過就顯的太過虛偽。
兩人說話間，季慧然帶著龔嬤嬤走出內殿。
沈弈淵給顧晚晚使了個眼色，兩人快速跟上。
“今日多謝嬤嬤。”季慧然回到自己的院子，關上門立刻給龔嬤嬤行禮。
龔嬤嬤坐在椅子上，并未托大：“老奴受夫人和將軍的囑托，自然替大小姐籌謀。”
“若不是嬤嬤攔著我，今日嬤嬤的下場就是我的。”
屋頂的顧晚晚一愣，季慧然什么意思？難道她設計這出戲，不是污蔑北康王，而是把自己送進北康王府？
她側目瞪向沈弈淵，真是紅顏禍水，不，是女色誤人。
沈弈淵冤枉的，他無奈的搖頭，他什么都沒做。
龔嬤嬤開口提醒：“大小姐身邊的影衛功夫謀略，雖不是最出挑的，卻也不差。她們兩個接連折在五公主手中，大小姐難道不該自省嗎？”
季慧然無法辯駁。
今日之事是她沖動了，原本計劃是讓北康王禍亂宮闈，從而讓皇上取消北康王和五公主的婚事。
聽到讓個賤婢侍奉北康王，她就坐不住，暗中想要取而代之。
龔嬤嬤發現后，當即點醒她。
此事并非萬無一失，若失敗，她的名節便徹底毀了。別說京城，就是季家也容不下她。
季慧然不敢用自己的后半生冒險，只能聽從龔嬤嬤的安排。
沒想到真出意外。
“今日也算看清宮中的形勢。慈貴妃雖是太子生母，更掌管后宮，卻因娘家勢弱，無法與五公主抗衡。日后見到五公主，你盡量避開，若避不開也不要得罪。待將軍請賜婚的圣旨，一切塵埃落定，再謀劃也不遲。”
“多謝嬤嬤提醒。”季慧然親自倒了杯茶遞到龔嬤嬤身邊，試探的問道，“不知父親中意太子還是北康王？”
龔嬤嬤是季家的老人，原本在季老夫人身邊，繼室進門后，老夫人不放心她，將龔嬤嬤送過去。
這次讓龔嬤嬤過來，可見季家對她的信任。
龔嬤嬤開門見山，并未隱瞞：“將軍看好北康王，可老夫人覺得太子好。”
季慧然松了口氣，父親看好北康王就好。
優柔寡斷的太子，哪有神武的北康王誘人。
季慧然對龔嬤嬤畢恭畢敬，根本不像個奴才。
屋頂的顧晚晚越聽越氣，剛剛惦記星離，現在又想強她的男人。
真當她是紙做的。
手中的藥粉，與空氣中的顆粒融合在一起，緩緩落在季慧然肩膀上。
對方打了個噴嚏，龔嬤嬤示意她進去換身衣服。
顧晚晚碰碰沈弈淵的肩膀：“走。”
沈弈淵輕功了得，兩人很快來到宮門口。
守門的侍衛見是五公主，頭都大了。
這位五公主又要出宮。
他們剛想要勸，就見沈弈淵開口：“皇上讓本王帶五公主出宮。”
侍衛深信不疑，忙退后幾步讓出路來。
“父皇讓我出宮？”顧晚晚坐上馬車，疑惑的問道。
“嗯，最近宮里人多眼雜，皇上怕你出事，讓我帶你出宮玩幾日。”沈弈淵離開冷宮，確實去找皇上商量事情，并沒有騙人。
顧晚晚大概猜到父皇的用意。
淮南那群人，揪著沈弈淵不放，搞不好還會使什么陰招。
父皇讓沈弈淵帶她出宮，一來是保護，二來是讓兩人好好相處，不要讓別人鉆空子。
“父皇多心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也阻止不了的事情，我沒權利攔著王爺納妾，更何況，我還沒進門，根本……”
“啊……”顧晚晚驚呼，整個人騰空進入某人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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