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忽然炕床上傳來輕輕地喊聲。
仔細聽，豁然是從蛋卵之中傳出來的。
眾獸人屏氣斂神，緊盯著炕床上努力的獸崽，默默地為他們加油打氣。破殼這環節，旁人是無法幫忙的，必須由獸崽親自打破蛋殼。
塔利亞緊緊掐住肥哥的脖子，肥哥差點窒息。
用翅膀拍打著塔利亞，還好被河云察覺到異樣，解救出差點沒命的肥哥。
“嘎嘎！”肥哥拍打著翅膀，用嘴喙直接啄塔利亞，嘴里罵罵咧咧，儼然在指責塔利亞太粗心，差點掐死它。
塔利亞緊繃的心情，不覺松懈。
低著頭，不停地跟塔利亞道歉。
咔嚓——
倏然間，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響起。
蘇葉等獸人心情跟著一緊。
就見著，炕床上左邊那顆蛋卵裂開一道縫隙，一只小手一下一下捶打著蛋殼。哇哇嗚嗚的聲音，就是從這顆蛋卵里面傳了出來。
右邊的蛋卵，察覺到左邊蛋卵的動作。
頓時，著急了起來。
同樣揮動著小手手，咚咚捶打著蛋殼。
見狀。
眾獸人心底愈發緊張起來。
少頃，又是幾聲咔嚓聲響起。
“他好小。”長夏輕聲道。
她站在蘇葉身旁，踮著腳，透過蛋殼的縫隙，已經能看到蛋卵中獸崽的情況。比雙胞胎瘦小許多，膚色跟塔利亞一樣，不同于獸族。身上沾染著少許蛋液，淡淡地腥味彌漫開來。
“右邊的蛋卵也破殼了。”蘇葉道。
她認同長夏的說法，蛋卵中的獸崽很小只。獸族的獸崽出生時是獸形，一歲左右化形，化形后能跌跌蹌蹌行走。
巢穴族獸崽出生是人形，透過蛋殼瞧著約莫四五斤。
這么小的獸崽，蘇葉還是第一次見到。
當然，這個小是指人形。獸形的話，她見過更小的。思及，蘇葉目光掠過一旁的長夏。
“木琴，再打盆溫水進屋。還有你們之前準備的衣服都拿過來，他們已經破殼了。”蘇葉輕聲道。
蘇葉微微側身，讓河云松開塔利亞。
“塔利亞，你上前把他們抱出蛋卵。”
如塔利亞所言，蛋卵中的獸崽一雄一雌，左邊的是哥哥，右邊的是妹妹。小小的獸崽，顫巍巍攀著蛋殼第一次接觸外面的世界，盡管清楚知曉獸崽眼睛無法視物。
但是，跟他們對視的剎那。
所有獸人的一顆心禁不住變得柔軟起來。
初生的生命，柔軟孱弱，卻能讓獸人無比感動。
“他們真的好小只！”南風低聲道。
眾獸人緊張看著塔利亞上前，小心把蛋卵中的獸崽抱了出來。蘇葉接過哥哥，小心放進木盆之中清洗，田螺接過妹妹，蹲下身小心清洗。木琴河云拿著柔軟的基拉布，衣服放在炕床上，等清洗干凈再擦干，然后再穿衣服。
西木長者和長夏屏住呼吸，緊張看著剛破殼出生的獸崽。
三人都不敢擠上前圍觀，巢穴族獸崽太小，他們不敢動手接觸，怕把獸崽弄傷。
屋外，眾獸人聽著屋內的動靜。
“出生了嗎？”
“不知道，好像突然變得安靜起來了。”
“我聽到了水聲——”
族人們低聲議論著，木琴出門打過兩次水，沒有族人敢上前詢問。事關巢穴族獸崽破殼，族人們怕耽擱，都不敢靠近打擾，今天雖說沒下雪，但是屋外溫度很感人。
這一刻。
族人們惦記著蛋卵破殼的事。
倒是沒有獸人覺得冷，畢竟雙手都揣在衣袖兜兜里面。頭上、腳上都全副武裝，他們是半點沒覺得冷。
等木琴田螺幫獸崽穿戴整齊。
蘇葉開門，嘴角含著笑，溫聲道：“巢穴族獸崽平安破殼出生，你們好奇的話，排著隊進來看看。但是，有一點先說清楚，你們不準用手碰獸崽。”
巢穴族獸崽出生是人形，瘦瘦小小。
蘇葉擔心族人們好奇，忍不住伸手亂摸。
於是，就提前警告，提醒不準用手觸碰獸崽。
“巫，我們記住了。”
聞言，能進屋看崽崽。
屋外的獸人們忍俊不禁，自發排隊，安靜進屋圍觀剛破殼出生的獸崽崽。一看，就忍不住發出驚嘆。不過，他們都記著蘇葉的提醒，就看看。
看完，再離開窯洞。
等出了窯洞，大伙兒高聲議論了起來。
“他們可真小，能養大嗎？”
“肯定可以，你看塔利亞就長得很敦實。”
塔利亞說過，他破殼幾天就能下地行走，自己找食物。要是像長夏所知道的地球嬰兒一樣，塔利亞早死了。
“蘇葉婆婆，他們吃什么？奶樹汁液，還是果粉糊糊？”
“灶臺上，我溫著奶樹汁液。果粉糊糊的話，也能準備。不過，我不清楚該喂他們吃什么？”
“先試試奶樹汁液，果粉糊糊再等等。”
聞言。
木琴朝廚房走去，將灶臺上溫好的奶樹汁液端進窯洞。濃郁的奶香快速彌漫整個窯洞，塔利亞和肥哥禁不住吞咽起口水。
聽之。
眾獸人發出輕笑聲。
塔利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臉。
這是給弟弟妹妹的奶樹汁液，自己竟然嘴饞，真是太丟臉了。
嘎嘎——
跟自責的塔利亞不同。
肥哥上前碰瓷木琴，小腦袋蹭著木琴的小腿。嘎嘎叫像是在跟木琴告狀，告訴她，它也想喝。
“肥哥別急，等喂完崽崽，我再給你煮奶樹汁液。”木琴輕笑著，允諾著。
肥哥很聰明，木琴很寵它。
就連根族長對肥哥都很有耐心。
讓南風沒少吐槽，說她再也不是阿父阿姆最喜歡的獸崽了。對此，根族長和木琴直翻白眼。
“嘎嘎！”肥哥滿意了。
邁著八字步，回到塔利亞身邊，朝著他嘎嘎叫。
好似在說，別怕，餓肚子有它在。
窯洞里，被肥哥這一鬧，緊張的氣氛頓時緩解了許多。蘇葉接過溫熱的奶樹汁液，試探了一下溫度，確認不燙手，就用打磨光滑的鐵木圓勺開始喂奶。
撲哧撲哧。
剛破殼的獸崽大口大口喝下奶樹汁液。
嘴里發出的撲哧聲，像是餓極了。
“木琴，廚房還有溫好的奶樹汁液嗎？這一碗，怕是不夠。”蘇葉道，一大碗奶樹汁液，一會兒就被兩個獸崽喝完。看他們意猶未盡的表情，顯然還沒喝飽。
木琴道：“有，我這就去再裝一碗。”
還好剛才沒答應把剩下的奶樹汁液給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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