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秋……要動身去y國了？”外間的沙發上，溫瑞云愜意地喝著咖啡，順便瞟了眼里間。
傅景琛還在里面處理工作，房門是緊閉著的，隔音很好。
“那可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既然這樣，那我再交給你一個任務。”
“給我想盡辦法，讓傅景琛得不到這個消息，聽到沒有？”
“是……溫小姐。”電話那頭的下屬連忙答應。
“對了小姐，林雨曦那邊還在嚷著說報酬不夠，說您小氣……”
“呵，這家伙可真是貪心不足。”話語中滿是鄙視：“我倒是沒想到，她的胃口這么大，想獅子大開口？門都沒有，告訴她，再那樣糾纏的話，我一分都不會再給。”
支付給林雨曦的報酬，并不是一次性給她的。為了讓她對之前做過的事守口如瓶，溫瑞云選擇了分期轉賬。
但這樣就引起了林雨曦的不滿，覺得溫瑞云出爾反爾。
但她沒認清的是，自己抓住了溫瑞云的把柄，溫瑞云同時也抓住了她的，她根本沒辦法和溫瑞云對抗。
只能不滿地拿著分批轉來的錢，繼續大手大腳地過日子。
“這個該死的溫瑞云……”提著買來的補品從電梯里出來，林雨曦忍不住咒罵：“當初說得多好聽，說是能給我一筆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結果就這么點，還是分期付款！”
“這點錢打發叫花子還行，想打發我？我一個人用都不夠，更別提還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這么小氣的女人，還想得到傅景琛的青睞？我看她是想多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吐槽完，把東西放下，正要開門，忽然，身后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找到你了。”
那男聲很是耳熟，反應過來的她僵硬地，緩緩轉過身。
“……沈大哥，是你呀？”討好地笑著，狀似無辜地瞧著他：“你抓著我做什么，我手會疼的……”
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住哪里，沈慕辰自然不會這么輕易讓她溜走。
“說，你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以及故意打扮成小秋的風格，這些舉動，都是為了給我們下套？”
“呵呵……沈大哥，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她繼續裝。
“那天我去找你，進門后，你給我喝的那杯白開水里放了東西，不是嗎。”青年手上的力度大了幾分，也不再憐香惜玉，神色也十分冰冷。
“林雨曦，我做過最后悔的事，就是相信了你。不……最后悔的，應該是當初在路邊遇見你時，給了你那塊巧克力。”
假如早點知道這是一個如此惡毒的女孩兒，他絕不可能伸出那只手。
聞言，林雨曦愣了。
然后，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沈大哥，對不起。”她低下頭，不敢看他，“我只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
“并不是，你沒有這么高尚。”沈慕辰卻直接戳穿了她：“你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卻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蓋自己那顆丑惡的心。”
林雨曦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然后帶著被戳穿的狼狽，把頭埋得更深了。
“……不，不是這樣的……沈大哥，你怎么能這么說呢？”
她認識的那個沈慕辰，不會這樣說話的。
好像不管發生什么，他對待女孩子，都是那么溫柔紳士，有禮貌。
可眼前的青年看著她時，眼里卻只剩下嫌惡和失望。
曾經的那些溫柔，也不復存在。
就好像……在他眼里，她已經連人都稱不上了。
就算是看一只實驗用的小白鼠……也不會是這樣冷漠。
“我……至少我圓了你的心愿不是嗎？你不是一直都喜歡著林鹿秋嗎？”她掙扎著抬起頭，扯著嘴角說。
“我這是給你們創造了機會……把你們放到一張床上，沈大哥，你現在應該已經得償所愿了吧？”
“得償所愿？”青年低笑了下，搖頭：“林雨曦，你把我想得太齷齪了。”
“……什么？”她緩緩瞪大雙眼：“難道……你什么都沒對她做？”
“是。因為那是我這輩子最珍視、最在乎的女孩兒，哪怕是那種情況下，我也不愿傷害她。”
“……”她由呆滯，轉變為不敢置信，然后有些瘋狂地笑了起來。
“……沈大哥，你……你真的是不可理喻，居然這樣都不對她下手？”
這樣歇斯底里地問著，可心里卻充滿了對林鹿秋的羨慕，和嫉妒。
為什么……為什么林鹿秋能被人這樣喜歡、這樣重視著呢？而她，現在卻落得這種沒有一個人愛護的地步！
到底是因為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沈慕辰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憐憫和同情，“你在想，小秋她憑什么能得到這些，能被人珍惜。我要告訴你的是，正是因為她和你有太大的不同。”
“……什么不同？”
“你做的這些事，她永遠都不會去做。你最在乎的那些身外之物和虛榮，對她來說不過過眼云煙。她懂得努力，懂得感恩，更不會像你這樣，去做傷害別人的事情。”
“這就是你們倆，最大的差別。”
林雨曦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呵呵……沈大哥，你就是專門跑來奚落我的么？”
“不，我是來警告你的。”沈慕辰一改往日溫和的模樣，冷著臉，忽然用力，將她按在了門上。
林雨曦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卻又掙脫不了，只能使勁皺著臉，下意識求饒：“沈大哥，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從現在開始，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他一字一頓說：“聽著，如果你敢再做傷害她的事，我不會放過你。”
直到青年離開之后，林雨曦還怔怔地站在門口，忘了動彈。
良久，才扯了扯嘴角。
“沈大哥，你剛才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害怕呢。”
被這樣警告過的她，確實害怕了。
但，她想，她和林鹿秋，應該也不會有什么交集了。
溫瑞云交給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她也不想再見到林鹿秋了。
因為只要一見到林鹿秋……她就會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明明曾經自己活得更加光鮮亮麗，而林鹿秋不過是一個在山里長大的野丫頭。
可誰知道……現在自己卻成了那個最落魄的呢？
沈慕辰方才的那番話，更是直接戳進了她的心窩。
沒錯……她確實自私，虛榮，不管做什么，都只為了自己。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但她也清楚，這是改不了了的。
她林雨曦，日后都只能這樣自私……虛榮地活下去。
……
打點好一切，前往y國時，林鹿秋站在航站樓中，拿著手機，點開了一個對話框。
她決定，還是發個消息，跟傅景琛說一聲。
【我去y國了。】
這么簡單的幾個字，對此時的她來說，卻仿佛很沉重。
但，不管怎樣，還是打了出來。
點了發送后，便收起了手機，拿著登機牌和行李箱，走進了驗票口。
她和傅景琛，現在應當還是處在冷戰狀態，但既然自己都要離開晉城了，還是覺得需要和他知會一聲。
不管能不能得到對方的回應。
但她多少有點沒想到，自己這一個消息發出去，傅景琛竟然真的一個字都不回應。
似乎當做沒看見，等她飛到y國，過了一夜，他還是沒有回復。
“……”自嘲一笑，不禁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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