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今天是你生日……但我可能不能過去找你了。”
“為什么？秋秋，因為什么事？”被失約，沈慕辰沒有表現出責怪，而是下意識的關心。
這下，林鹿秋不由得更內疚了。
是，原本她是和沈慕辰約好，要幫他慶生的。
但上次傅景琛那么一鬧，加上后來做的那個夢，讓她變得有些束手束腳。
竟有些不敢和沈慕辰過多接觸了。
因為她害怕，再看到那樣的傅景琛。
“我……”
見她回答不出，沈慕辰沒有逼她：“沒事的，你人來不來都可以，我已經感受到你的心意了。”
“嗯，我托文倩把禮物交到你手里，應該收到了吧？”
“收到了，但我還沒有打開，正準備打開看看是什么，你就打電話過來了。”他語氣里透著淡淡笑意。
“嗯……那我不打擾你拆禮物了？”她也笑了，說了再見，便結束了這次通話。
文倩有些擔憂地看著她的背影，怎么看上去整個人好像都陷入了一種低沉的情緒里？
這是怎么了？
其實，也沒怎么，只是，林鹿秋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點什么。
或許是……一種叫做自由的東西？
放下手機的她開始思考，難道和傅景琛在一起，她就得犧牲掉這些嗎？
不去為師兄慶生，是她做出的讓步，也是因為傅景琛。
可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做嗎？
她不知道。
……
更讓林鹿秋沒有想到的是，傅景琛竟然從文倩那兒得知了她送禮物給沈慕辰的事。
只是在家中無意間路過文倩的房間，聽到對方在和人打電話：“是……先生，不久前小姐是托我給沈醫生送了一份禮物過去。”
聽到這句話的林鹿秋頓住了。
然后生出的，就是一種不滿加憤怒。
傅景琛……居然通過文倩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說什么把文倩給了她，就算是她的人了……結果，并不是這樣。
傅景琛啊傅景琛，我都已經因為你而不去替師兄慶生了，可你卻還在拷問我身邊的人，掌握我的動向？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她這算不算是，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牢籠呢？
無聲地走開，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拿起畫本，卻是什么也畫不出來了。
心，成了一團亂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而傅景琛此時的心情，也不大好。
她居然還是把禮物送了出去。
想也不用想，送給沈慕辰的那個禮物，一定就是她親手設計的那只領帶夾了。
就算不見面……也要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嗎？
男人坐在辦公桌后，忽然一聲冷笑。
果然，青梅竹馬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
文倩發現，林鹿秋對自己的態度似乎冷了些，不禁有些慌了起來。
“小姐？您怎么了？是哪兒不舒服么？”
“我沒事。”林鹿秋坐在鋼琴前隨手彈了幾個讓人感覺有些沉重的低音，然后便放下了手。
沉默片刻，她終于說道：“……文倩，是我看錯你了。”
文倩徹底慌了。
“……小姐？”
“雖然我知道，你向傅景琛報告我的一舉一動，可能是出于關心我的原因，但你這樣做，會讓我覺得自己還是在被人監視著。”
“小姐……您，您聽到了？”
“嗯。”
“對不起……先生打電話來詢問，我只能如實回答……”文倩愧疚地低下了頭，不敢看她。
“但，你也沒有錯，畢竟，你本來就是他的人。”林鹿秋輕笑了下。
“我沒有怪你，只是認清了，你永遠不會是我的人，這個現實。”
確實，文倩沒有做錯，站在對方的立場，她也會選擇這么做。
但這也注定了，她和文倩之間會產生隔閡。
“我送禮物給師兄，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你告訴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傷心的只是，我身邊的人都沒有問過我一句，就把我做的事，說的話全都告訴給了傅景琛。”
“小姐……”
“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我不會再讓你去做了，這就是我想說的。”她輕嘆一口氣，擺手道：“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文倩閉了閉眼，放棄了掙扎：“是……”
而林鹿秋，則決定出去走走，透口氣。
一個人走在清冷的，刮著寒風的街道上，那顆跳動得有些激烈的心臟，總算慢慢冷靜了下來。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看了一眼，是沈慕辰打來的。
“喂？”
“秋秋，這支簽字筆，我很喜歡。”青年的嗓音溫和，像一股暖流，流進人的耳朵，“上面還有刻字，就算不小心弄丟了，也能找回來。”
“師兄，我是見你在醫院常用的那支簽字筆已經舊了，所以挑選了它送給你。”
“我明白，我剛才說的是玩笑，只要是你送的東西，我不會弄丟。”
“我知道……師兄。”她淡淡一笑，“你喜歡這份禮物就好，好了，你先去工作吧？”
“秋秋，你在哪兒？我好像聽到了風的聲音，你在外面嗎？”沈慕辰關切道。
“嗯，師兄，我就是在外面逛一逛，很快就回去了。”
“你一個人么？那可要多注意安全，天快黑了就回家吧。”
“好。”
收起手機，兩只手插在兜里，看著四周充滿圣誕氣息的商鋪裝扮，林鹿秋卻高興不起來。
其中一只口袋里，裝著一只小小的領帶夾，她拿出來放在掌心看了看，又塞了回去。
這份由她親自設計，又親手制作出來的禮物……現在忽然不是很想送出去了。
原本是很期待，男人看到它時的表情的，可現在，她卻期待不起來了。
有了這些天的不愉快在里面……傅景琛收到這份圣誕禮物時，真的會高興嗎？
她完全無法確定。
原本的堅定，變成了猶豫和徘徊，以及摻雜著一絲絲的怨懟。
傅景琛……選擇和你在一起，真的是對的嗎？為什么，我開始不確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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