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紫衫毒女吃飯,光是想想便異常刺激。
擱旁人身上,怕是早就落荒而逃。
余斗倒是看得開,已經喝了她許久桃花引,南宮子珊若有歹心,自己早已毒入膏肓,展望來生。
——
過去一個月,余斗專注修行,倒是未曾留意凌煙城如何。
此時跟在南宮子珊身畔,順著大道向南步行,才見得此間繁華盛景。
“凌煙城是個好地方,美輪美奐,猶如云中上城。那天上的宮闕,也不過如此了。”南宮子珊流連街景,嘴角噙笑,儀態端莊優雅,“你來了一個月,我來了五年,都無暇欣賞呢。”
余斗嘆道:“路上風景再如何,悠然之人方可徜徉其中。在下命運多舛,卻不敢貪心旁顧了。”
“咯咯……”南宮子珊不置可否,脆聲發笑,與往日的清冷大有不同。
而偏是習慣了她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再去看那絕世笑顏,更覺無比驚艷。
“聽了一個月的課,覺得如何?”南宮子珊笑吟吟的看眼余斗,又掃視街邊,似在尋找滿意的餐廳。
余斗言語由衷:“南宮老師學識淵博,在下受益良多。”
南宮子珊感到幾分意外,她心思玲瓏,自能聽出其中真假——本還以為,余斗大難不死,加冕靖安王后,會意氣風發、睥睨天下同輩。
但是身邊之人,和初見之時似乎并無分別。
謙遜、猶然,帶著點令人討厭的揶揄。
木訥間,藏著點難以捉摸的智慧。
……
“能學到東西便好……”南宮子珊懶得深究,轉而問起,“神侍招考,對你們不算太難。若能編入銀甲神侍,你有什么打算?”
余斗順嘴答道:“自然是盡快穿上金甲。”
南宮子珊見他揶揄,鳳目中透出幾分柔媚,話里有話的道:“在凌煙城,每一個決定都很重要。既然決心跟你‘在一起’,我自然希望你能‘有所作為’。”
“……”
余斗渾身發僵,險些跟不上腳步。
這都哪跟哪?
什么就決心“在一起”了?
當然,南宮子珊話里的寓意,其實不難聽懂——南宮辭芳心暗許,早在多年以前,便選擇了余斗。
南宮辭現在是太陰宮的決策者之一,在南宮家享有極高的權力。
她已然猜到余斗和李杜兩家存在關聯,眼下面臨極其艱難的抉擇——再如何芳心暗許,南宮辭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
余斗知道,南宮辭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家族的事情。
作為一個完美主義的智者,家族利益、兒女私情,她全都要!
所以……
余斗胸有成竹:“還請南宮老師,拭目以待。”
——
斗戰神殿近來喜事不少,隨著《戰神寶典》九卷之一的《異字卷》歸位,仿佛有額外的氣運加持,從上到下的戰士,武境都迎來了提升。
最為耀眼的,當屬沉寂多年的柳天鳴。
不僅替神殿立下蓋世奇功,還在短時間內反超烈百城,時隔五年,終于奪回神殿小輩第一人的寶座。
除了這些,《異字卷》歸位,給斗戰神殿的決策帶來巨大優勢!
《戰神寶典》雖然損壞,但是陣法本身的氣運,依然可以影響天下戰士——誰能掌握更多,誰就能夠天下歸心!
——
當天夜里,凌煙城某處豪華宅院熱鬧非凡,擺下百桌酒席,家族大廳內掛起大大的“壽”字,儼然在操辦壽宴。
前來賀壽者,皆是凌煙城的名流。
七典七絕的面孔屢見不鮮,就連斗戰神殿也有尊者到場。
愿意無他,今日的老壽星,乃是凌煙城當地望族張家的老祖——張本正。
張本正是凌煙城一帶有名的老輩強者,其武境登峰造極,達到九星戰尊。因其在神殿任職,曾在岷山血戰中立下功勛,頗有些江湖地位。
他身為九星戰尊,自有渠道得知《異字卷》回歸本位。逢此大吉之兆,這才敢敲鑼打鼓,在三百六十歲大壽之時熱鬧熱鬧。
——
還別說,三百六十歲的張本正,卻是一個年輕人的模樣。
許多修行者到了戰尊武境,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返老還童”——利用戰尊的特殊領域,找回年輕時的自己。
雖不能達成永生,但那種超越時間的感覺,總是令人欲罷不能。
然而……
張本正親自迎客時,臉上笑容可掬,心里卻是心弦緊繃。因為自打日光西沉,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分明還是夏日,平地刮起的清風,卻是異常陰冷——那般陰冷之感,令九星戰尊都不寒而栗!
——
“怎會如此?”
張本正看眼天邊夕陽,心里嘀咕,“日落之時確有涼風,但也只有行將就木之人,才會畏懼暮色。”
“九星戰尊的壽元有上千歲,我才到哪……”
陰冷之感揮之不去,張本正也愈加困惑。
直到——
天光即將收盡,凌煙城的璀璨燈火照亮夜空。
主要賓客基本到齊,張本正將迎客事務交給后輩,正往回走時,心口兀的傳來刺痛!
他腳下一頓,身形僵在鮮艷的紅毯上。
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兀的襲來!
“這是,咳……咳!”
張本正眼眉發顫,疑惑之間,忽的心血沖涌,哪怕九星戰尊的武境,也無法遏制。咳嗽兩聲,竟當場咳出血來!
壽星公是全場焦點,發生異狀,旁人怎能不查?
“是,是他……”
張家老祖腳底打飄,面上透出極端的恐懼。
傍近的幾名張家之人連忙上前問詢時,卻見其面色凄苦,兀的痛苦大叫一聲,旋即雙手捂著心口,直挺挺向后倒去。
幾名廳內落座的神殿尊者有所察覺,當即閃身而至。
然而待他們查看狀況,卻發現張本正的臟器已經衰竭、神庭靈竅枯萎無光,居然……死了。
——
幾乎于此同時,離著張府不遠處。
繁華街市,猶如鑲嵌在夜空里的璀璨星河。在一家頗為精致的餐廳里,余斗、南宮子珊選了個清凈雅間,對坐就餐。
“恰才你說,拭目以待……”南宮子珊按捺著好奇,一直等到菜品上桌,才小心問道,“是什么意思?”
余斗從容享受著凌煙城的美食,表情有幾分戲謔:“說來不巧。”
……
南宮子珊愣了愣,聽他如此說法,以為會有后續。
不巧?
是哪里不巧?
如何不巧?
……
但是余斗說完一句,再無后問——顧著先把入口的食物咽下。接著取過杯盞,用清水漱了漱口。
略作清理之后,他起身離席,走到南宮子珊的椅子邊。
“唔?”
南宮子珊云山霧里,不解其意。
微偏過頭,仰著絕美的俏顏。
恰是鳳目里透出一絲問詢時,余斗忽的低頭俯身,極其突兀的吻上南宮子珊薄如蟬翼的雙唇!
……
呼。
這個冷漠的女人,嘴唇原來這么軟。
細嘗滋味,也是甜的。
……
“嗚……你……”
南宮子珊渾身一僵,下意識就要爆發戰意,將這登徒子轟殺至渣,卻有一道“冥冥之眼”,煌煌掃視!
哪怕擁有戰豪武境,面對“冥冥之眼”,也只能任其看個通透!
南宮子珊忽然反應過來——出大事了!
若無大事,怎會有尊級強者釋放“冥冥之眼”掃視凌煙城?
……
恰在她心思慌亂的一瞬,余斗的親吻又霸道幾分。有力的唇舌撬開南宮子珊的兩行貝齒,點挑引弄,貪嘗香津。
不僅如此,他左手攬向南宮子珊的楊柳腰肢,右手直覆她挺翹的胸前。
“南宮老師……”余斗一下將南宮子珊抱進懷里,輕輕扭身,將她的身子摁在強上。一邊癡迷熱吻,一邊手試其身。
同時用迷戀的情緒,靈元傳音:“拭目以待吧。”
南宮子珊被他奪了初吻,又遭他拿住身子,下意識羞怯難當。
然而終是“紫衫毒女”,反應奇快——非是一些特殊舉動,根本躲不過戰尊強者的“冥冥之眼”!
正在探查的戰尊強者,怎會想到餐廳雅間里“親熱”的年輕男女,會和凌煙城內發生的巨大變故有關?
畢竟“冥冥之眼”能夠探出,兩人腦子里,此時只有對方。
最大的念想,就是……
狠狠的擁有對方,春宵一度!
——
而令南宮子珊大為驚奇的是,冥冥之眼不止一道。
在接下來的一刻鐘里,反反復復,探過來不下十道!
也就是說,凌煙城里發生的大事,至少引來十名漸境戰尊調查……
她一邊迎合著余斗的親吻、撫摸,一邊感到彷徨、迷惘。
當然,這樣的情緒不會遭到“冥冥之眼”解讀。大部分女子被奪走初吻,初次和男子親熱時,都有這樣的情緒。
甚至,會感到恐懼。
——
當“冥冥之眼”終于消散,雅致包間里的兩人呼吸咻咻。
南宮子珊的紫金衣裙,早被余斗扯散了大半。
無限美好的身子,像是從小用牛乳滋養,絲滑彈潤,叫人愛不釋手。她香肩削瘦,優雅的頸項之下,精致的鎖骨惹人品嘗。
在余斗熟練的愛撫下,南宮子珊也著了魔似的,身子熱得發燙,扭動之間,用力的貼向他的胸膛。
習慣清冷的眼眸早已迷離,又羞又恨的看著“登徒子”,恨不得把他一掌拍死,心底卻又詭異的生出幾分驕傲。
畢竟……
和南宮辭從小斗到大。
她未得到的男人,卻在和自己相擁熱吻。
這冰清玉潔的身子,也被他摸了大半……
——
親熱一陣,終是彼此分開。
“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挺熟練?”南宮子珊整理衣裙,眼里透出些恨意,但她膚色紅潤,貝齒咬唇,又哪里像是憎恨?
分明是在調情!
余斗松了口氣,回到自己的位置:“承蒙南宮老師青眼,總不能讓你失望——適才有‘冥冥之眼’掃過,也不知出了何事?”
他待南宮子珊整理妥當,便叫來餐廳侍女詢問。
那侍女戰戰兢兢,如實答道:“大人且聽,外頭已經鬧起來了,說是……是張家老祖張本正,在壽宴上心衰爆亡……”
南宮子珊聽之心驚:“不可能,張尊者是九星戰尊,有著千年壽元!今才是他三百六十歲生辰,怎會心衰爆亡?”
侍女卻沒個說法,只道:“奴婢也說不好——神殿來了許多金甲、銀甲,已經封鎖了街區,正查著呢。”
而余斗得知此訊,眼底寒光流轉,讓南宮子珊暗暗心驚!
——
再結合玉尊者被殺,不難料定,余斗身后之人實力恐怖。
不論九星戰尊,還是突破九星的漸境戰尊,在那個神秘人面前,都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甚至在作出反應之前,就已遭到擊殺。
“烏月霆……”南宮子珊拿起筷子,故作親熱的替余斗添菜,滿臉的柔情蜜意,“待你考上銀甲神侍,就搬過來住吧。”
“咳……”
余斗剛占了便宜,正有些犯嘀咕呢,冷不丁聽了這話,頓時渾身一哆嗦:“咳咳,南宮老師,那樣不……不好吧?”
稍顯意外的是,南宮子珊卻是低眉淺嘆。眼前雖有滿桌美食,她卻一下沒了興致。筷子在碗里挑挑揀揀,卻只是在擺弄一根蔥段。
她語調幽幽,像是有著萬千愁緒:“我是神殿千年以來最年輕的金甲神侍,不僅這份毒法天賦惹人忌憚垂涎,我這身子……”
說到這,南宮子珊鳳目含光,驕傲的看向余斗:“也配得上世間任何英雄好漢——你不允我,我快則金秋,遲則明春,也要……也要嫁作人婦……”
余斗恍然——南宮子珊留在凌煙城,定然有著諸多不易。
南宮子珊天賦超凡、傾城國色,又是南宮家的姑娘,凌煙城里無數年輕俊杰,早早將其視為心中明珠。
遲遲不嫁,必有貓膩。
現在看來,對神殿有著莫大功勛的“烏月霆”,似乎是個絕佳的選擇!彼此可以形成完美互補,在凌煙城各取所需。
——
“那就聊聊‘神侍招考’唄。”余斗見她悶悶不樂,索性齜牙壞笑,“南宮老師透露幾道‘必考題’唄,在下一定全力考取銀甲神侍。如此,也好……”
余斗打量一眼對坐的美麗女子,抿了抿嘴,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香甜。
就朝著南宮子珊壞壞一笑:“也好搬了鋪蓋,把剛才沒做完的事——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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