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噹！噹！噹！”
“考試結束，請考生立即停筆，待監考員收集好試卷后有序離開考場。”
警戒線外，一眾圍觀的人捏緊衣服，整整兩天啊，屁股都快凍出凍瘡來了！
“出來了出來了！”
這么凍的天氣已經零下十幾度了，神經一緊一松的就容易出問題。
這不，剛出了考場就有考生腿軟了，有的已經病得打起了擺子面色潮紅，一看就是燒的不輕。
有痛哭的，有失魂落魄的也有一臉欣喜的，考的好的不好的第一時間都開始對答案了。
聽到大部分人跟自己的答案一樣便放下心來，少數人則是一臉的土色一看情況就不好，搖搖晃晃地一下就墜在了雪地里不省人事。
“哎喲！摔了摔了！”
“瞧瞧那臉紅的喲，跟猴屁股一樣！”
“嘖嘖，可憐見的。”
有人撐不住摔了，早就有所準備的公安同志趕緊抬來擔架，把人扛了上去又走進一旁的屋子，里面是嚴陣以待的醫護人員。
邱小娥搓搓手，把羊毛手套戴上外面又裹了一雙大的皮手套，她和大妮王偉說好了，出來后就在這棵樹下等。
“邱知青。”
二嘎子身后跟著軒子，兩人手里拿著熱水壺舉過頭頂往這邊趕來，臉上滿是欣喜的笑意。
邱小娥不知道他們怎么看到自己的，沖他們招招手又贏來一波關注，周圍人都看過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受村民歡迎的知青。
等看到邱小娥圍巾下那張嬌媚如花的臉蛋露出又倒吸口冷氣，莫說村民了，就是他們都想湊上去說句話。
這荒涼的北大荒什么時候來了這么一朵嬌花？
二嘎子擠開人，懷里抱著熱水壺來到樹下，打開水壺蓋子倒出一杯熱騰騰的熱水，熱水一倒出很快就要凍住了，“快喝快喝。”，把水遞過去。
軒子也擠過來了，看到二嘎子搶先一步又只能撓撓頭站在一邊。
邱小娥沒有猶豫接過就喝下了，“再來幾杯。”，來回幾下直到喝了幾大杯水這才感覺好些，冰冷的身體也暖和過來了。
等看到了兩人，“大妮！王偉！這邊！”
兩人過來，二嘎子和軒子又是一陣忙活，直到他們都順利喝上熱水這才心滿意足。
這還是二大娘等人提議的，算著時間讓他們趕過來到供銷社討兩壺熱水備著，覃主任跟他們關系極好，莫說兩壺水了，就是二十壺水都不在話下。
實在是天寒地凍，要是從家里帶來半路都得給凍結冰了。
黃大妮的情況不是很好，她腿軟，邱小娥攙扶著她慢慢往外走。
在一旁維持秩序的梁平見著了心急，許勇讓他過去瞧瞧。
梁平湊過去，“沒事吧？怎么虛成這樣？”
看到人心上人黃大妮這才好些，“沒事，就是用腦過度。”，她的確不適合讀書。
梁平還當什么事，旁邊又有人暈了同事喊他只能過去，一邊走一邊回頭，“我明天去找你你當心些，邱知青，麻煩你辛苦點了。”
邱小娥沖他揮揮手，直到人走了這才扶著黃大妮往前，人很多，二嘎子和軒子在前面離散人群，王偉跟在她們身后幫忙看著點。
就在這時耳邊突地傳來喧鬧聲，“醫生醫生快來！這里有個孕婦不好了！”
邱小娥看過去，是熟人，藍天佑一行人被人圍在圈子內還能聽到劉西的呻吟聲，黃大妮抓緊了她的手，“小娥。”
“沒事，我們走吧。”
她們就是過去了也沒辦法，生孩子這種事哪里插的上手，別到時候還被倒打一耙。
前面二嘎子兩人也聽到了，猶豫了一下等擠出人群還是把水壺給了軒子，“我去看下。”
畢竟是扶陀屯出來的，他不關心劉西但還得照看著扶陀屯的面子。
“去吧。”，邱小娥也想到了這一點，二嘎子是扶陀屯的接班人，于情于理都得過去看看。
十幾分鐘后，二嘎子大汗淋漓地擠出人群，接過水壺，“沒什么事了，就是動了胎氣，醫生讓她在鎮上修養幾天，到時候我再過來帶她回去。等會兒還得在鎮口等等其他知青。”
這么冷的天氣坐牛車肯定是不行的，還得用到小貨車。
邱小娥點點頭沒說什么，用吧，攤上這么一對父母孩子也是無辜的。
五人走了，先是回到小院子收拾東西，等收拾齊了這才坐上車出了鎮子。
一共來了兩輛車，知道他們今天考試結束兩輛車都開來了，前面駕駛室可以坐五個人，后面車廂放了小板凳也可以坐人，三十多個人兩輛車足夠了。
看到車來知青們全都讓開，在一眾人羨慕的目光下挨個上了車，也只有這個時候大伙兒才覺得好像下鄉到扶陀屯也不錯？
車子搖搖晃晃地開了，雪天開車很考驗技術，后面還有一車的人呢二嘎子和軒子不敢說話，也沒人敢和他們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不想打擾他們，車子靜悄悄的只聽到車轱轆壓過雪地的聲音。
大家都知道，這樣的日子不多了。
與此同時，吳言言看著窗外急馳而過的白雪，從寒風瑟瑟到冰天雪地再到艷陽高照，她們終于到達了終點。
這里是粵省。
“媽，小心點。”
吳言言扶著零倩下車，這一路零倩已經想明白了，女兒做出這種事她們是不可能回去了的，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只能妥協。
只求日后的日子能夠順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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