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至此你都不清楚,我等來自何處,你若敢對我等下手,未來,必定遭到血腥清算,這片星海對我等而言,都不過偏遠一隅!”
“各族共通之異象,不比我等尋找的那些功法弱半分,這樣的異象,真的存在于這片星海中……”
星海璀璨。偶爾,有浩蕩罡風涌起,使得一絲絲星輝滌蕩,落在視線中,如同水面上的波紋,神秘而又絢爛,極遠處,有著一點點柔和光芒閃爍,皆是浩瀚星辰,風景相當美麗,不
過陳凡卻是無心理會。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道道聲音。
這些聲音,大部分來自之前的敖元天君口中,也有一些來自于吳炎、萬極圣子等人,回想起這些話語,陳凡目光閃爍。
天外勢力來自何處?
他們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為何,他們要攻伐這片星海,而且,其實力恐怖到驚人地步?這些問題,到此時,他依舊沒有解開謎題,但與天外勢力打過數次交道,多少也察覺到了一些詭異處,尤其是,今日敖元天君等人的話語,更是讓他隱隱覺得,似乎抓住
了什么?
然而,猶如還差最后一點線索,讓他始終無法理清頭緒。
“莫非,是九大仙尊!”
許久后,陳凡瞳孔一縮,浮現出一個大膽想法放眼整片星域,能培養出如此一批恐怖存在的勢力,幾乎不是不朽傳承、超級勢力能做到的事,若非如此,便是仙宗級勢力出手,可他所知,四大天域的各大仙宗對這片
偏僻星海數千萬年來都從無興趣,不至于忽然如此。
他不由得猜測,是否是九大仙尊發現了自己的氣息,竟對這片星海展開攻伐。
“似乎也不大可能!”可很快,陳凡搖了搖頭。
若九大仙尊真發現了自己的存在,要擊殺自己,何至于如此麻煩!
“到底是為什么?”
最終。
陳凡只能繼續皺眉。
他只覺得有一個模糊的念頭在形成,只是還未徹底成形,以至于他依舊茫然。
“刺啦!”
不過最后,陳凡沒有多想,返回戰艦中繼續修煉。
天外勢力之事,迷霧重重,沒那么簡單,即使是他,一時間都無從猜測,與其如此,還不如抵達天外勢力總部再來考慮,此時的重點,還是修煉和逐步治愈安曉茹等人。
接下來的幾天,戰艦航行在蒼茫星海中。
安曉茹等人的傷勢,對陳凡而言,不算嚴重,卻有些麻煩。因為她們并非是在一日間遭受重創,而是九年來日夜遭受折磨,動搖了修道根基。在這種情況下,他能輕松治愈眾人最嚴重的傷勢,可對于修道根基的鞏固,卻需要靠她
們自己。尤其是在那天火、玄冰的侵蝕,更需要一些特殊藥材才能做到完美治愈。
而這樣的藥材,連他一時都無從尋找1。
因此,戰艦航行得并不迅速,也刻意避開了那些天外勢力可能抵達的地方,在一片荒蕪星空前進,一兩天內倒也沒有遇到任何敵人。
這樣的情況,在第二天傍晚結束。
“轟轟。”
星空之中,忽然有一片恐怖氣息涌動,戰艦前方的一片星海,浮現出無數張赤紅符箓,瘋狂燃燒,使得那里成為一片沸騰火域,接著,火域凝聚成一條巨大的通道。
從其中,有一道龐大身影浮現。
“好大一只鳥!”
肖天河驚呼。
安曉茹九人被救出、渺煙眾人在星海中重組,使得隊伍中壓抑了許久的氣息,終于有了一絲緩和,肖天河的性格,也是重新展露,憋不住了。
“肖堂主,這似乎不是鳥吧……”他旁邊,徐易——這個陳凡和很早便認識的修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說起來,陳凡在天牢中救出徐易,讓他也是有些意外。事后他才知道,當初,渺煙閣成立后,徐易沒多久便加入了渺煙閣,但以他的天賦,很難在渺煙閣出頭,這老頭竟采取迂回戰術,相當自覺地成為了陳敬安等人的護衛,
因此在渺煙閣有了一定地位。當然,這也招致他被天外勢力帶走。可讓眾人多少沒想到的是,面對大敵,他竟沒有撒丫子逃離或叛變,一路跟隨陳敬安等人。
此刻,他與肖天河兩人,重新混跡在了一起。
“你說什么!”可兩人的議論,頓時使得前方那道身影一滯,接著,一股冷漠的聲音響起,使得星空中的火焰瘋狂咆哮。
那確實很難說是什么鳥。
眾人舉目看去,只見其竟與傳說中的金烏相似,雖是鳥身,可身軀龐大,每一根羽翼上都有火焰滴落,氣息涌動間,星海都被焚灼出裂縫,竟不遜色于一般的合道天君。
“刺啦!”聽見肖天河兩人的議論,他眸光一閃,口吐人言,接著羽翼一閃,一到火焰向兩人涌來。以肖天河兩人的實力,恐怕根本等不到火焰角落便會被焚為灰燼。
“噗呲!”當然,隨著陳凡右手一揮,這道火焰頓時湮滅,陳凡平靜地看著這頭金烏,稍有意外,但也并不多么緊張。
他要去的就是天外勢力總部,就算被發現蹤跡,又有何可懼?
“你就是陳流云?”
而看到他出現,那頭金烏冷聲問道,羽翼一閃,一張金紙迸射而出,向陳凡轟去,“我族圣子之令,邀你至海龍星一聚!”
“轟隆隆!”一張金色的紙張,輕如薄翼,上面似乎有一些符文,可當其橫掠過星空,整片星海都仿佛都成了一個熔爐,氣息灼熱至極。
哪怕是尋常合道初期天君,也未必能接下這張金紙。
那頭金烏帶著冷笑地凝視著 凝視著陳凡,眸中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傲然。
“咔嚓。”但這張金紙并未落在陳凡手中,他絲毫未動,僅有一縷氣息溢出,金紙便是化為湮塵。
“大膽!”金烏厲喝,面色陰沉:“竟敢損壞我族圣子的法令,你在找死!”
“一個奴仆,也敢與我這般言語!”
可隨即,他的瞳孔狠狠一縮。
因為陳凡不僅用氣息碾碎了金紙,右手一探,一只龐大的瑩白巨手探出,直接將他脖頸抓住,使得他雖渾身火焰涌動,卻難以動彈一絲一毫,在星空中掙扎。
“放肆!我乃金烏圣子之仆,你若敢對我不敬,我族圣子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可他卻是絲毫不知恐懼般,厲聲喝道。
“金烏圣子?”
而沈清雪等人目光一閃,眸中多少露出了一抹忌憚。她們對天外勢力,已經多少有了一些了解,這金烏族,在天外艦群中,乃是最強大的幾個種族之一,金烏圣子,更是天外勢力年輕一代中最恐怖的幾人之一,在星空中有
魔頭之名,眾人曾聽聞,他所停留的星球,大多化為火域,尸骨成山、血流如河。
沒想到,在這個天外勢力下定決心絞殺陳凡的時候,他竟邀請陳凡一聚。
眾人的神色發冷起來。
“陳流云,我族圣子好意邀你,你如此,是想與我金烏族開戰嗎?”不過陳凡手中,那只金烏卻還在怒吼,陳凡右手如神魔之手,月華閃爍,使得它無法動彈絲毫。
“我當是什么玩意,原來不僅是一頭鳥,還是另一頭鳥的奴才!”另一邊,肖天河開口。
金烏圣子的名頭,實在讓眾人不感冒。況且,這頭金烏雖才出現片刻,可從始至終,一臉傲然、狐假虎威,讓眾人早已敵視。
“你放肆!”
但此話,卻徹底激怒了那頭金烏,陰沉厲喝:“我族圣子天縱奇才,未來必可征伐登仙之路,也是你一只螻蟻可以侮辱的,你找死!”
他還被陳凡攥在手中,竟是張嘴一噴,使得熊熊火焰迸射而出,向肖天河等人轟去。“啊!”與之前一樣,這道火焰依舊沒有噴出,隨著陳凡輕輕一捏,那頭金烏身體顫栗、羽翼掉落,瘋狂吼叫:“陳流云,你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放在我金烏族面前,什么也
不是,我族圣子……啊!”
他還未說出太多,直接發出凄厲慘叫,因為陳凡似乎懶得與他啰嗦,右手一攥,眼看,他便要就此炸裂。
“陳道友且慢!”
不過就在此時,一道清脆聲音響起,隨即,數道身影從遠處星空浮現而出。這一次,所來之人,頗為復雜,既有美貌女子、又有白發老者,既有人族,又有獸族,從四面八方掠來,竟有十多人。每一人的氣息都不弱,實力最弱者都是返虛真君,
手持符文而屹立星空!
開口之人,為一身著薄紗長裙、姿容清麗的女子,氣息不凡,額頭處有著一座月白神宮印記若隱若現,隱隱間,周圍的眾人對她頗為忌憚,與她隔開了一定距離。
“陳道友,我乃長生教弟子,奉我宗圣女之命,邀你一聚,我等皆是如此,金烏道友脾氣如此,還望陳道友莫要動怒,它并無惡意!”那女子開口。
“正是,我乃血落圣子之仆,邀請陳道友一聚!”
“燭天圣子邀請陳道友一聚!”
“……”
下一刻,其余人皆是開口。
“嗯?”
見此,安曉茹等人眉頭一驟。
剛才那頭金烏氣焰囂張、語氣傲然,所說之話雖也讓眾人意外,可并沒有多想,此刻,眼見這些人抵達,頓時目光都是閃爍起來。
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這些天外勢力中年輕一輩,竟真的爭相邀請陳凡一聚,怎么看都像是一場鴻門宴!
“陳道友切勿多慮,”似乎知道眾人會如此考慮般,當先那長裙女子淡淡一笑,氣度優雅:“雖然在之前,我各宗與你產生了一些誤會,但那是因為各宗與陳道友并不相識;二來,天外勢力各宗彼此獨立,焚天古域、冰衍天宗等各宗不知收斂,自尋死路,理應覆滅,可我教從未與陳道友發生糾葛,也未冒犯這片星海的生靈,來此星域,只是為了尋找一些東西,陳道友之神通,出神入化,我宗圣女頗感好奇,想與陳道友坐而論道
,別無他意!”
“正是如此。”
其余之人也是開口。
“小凡,這很奇怪,不要輕易答應!”然而這句話,絲毫不能打消安曉茹等人的懷疑,一個個皆是如臨大敵地看著前方之人。“想必諸位就是渺煙閣的道友了,”然而那女子美眸一閃,看向了安曉茹等人,纖指打出道道遁光,竟是數份藥材,看向陳凡道:“天牢之中,天火地冰交織,讓諸位道友深
受道傷,這些藥材,是我宗的一些心意,還望陳道友笑納,若陳道友赴宴,我宗圣女將奉上道落泉水予諸位療傷!”
“這些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沈清雪等人已經輕呼。因為落在戰艦上的十多份藥材,無一不散發著濃郁如海的靈氣,使得整片星海顫動,甚至讓昂安曉茹等人身上的道傷都有要瞬間痊愈的跡象,而這,只是它們身上散發的
氣息而已。
“道落泉水?”
連陳凡都是目光一閃。
道落泉水,治愈道傷的圣物,雖對他道傷并沒有太大幫助,可對安曉茹等人,卻是堪稱神藥,足以讓她們徹底痊愈,甚至可以讓她們彌補起這數年來的修煉。
“海龍星,就在這附近是吧?”想及此處,他直接將那頭金烏扔出數千里,看向前方眾人,“走吧!”
他并不在乎這群天外勢力的天驕,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也懶得多去考慮他們的實力,總而言之,這群人看起來,似乎……很闊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