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六十一章 殘缺劍陣
再次見到蘇白施展帝相，摩耶的心中生出無限感慨和畏懼。
這苦海種青蓮的帝相被蘇白用光明本源法則和弱水之道加以改造之后，對負面力量的壓制力太強。
“這一次，應該可以真正探底這幽潭最深處的秘密了！”摩耶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曾不止一次想要進入這潭底深處，可始終未曾做到。
那殺氣之鐮，威力太強。
只是一兩道，就足以讓他應對不暇。
像是方才那般數量的殺氣之鐮，若不是有蘇白在此，若不是有蘇白施展苦海種青蓮的帝相，以他一人之力，一瞬都支撐不住就會被徹底轟殺成渣滓。
三人繼續往潭底而去。
這幽潭很深，約莫得有九億多里的縱深，而且潭水蘊含強烈的規則波動，他們下潛的速度也受到極強的限制。
過了大半日的時間之后，他們才終于來到這潭底。
眼前的景象，讓三人都是為之怔神，目光徹底呆滯住。
在這潭底，竟然是一座龐大的劍陣，這座劍陣覆蓋了整個潭底，約莫方圓三億里的空間！
整座劍陣，以十七柄神劍為陣眼，總領數十萬道劍影，盡皆倒懸，蘊含無限的殺機。
僅僅只是看著這座劍陣，都有一種極其強力的壓迫感迎面而來，仿佛要將身軀都給碾爆。
在劍陣的中心，盤坐著一道枯寂的身影。
這道身影只是虛影而非實影，他低頭低眉，神情無限的落寞。
“是明戰劍尊！”摩耶第一個呼喊道。
聽到摩耶的話，蘇白和付長青也再度打量了一遍那道虛影。
這道虛影看起來枯寂、落寞而蕭瑟，并不能讓人生出任何的敬畏之感，仿佛只是一塊枯石。
但望之，卻令人黯然神傷。
劍陣之大，劍意之強，境界之高，都是蘇白和付長青前所未見。
在這般場景之下，蘇白三人都覺得自己無比的渺小。
他們沒有輕易地靠近這座劍陣，而是站在劍陣的上方，俯視而下。
“這十七柄神劍……都是至尊劍嗎？”摩耶在為明戰劍尊的虛影震撼了一瞬之后，目光便落在了那十七柄神劍之上。
他能夠感覺得到，這十七柄神劍都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劍道氣息，盡皆不屬于他手中的至尊戰劍。
蘇白亦是打量了一番這十七柄神劍，隨即露出了比摩耶還要驚訝的神色。
“他們并非至尊劍，卻不輸于至尊劍！這座劍陣，正是當初明戰劍尊并未演化完成的劍道！”
只談對劍道的理解的話，蘇白絕對是當之無愧的至尊之下第一人，即便是付長青與他比起來也有著不小的差距。
所以，蘇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看出這座劍陣最多的東西。
十七柄神劍，每一柄單論氣息都不在至尊劍之下，但在蘇白仔細觀察之后卻發現盡管這十七柄神劍已然無比的凝實，但他們都并非實體。
既非實體，又怎么算得上是至尊劍？
只是，他們已經不遜色于至尊劍了。
埋葬于此，經歷了如此漫長歲月的洗禮與沖刷，他們所蘊含的氣息依舊還可以達到超越許多至尊劍的層次，可想而知這十七柄劍在上古初期的巔峰時期，到底是有著什么樣的光輝！
“這座劍陣是殘缺的，完整的劍陣，應該要有十八個陣眼才對，但如今卻只有十七個陣眼，只有十七柄劍。”蘇白繼續說道。
聽到蘇白的話，付長青露出復雜的神色，“這豈不是說，當初的明戰劍尊，距離演化出完整的大圓滿至尊劍道，只差最后的一步？”
蘇白輕嘆一聲，隨即點了點頭，“的確只差最后一步。”
付長青的神色忽然變得格外的沉重。
只差那一步無法踏出，這是一件何等令人遺憾的事情？
望著那一道落寞而枯寂的身影，恍惚間，付長青仿佛將自己都代入到了明戰劍尊的身份之中。
頓時心生無限悲戚。
只差一步，滿盤皆輸，遍地墳冢。
摩耶作為死靈，情感與生靈自是完全不一樣，所以無法體會付長青現在的感覺，甚至覺得他很奇怪。
蘇白略微撇過臉，看了付長青一眼，隨即道：“遺憾是遺憾，可當初即便明戰劍尊領悟了那最終的大圓滿至尊劍道，其實能改變的也并不多，后世后天生靈取代先天生靈的位置，是當時的大勢所趨，天道所向，終歸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情。”
付長青點了點頭，同時也調整了一番自己的情緒。
“十七柄神劍，都代表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殺意劍道，但每一種都能夠推演到至尊大成的層次，我們各選其一，進行感悟。”付長青說道。
話音落下，蘇白緊跟著說道：“謹慎起見，我先為你護法。”
蘇白依舊將苦海種青蓮的帝相展開，隨時準備將付長青給覆蓋進來。
付長青一步踏出，憑借自己的感知，選了一柄最為契合自身殺意劍道的神劍。
當他的身影落入陣中劍前的那一刻，神劍發出輕微的顫鳴，像是與付長青之間發生了某種共鳴。
除此之外，并無異象產生。
摩耶愣了愣之后，便也去尋了一柄契合自身殺意的神劍，嘗試吸收，他無法感悟劍道，只能緩慢地對其進行吸收。
蘇白則是為謹慎起見，為付長青護法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
此推演劍陣之中的神劍，所蘊含的殺道劍意才是最強。
只是半個月的感悟，蘇白明顯地感覺到付長青身上的殺意強橫了幾分。
即便是摩耶作為死靈，無法感悟，只能緩慢地對神劍外散出來的劍意進行吸收，都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有了明顯的提升。
蘇白這才放下心來，自己也步入陣中。
大陣依舊平靜。
蘇白在其余的十五柄神劍之前一一走過，細心地去感悟每一柄神劍所蘊含的殺伐之意，尋找最為適合自己的部分。
驀然間，一座驚天的殺伐景象，出現在了蘇白的眼前，周遭關于潭底的一切，都全部消失。
蘇白以上帝視角，站在碧穹之上，下方是一位殺神在屠戮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