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都督請留步 > 第116章 清官難斷家務事
  平日里婁昭就很喜歡跟著高歡混,哪怕婁昭君還沒有嫁給高歡的時候,婁昭就很服對方。幫姐姐傳遞個消息啊,偷情的時候把個風之類的,就沒少干。

  后來高歡起兵,婁昭也是鞍前馬后的跟著。高歡也很照顧這位小舅子,每次有女人可以玩的時候,都會把對方叫上,兩人一起鬼混。

  姐姐雖然是自己的至親,但高歡才能給自己想要的前途,屁股坐在哪邊,其實婁昭心里很有數。

  “姐,我真的不知道姐夫做什么去了,我走得很早。”

  婁昭言不由衷的說道,眼睛左右亂晃,一看就是在想什么餿主意。不過婁昭君顯然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什么脾氣,她從客廳的角落里拿出一根經常使用的木棍,有胳膊那么粗。

  “說不說,要是不說的話,我就先把你打一頓,然后等他回來以后,把你們兩人一起打!”

  婁昭君俏臉含煞,已經氣到了極點。

  她今日盛裝打扮,把親人都請到家里做客,就是想跟高歡“秀恩愛”,讓娘家人覺得他們感情還不錯,這樣高歡馬上出征,也能安心。

  畢竟,段榮,竇泰等人,全都是在高歡軍中,要是這段婚姻看起來岌岌可危,那對家族的影響可是很巨大的。

  特別是在現在這個關鍵時刻。

  結果高歡今日結結實實的打了她的臉!高歡現在都不回來,大家都到了他還沒到,不正是說明高歡很厭煩家里的情況,根本就不想和她婁昭君說話,已經嫌棄她人老珠黃了么?

  此情此景,讓人感覺很是微妙,并且一言難盡。

  在場諸人臉上都是寫滿了尷尬與不自在,想走又沒法走。如果現在提出要走,那誰出的主意,誰就是在把婁昭君往死里得罪。

  女人的仇恨,很綿長的。

  “弟妹啊,不如先開席,咱們大家這樣站著也不是個事。不如一邊喝點小酒,一邊說說軍中趣聞。”

  段榮出來打圓場說道。他在這里最是年長,高歡今日雖然做得很不應該,但只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對方跟婁昭君兩人,只能用“相看兩厭”來形容。

  家花不如野花香,正常的男人都懂這個道理。當然,以婁昭君的姿色,對于別的男人來說,那也是很香的“野花”,男與女之間的問題就在于,再好的兩個人若是天天見面,也會嫌棄對方身上的缺點。

  再也找不回“愛”的感覺。

  這是由生理上的本能所決定的,與性格無關。

  再者,高歡從前沒見過世面,又是吃軟飯吃得香,自然沒機會去踩外面的野花。而現在不一樣了,他也算是一方大員,又手握兵馬,人脈廣泛活絡。

  這個時候,高歡在外面浪的機會很多,也見了很多“世面”。各種鶯鶯燕燕,各種姿色的美人。有的臉龐傾國傾城,有的腰肢又細又軟,有的長腿筆直挺拔。

  高歡又不是要跟這些女人廝守一生,他玩玩而已,簡直不要太爽。這樣比較起來,無數女人的魅力,那肯定是大于婁昭君一人的魅力。

  “賀六渾沒回來,有什么酒好喝的?”

  婁昭君不悅說道。

  面對厚道長者的隱晦勸說,她并沒有妥協。今日高歡要是不回來,誰也不要入席!就在這里一直干等著!

  正在這時,一臉滿足的高歡,緩緩走進大門,神氣活現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看到眾人都看著他,各種眼神與各類表情,他疑惑的問道:“你們來都來了,怎么不入席?夫人,你怎么招呼的?”

  高歡似乎有“惡人先告狀”的趨勢。

  他這不開口還好,本來婁昭君看高歡回來,火氣已經消了一大半。沒想到高歡這句話,又把她點著了!

  家里款待客人的飯菜,日常的事務都是她安排的,高歡這廝啥也沒做,回來就頤指氣使的。要么就是呼來喝去,要么就直接把她撲倒在床上脫衣服直接干那事,一句話也不說。

  現在一開口……還不如閉嘴!

  “你是一家之主,現在倒好,大家都在這里等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婁昭君悄悄把棍子放在身后掉到地上,然后氣鼓鼓的瞪著高歡吼道。

  “我什么意思?我是……嗯,我是跟司馬子如商議軍務去了,馬上出征在即,軍務繁忙,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個屁。”

  “我是不懂,你有什么事情要跟司馬子如商量的。這里的人,不都是自家人,又都在你軍中擔任要職。你不找他們商議,反而找司馬子如商量?他又不是軍職,你能跟他商量出個什么來?”

  婁昭君并非是什么也不知道的無知婦孺,任由高歡擺布。對于一些軍務上的基本常識,婁昭君還是很了解的。

  比如說這里的幾個人,高歡領兵,竇泰跟他同級別,婁昭是戰將,段榮是軍法曹主管軍法,也監督后勤。有什么事情,跟這里幾個人商量就行了。

  司馬子如再怎么說也是個外人啊!

  “嗯,司馬子如家的廚子搞出來一種面點,圓圓的,鼓鼓的,看上去很白,吃起來又很軟,很是好吃。我打算在軍中推廣。”

  高歡一本正經的說道。

  段榮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那你就滾回司馬子如家吃那又白又軟的東西去,不要再進這個家門了。”

  婁昭君暴躁的將披在身上的華麗坎肩狠狠摔到地上,扭頭就走了!

  她跑了以后,婁家另外兩個姐妹也追了上去。等這里的女眷都走了,婁昭不動聲色走到高歡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姐夫,好不好吃?”

  “還可以吧,只能偶爾吃一下,太甜了。”

  高歡意味深長的說道。

  ……

  “哥,枋頭城看起來好整潔啊,感覺跟鄴城很不一樣。”

  這天,崔小娘終于跟崔暹一起來到了對方天天念叨的枋頭城,與之同來的,還有一部分崔氏的私軍,以及從鄴城被押送而來的戰俘。

  封隆之已經帶著本部人馬離開了鄴城,并不會等著洛陽那邊的任命下達才走。爾朱榮聽調不聽宣,他也是一樣。事實上,由于元子攸“得位不正”,高氏兄弟是唯一公開表示要尊王的。

  其余各路人馬,都是在暗暗觀察。

  封隆之之所以現在就退出鄴城,好像故意棄城而逃,實際上也是在給爾朱榮機會。只有鄴城一部分兵馬離開,才會給葛榮“破城時機”已經到來的感覺。

  畢竟如果沒有什么變化,那么他們攻城肯定不會成功,更別提還折損了宇文洛生這一支精銳。

  而只有葛榮的人馬渡過了滏水河,那么才能為爾朱榮創造一個“擊敵身后”的機會。葛榮完全不善于做政治動員和政治交易,所以河北世家現在幾乎沒有誰是死心塌地跟著他混的。

  爾朱榮再怎么混蛋,跟葛榮比起來,那也是屬于“可控制的災難”。所以封隆之等人這么選擇,倒也不能說奇怪,只是人性的一種必然選擇而已。

  “哥,你說我等會見劉都督是最快出現在他面前,還是先安頓下來打扮一番再說?”

  崔芷柔好像很興奮的樣子,早就把“塑料姐妹”游妙婉的事情給忘了。或許傷心過,但也就那么一兩天罷了。

  如果把游小娘推入火坑,比如說讓她給糟老頭子做妾,就能讓自己得到劉益守的喜愛,那么崔小娘會毫不猶豫的親自動手,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最好不要見他。”

  崔暹輕嘆一聲說道。

  很多事情,崔小娘還不知道,但他已經知道了。比如說他想納妾的游小娘已經成了劉益守的禁臠。

  自己的妹妹,這個可憐的娃居然還一點都不知道。

  “要不,我先去找劉都督吧。”

  崔小娘直接做了決定,完全沒在意崔暹剛才說了什么。或許,自己大哥說什么都無所謂,只要別妨礙她親近劉益守就行了。

  “好了,我自己去找他了。大哥你自己慢慢忙吧。”

  “你知道地方?”

  崔暹無語極了,自己這個妹妹辦事真是一點都不靠譜。

  “知道啊,我已經打聽清楚了。”

  崔芷柔自豪的說道。

  至于到底是怎么打聽到的,其實有很多人都會告訴她,比如說法慶。

  “去吧去吧。”

  崔暹不耐煩的說道。自己這個妹妹,沒見到殘酷的現實,那是不會死心的。他之所以不把游小娘的消息告訴妹妹,就是不想當這個“惡人”。

  還是讓她好好被現實教育毒打比較好,畢竟,一個人若是不遭遇傷痛,他就很難真正的成長。

  ……

  崔芷柔很輕松的找到了劉益守所住的宅院,然后進門后就看到一個大熟人在院子里無聊的曬太陽,那姿態懶散得如同一只貓兒。

  “猜猜我是誰?”

  崔小娘繞到那年輕女孩背后,蒙住對方的眼睛問道。

  “沒什么意思誒。”

  賈春花將她的手拿下來,打了個哈欠。

  最近一直在做好吃的給劉益守“補身體”,還要擔心對方工作時間太長的同時還要在臥房“激烈戰斗”,賈春花想了很多辦法給劉益守進補。

  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想辦法的貼心實用,這也讓她累得不行。

  “喂,你現在是不是后悔了,崔氏八郎,都喜歡你誒!你隨便選一個,說不定將來都能被扶正。被崔孝芬送到這里當下人,難道不恨他?”

  崔小娘跟賈春花顯然是認識,甚至是很熟的。

  畢竟崔小娘跟崔孝芬是同族,當年又都住在博陵,而崔孝芬將賈春花送到劉益守這里,就是因為他的八個兒子,都圍著這一位打轉。

  要是真搞出什么丑事出來了,還不太好收場。

  崔孝芬雖然不屑于義女變侍妾的游戲,但這不代表他那八個兒子也忍得住。所以趁著丑事還沒發生,趕緊送走比較好。

  游走于八個年輕男人之中。朝夕相處居然還沒有失身,足以見得賈春花的智商情商非同一般。

  “把他們八個都給你,換我家阿郎,你換不換?”

  賈春花笑著問道。

  崔小娘嘴巴一癟道:“那肯定是不換的,就是八十個也不換啊,一個茶杯配那么多茶壺做什么。”

  “所以咯,你都明白這個道理,我怎么會不明白呢?”

  賈春花的笑容里似有深意。

  “噢噢噢噢!原來你也……”

  崔小娘恍然大悟,隨即毫不在意的說道:“無妨的,我一點都不介意。”

  這種鬼話,賈春花沒有揭穿。她拉著崔小娘的手問道:“你來找阿郎么?他正好在書房里寫寫畫畫的。”

  “是嗎?那太好了,快帶我去!”

  賈春花領著崔小娘來到劉益守的書房跟前,就聽到里面傳來一個十分耳熟的聲音。

  “用力一點,對……唉,也不是那么用力了。不是這樣亂晃的,要穩呀。”

  “對,這就對了,是這種感覺了。要時輕時重的,不要用死力氣。”

  “不要用手抓著,不是那種感覺。腰不要扭來扭去的啊!來來來,你坐我腿上,我教你怎么做。”

  書房內傳來奇怪的話語,崔小娘聽得面紅耳赤,大世家里的小娘子,早就接受過“啟蒙教育”了。要不元莒犁第一次跟劉益守親熱的時候怎么那樣順暢呢,因為她其實“什么都知道,只是沒試過”。

  關鍵是這個聲音很耳熟很耳熟。

  崔小娘悄悄的推開門,就看到她印象里已經死于賊人之手,或者早已被賣到某些地方的游娘子,正在指導一個十二三歲,眉眼還未完全長開,但身材還是養眼的女孩練字。

  那女孩坐在她腿上,皺著眉頭,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

  “你……你不是出事了么?怎么會在這里?”

  崔芷柔見了游小娘,像是見了鬼一樣,難以置信的看著對方,眼睛都瞪圓了。

  她不說還好,坐在游妙婉腿上的元玉儀頓時做賊心虛的站起來指著崔小娘叫道:“你是誰?怎么到阿郎的書房來了?還這么跟阿郎寵愛的游娘說話,請你出去,不要在這里撒野好不好。”

  寵愛,阿郎,書房……一個又一個關鍵詞,捶打著崔芷柔的心臟。她看向游妙婉,對方心虛的低下頭,不敢與她的眼神相觸碰。

  崔小娘回過頭問賈春花道:“這事你知道為什么剛才不說?”

  崔小娘感覺好像全世界都在聯合起來騙她。

  “我剛才不是想說來著,結果又忘了。”

  賈春花訕笑道,這一茬真不是她故意的。誰讓游妙婉好早不早的又在劉益守的書房呢?只不過房間里兩個女人都在,劉益守本人倒是失去了蹤影。

  “游姐姐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崔小娘冷著臉說道。

  “別過去!”

  元玉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擋在游妙婉身前,指著崔小娘說道:“你不是我們家的人,憑什么對游娘指手畫腳的,游娘是阿郎的女人,有什么事情,你問過我家阿郎了么?”

  “好,很好!”

  崔芷柔丟下這句話,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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