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零五章 斷裂雪山
“天道混沌，據說是娑羅萬界這一界之中天道的起源，天地最初始的時候，娑羅萬界沒有如今這般巨大，而天道混沌之中，誕生無數的先天生靈，他們生來就強大無比，生就至尊境界。”
“但后來，隨著萬界演化，天地變遷，似乎所有這種強大的先天至尊都已經全部隕落，之后便迎來了萬靈時代，一直延續至今。”
這些，自然也是蘇白在一些典籍上觀閱而來，但卻是在血族的天樞星淵之內。
聽到蘇白的說法，靈瓏疑惑地道：“既然這天道混沌是娑羅萬界起源之地，那這里應該是頂尖的繁華圣地才對，為何如今寂寂無名？而且這里看上去也很荒涼，冬之界距離天道混沌應該不會太遠，但靈氣卻相當的稀薄。”
蘇白笑著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天地萬物都并非一成不變，當初先天生靈縱橫的時代都能徹底過去，那么強大的先天生靈都能到最后全部歸于寂滅，天道混沌亦是如此。”
“伴隨著那些先天生靈的隕落，天道混沌中的天道也逐漸散到了萬界各地，靈氣靈脈也悉數枯竭，環境不斷惡化，才演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如今的萬界中，應該少有人會來到這個地方了。這里的環境，很難誕生尊者以上的存在了。”
聽到蘇白的話，幾人皆是察覺到了一個沖突的地方。
嗤黎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道：“可是大人，既然如你所說，天道混沌之中連尊者都難以再產生，而四界比鄰天道混沌，環境應該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么無盡天域真的會在這樣的地方？”
蘇白聳了聳肩，“神引便是指引我到此，你的問題，我多半也要真正去到無盡天域，才能給你答案了。”
這個問題，其實也是蘇白所好奇的點。
難怪無盡天域在萬界中聲名不顯，待在須陀古神域這樣的地方，的確很難被注意到。
這里是一處絕佳的隱世之地，最大的問題就是環境惡劣。
當然這種環境的惡劣，是指修煉環境惡劣。
“此處尚且不是神引所指之地，再看看吧。”
蘇白也只是感知到跨入冬之界領域方才醒來而已，這里并非空間神引所指示的終點。
幾人點了點頭，薛碧海等人繼續回去修煉，而靈瓏倒是沒有再繼續修煉下去，而是埋頭望著車輦外的雪景。
“終歸是個小女孩子，不過是一片雪景，都能讓你如此著迷。”蘇白忍不住取笑道。
靈瓏轉過身來，噘著嘴道：“可人家本來不就是女孩子嘛？”
“額……”
這下倒是換蘇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人家本來就是女孩子，偏感性的存在，而且不像許多孤寂修煉了無數歲月的老妖怪無情無欲，如此倒也的確很正常。
如此說來，蘇白方才那句話的確是有些欠妥了。
蘇白打了個哈哈，隨即站起身來，也望向那遠山白雪。
“我幾乎沒有見過雪，這對我來說是很稀奇的東西。”靈瓏這才小聲說道。
“以往不曾見過雪？璇璣皇族，甚至是玄方宇宙，都見不到雪嘛？”蘇白大感詫異地道。
“玄方宇 玄方宇宙的環境特殊，無法產生這種東西。”靈瓏解釋說道。
蘇白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便難怪了！說起來，我也許久不曾細致看過雪，再上一次……”
蘇白不禁想起，自己在身隕之前數年的事情，手掌微顫。
他和三位夫人，帶著小女兒蘇妍在未央帝城的城頭看雪，那一陣的時光，十分美妙，但又好像已經過去了好久好久，雖然記憶還很清晰，卻如隔經年。
一念及此，便是蘇白都不由得觸景傷情。
靈瓏心思敏銳，察覺到了蘇白的心態變化，便轉過身來，“你怎么了？”
聞言，蘇白略微收斂了一番情緒，隨即搖頭道：“沒什么。”
靈瓏嘟嘴叉腰道：“你分明騙人！你有什么心事，難道不可以跟我說嗎？”
蘇白輕嘆一聲，“思及親眷罷了，與你說了又能有何用呢？”
聽到這話，靈瓏輕輕咬牙，像是鼓起一口氣，說道：“可我也能是你的親人！”
蘇白輕輕搖頭，笑著道：“你我的事情，我與你說過的。”
靈瓏瞬間便泄了氣去。
接下來兩人就這般一起看雪，彼此沉默無言，過去了數個時辰的時間。
九龍輦在這漫天飛雪的冰霜世界之中駛過了數十億里的距離，恍然一座巨劍般的山峰出現在了蘇白的視野之中，這座雪山尤其高大，凌駕于周遭群山之上，但卻好像被一劍從中劈斷，斷裂開來。
蘇白眼神微瞇。
“好一道天地大道的鬼斧神工！”靈瓏感慨道。
蘇白本來心緒一動，聽到靈瓏這句話差點沒跌倒。
他笑罵道：“誰告訴你那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這座山，是真的被人一劍劈開的，真有意思，我要出去看看。”
說完這么一句之后，蘇白便一步踏出了九龍輦，任由九龍輦繼續向前。
九龍輦的速度并不快，蘇白隨時都可以追上去，所以根本不擔心九龍輦失去掌控。
靈瓏也迅速跟了下來。
“你等等我！”
靈瓏跟在了蘇白的身后，二人一起朝那座被一劍劈開的雪山飛去。
這座雪山估計得有七千多億里高大，這是一個非常夸張的數字，堪比數十顆超大型的恒星連接起來，甚至還要更加離譜。
而這樣巨大的一座雪山，已經不能算是凡物，整座山都在天地大道的蘊養之下道化，估摸著都已經誕生尊者層次的山靈！
整座山體，都已經相當堅硬，怕是可以比肩一些基礎的準帝器。
但這樣的一座山，卻被一劍劈開。
甚至那一劍，似乎沒有動用除卻劍道之外的任何力量。
能做到這一點，那出劍之人的境界定然是相當之高了！
而且當蘇白靠近這座山的時候，越發地感覺到那一劍的高深，讓蘇白感到了一絲悸動。
他如今距離至尊劍道的大成已經不遠，但就差那么點距離，卻是相當難以跨越，所以蘇白不肯放過這種潛在性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