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生生不滅 > 第564章 維護外人,她不是鹿家私生女
    但笙歌沒有進去,就在外面靜靜聽著,看著祠堂里的一舉一動。

    屋里,鹿琛低著頭,陰鷙瞇眸,微暗的祠堂香燭看不清他臉上晦暗復雜的表情。

    他放下鋼筆,揉了揉微微酸疼的手腕,頭也沒抬的沉聲問:“恨她?為什么?”

    溫莎安妮:“琛爺是她親哥哥,護了她這么久,不管做錯什么,她都不該遷怒你,雖說她現在是家主,可琛爺難道就沒想過反抗?將原本屬于你的權力拿回來?”

    她雖然是歐納國籍,可在華國留學四年的經驗,讓她的中文說的特別好。

    聲調纖柔,如黃鸝一般悅耳動聽。

    鹿琛蹙眉,扭頭跟側面的她對視。

    四目相對下,溫莎安妮笑得溫婉可愛,仿佛真的是在提一個和善的建議。

    門口的笙歌看得清清楚楚,依舊不動聲色。

    祠堂里,僅僅是目光交匯的一分鐘,鹿琛盯著她那張極美嬌嬈的臉,眼神逐漸一陣復雜。

    “安妮小姐,這些都是鹿家的私事,你既然是丫頭請來的客人,就該守客人的禮儀規矩,安安分分,注意你現在的身份。”

    溫莎安妮微怔,似乎是反應了片刻他話里的意思,依然不依不饒的繼續勸:“我知道我是外人,這些事不該管,也不能管,可我不想看她虐待你。”

    “琛爺,我的男朋友是歐納貴族,霍爾保羅,AN集團也是全球數一數二的大企業,我們可以幫你的。”

    鹿琛怒意涌上心頭,啞著嗓子低斥,“溫莎安妮,這是我鹿家的祠堂,請你出去,以后都不要再進來。”

    見他油鹽不進,溫莎安妮有些不滿,湊近他,在他耳邊極小聲的說了一句話,只有彼此能聽見聲音。

    聽清她說的是什么,鹿琛下顎緊繃,拳頭倏地收緊。

    溫莎安妮欣賞著他的反應,嗓音依然溫柔,“琛爺,我等你后悔。”

    她起身,理了理長裙,居高臨下的看了他幾眼,優雅的轉身,準備離開祠堂。

    嘭地一聲,祠堂的門打開,笙歌調笑的聲音傳進來:“安妮小姐來都來了,怎么不多聊會兒?讓我也聽聽你們在聊些什么,干嘛急著走,跟做賊心虛似的。”

    笙歌把玩著手機,一步步走進來。

    溫莎安妮絲毫不虛,唇邊揚起優雅禮貌的微笑:“小鹿總下午好,聽說琛爺被罰在祠堂讀經書好幾天,所以過來看看。”

    笙歌云淡風輕的笑著,“那你現在看到了,有什么想說的?”

    “小鹿總是不是對琛爺太嚴苛了點?我不知道是了犯多么不可饒恕的錯,才能讓小鹿總對親哥哥這么心狠?”

    溫莎安妮坦坦蕩蕩的解釋:“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剛剛跟琛爺提了點建議,如果琛爺受不了壓迫,可以向我求助,我和保羅都會幫他。”

    笙歌譏笑一聲,“你是以什么立場幫他?暫住客?可笑鹿家上下是我的,你能住在這里是我安排的,你該感謝的人才對。”

    她走上前,步步緊逼,繼續發問:“難道是朋友?可你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哪里來的友誼,愿意這樣無條件幫他,或許是親人?站在妹妹的角度上,心疼哥哥,倒是說得過去。”

    溫莎安妮跟她鋒利的眸光對視,笑著垂下眼,平靜解釋:“若真的能做琛爺和小鹿總的親人,真是我的福氣呢,不過,第一次見琛爺和小鹿總就覺得很親切,像哥哥姐姐一樣。”

    前面跪在小茶幾前抄經書的鹿琛,沉沉嘆息,緩緩閉上眼,不參與她們之間的對話。

    溫莎安妮還在說:“可惜安妮沒有這么好的福氣,安妮是獨生女,父母在我上大學的時候去世了,我只有自己,也只能靠自己活出一條血路。”

    笙歌第一次見她,就覺得不喜歡這個女孩。

    注定了溫莎安妮的每句話,落到笙歌耳里,都似乎別有深意。

    “安妮小姐還是別到處亂走,安寧山太大,最近天熱,林中雖然有傭人定時噴灑消蟲液,但蛇蟲鼠蟻總是難免的,萬一把安妮小姐咬傷了,就不好跟霍爾伯爵交代了。”

    笙歌話音微頓,貼心的拍拍她纖瘦的肩頭,真如姐姐一般關愛呵護。

    “這幾天沒事就不要到處亂走了,如果實在要出門,就提前跟我說一聲,我會派兩個保鏢,保護安妮小姐的安全。”

    這是變相囚禁,將她監視在安寧山視野范圍內。

    溫莎安妮心知肚明,卻笑得天真可愛,“好,小鹿總對我真好,我一定會小心的,下午沒睡午覺,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好,多睡會,充足精神。”

    兩個女孩互相客套了兩句,溫莎安妮踩著高跟鞋離開了祠堂。

    笙歌注視著她優雅閑適的背影,直到徹底看不見人,才反手鎖了祠堂的門,連窗戶都關嚴實。

    做完這一切,她冷冰冰的走到鹿琛的小茶幾前,低眸睥睨著他。

    鹿琛沒抬頭,手上的鋼筆沒有停下抄寫的進度,“丫頭想問什么?”

    笙歌隱隱不爽,糾正他的用詞,“大少爺記性不好,早在我剛懷寶寶那陣就說過了,從今以后跟你斷絕兄妹關系,不準再叫我丫頭。”

    鹿琛喉結輕滾,掩下眸底的苦澀情緒。

    “家主說得對,是我活該,那家主留下來,是想單獨問我什么?”

    笙歌無視他沙啞嗓音中的縱容寵溺,嚴肅的問:“鹿雅歌自從上次從鄉下消失,到現在已經有八九個月不見蹤影,你覺得她在哪兒?”

    鹿琛正在抄寫的手,倏地一抖,字寫歪了,毀了一整張紙。

    剛剛抄完的小篇幅,都用不了,得重寫。

    他毫不心疼的撕掉整張紙,揉成廢團,將經書返回前幾頁,重新開始抄之前的內容。

    “我不知道,或許是死了,就算她僥幸還活著,應該也不會蠢到再回來。”

    “是嗎?”

    笙歌不屑輕哼,明顯是不信的。

    她緩緩彎腰,強勢的掐起鹿琛的下巴,迫使他抬頭對視。

    以往她見了鹿琛,都像一只溫順的家貓。

    她尊敬畏懼鹿琛,但自從鹿雅歌的事后,兩人鬧崩,笙歌看著他時,只覺得心寒。

    什么哥哥,什么疼愛,什么寵溺,全是假的,鹿琛對鹿雅歌,那才是真的維護,救命恩情比親妹妹的命還重要。

    她在鹿琛眼里就是個屁。

    越想越窩火,笙歌遍體生寒,直接攤牌:“我嚴重懷疑溫莎安妮就是鹿雅歌,你覺得呢?”

    鹿琛想了想,“她不是。”

    “你就這么肯定?”

    “就是個年紀小不懂事的女孩罷了,估計是受了AN集團那邊的教唆,想破壞我們鹿家內部的和諧,畢竟是歐納伯爵的女朋友,讓她在安寧山玩幾天,就放她離開華國吧。”

    笙歌抿了抿紅唇,掐他下巴的手漸漸用力,“你還真是為她著想,鹿琛,你以為我真的不了解你?你從來不會這么維護一個外人。”

    鹿琛不解釋。

    笙歌看他這副淡定的樣子,就心煩意亂。

    她相信自己的自覺,或許應該加點砝碼。

    “之前你口口聲聲要贖罪,想跟鹿雅歌一起受罰,還堅持要受多一倍的馬鞭,展示你倆的兄妹情深,那就繼續,每天下午二十鞭子,挨完接著讀書抄書。”

    鹿琛臉色微白,悲痛和自責全藏在那雙浩瀚的瞳眸里。

    “是,都聽家主的。”

    笙歌討厭他這副裝得逆來順受的模樣,掐他下巴的手,微松力道。

    她絕美冷冽的小臉俯下,近距離的質問他:“琛爺,剛剛溫莎安妮跟你說了一句悄悄話,她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