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韓玥眼睛一轉，神秘兮兮地坐過來，湊到她耳邊，嘰里咕嚕說了一通。
“大概就是這樣了。”
“……可通過你說的這些，我好像還是沒法判斷他到底是不是。”林鹿秋皺眉道。
玥玥說可以通過男人第一次的持久力來判斷，可是她怎么記得，傅景琛當時和她那啥的時候，第一次就挺久的了。
如果靠這個來看的話……那傅景琛很大可能就不是了。
“那你就通過他床上的嫻熟程度來判斷嘛。”韓玥說。
“嫻熟程度……”她思考了一陣，“可我沒那么多經驗，也不太清楚什么叫老手，什么叫新手。”
“這個簡單，新手的話會讓你不舒服，老手的話會讓你感覺很爽。”
“……那我覺得，他應該是后者吧。”
“完了。”韓玥搖搖頭，“不管從哪方面看，傅總鐵定都是個老手了。”
……
回家的路上，林鹿秋回想起自己不久前和韓玥的聊天。
“玥玥，我是不是太在意這個問題了？”
“沒有啊，你覺得挺正常的。”
韓玥攬住她的肩，滿臉不贊同：“你看，主要是你自己都是第一次，所以肯定會在意的嘛。而且我說老實話，其實十個人里有九個都會在乎的，只是程度多少的問題。而且有些人他雖然在意，但不會說出來啊，他就憋在心里。”
“與其做表面豁達的人，老實承認自己的心意更好吧。”
聽完韓玥的話，林鹿秋豁然開朗了。
原本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在意這個問題，但現在她覺得，韓玥說的很有道理。
她只不過，是承認自己在意罷了。
可在意也沒有多大用，她似乎已經可以得出結論了。
想到這里，她自嘲一笑。
但走了幾步，卻又覺得自己這樣隨便下定論，似乎不太好。
要不……還是干脆打電話給傅景琛，直接確認一下？
就當是一件小事，不就是開口問一下嗎，有什么大不了的？
說服了自己之后，她點開手機，準備打給傅景琛。
只是手指還沒按下去，手機卻先收到了另一通來電。
來電人顯示的是林鴻光。
她以為對方打來，又是想像之前那樣對她進行一番道德綁架加嘲諷，卻沒想到接通后，聽到的卻是林鴻光有些遲疑和沉重的聲音。
“……小秋。”林鴻光聲音發緊，“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回家見見爸爸吧。”
“……您怎么了？”他的口吻聽起來實在是不對勁，林鹿秋隱約感覺到了什么：“出什么事了？”
電話那頭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傳來聲音。
“小秋……我……剛被診斷出肝癌晚期了，醫生說，我最多只能再活一個月。”
這個消息，讓林鹿秋也愣住了。
她怎么都沒想到，林鴻光會得這樣的病。
“怎么會直接是晚期？之前您都不定期體檢的嗎？”
“……因為之前的那些體檢，我都愛去不去，經常推掉。所以……一切可能都是注定的。”林鴻光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歲，不光是精氣神，就連聲線都蒼老了許多。
“當我知道這個消息以后……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你。”
可笑的是，如果沒有出這樣的事，他根本不會想起這個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的親生女兒。
“……您自己一定也很驚訝吧。”消化完這個消息后，林鹿秋淡然問道：“原本你一定以為自己真到了這個時候，是不會想起我的，您只會在乎您身邊的于阿姨和林雨曦。”
“是……我的確，是這樣認為的。”林鴻光長嘆一聲，“可真到了這時候，我才發覺，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也許……咳咳，這就是上天想告訴我的？”
“我會去見您的，您放心吧。”她終究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有什么事，等我見到您之后，您當面再跟我說。”
“好……爸等著你。”林鴻光顫抖著聲音，掛斷了電話。
林鹿秋站在家門前，發了會兒呆。
怎么會是肝癌晚期呢？這樣的病，連她都救不了。
縱然她有萬般的能耐，也不可能真的什么病都能治好。
如果發現得早，還好說，可關鍵就是已經晚了……
看于曼凝那母女倆平時好像把林鴻光照顧得不錯的樣子，所以她從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現在看來……她們根本對林鴻光的身體就沒有多上心，甚至連盯好體檢這樣的事都沒能做到。
如果定期體檢，是不可能會拖到晚期的，這是正常人都明白的道理。
“怎么不進去？”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傅景琛。
他對林鹿秋呆站在家門口不開門進去的行為感到懷疑，“你在想什么？”
“……你回來了？”她轉過身，看著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深呼吸一口氣，笑笑：“沒什么，只是出了會兒神而已。”
傅景琛用一種“你覺得我會相信”的眼神注視著她。
“遇到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說。”
“這事……你也解決不了。”她扯了扯一邊嘴角，攤開手：“我爸癌癥晚期了，醫生說他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這確實是個很不幸的消息，但我記得，你對你爸的觀感不太好，你們父女倆之間的感情也很一般。”男人步履沉穩地走到他買下的套房門前，用指紋開了鎖，然后將門打開，看向林鹿秋。
“要不要進來坐坐？”
如果是平時的她，可能不一定會進去，但此時此刻，也許是回想起了男人之前親自下廚做的飯菜，也許是因為聽到了一件讓她一時有點難以消化的事，需要人陪伴……
總之，她點了點頭，走進了他的家中。
剛進去時還是黑漆漆的，傅景琛很快按下了燈的開關，眼前瞬間一片亮堂。
“先坐。”男人對她道，將手中的西裝外套擱在了沙發背上，然后走到泡茶臺前，不急不緩地泡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看起來明明是這么老干部的動作，可他的外表實在太過優越了，讓整個畫面都養眼了起來。
只是站在茶臺前泡茶的一套流程，都顯得那么高級，優雅，賞心悅目。
林鹿秋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了過去，心情也好了一點。
“謝謝。”
縈縈茶香環繞在鼻間，也讓人放松了許多。
傅景琛坐了下來，“現在可以說說，你剛才站在門口到底想了些什么了。”
面對這樣一本正經的男人，林鹿秋忽然不是很想那么配合了，她勾勾唇，反問道：“如果我說我不是很想告訴你呢？”
傅景琛沒有生氣，只是用那雙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望著她。
“我覺得像這種時候，或許說出來心情會比較好。”
“但如果真的不想說，那就算了。”
他作勢要起身。
林鹿秋氣得牙癢，“等等。”
這男人怎么好像什么時候都這么不慌不忙的，真欠揍。
“我說還不行嗎？”
男人神態自若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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