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鄴城城樓。
此刻城樓上已經匯集了各級文臣,還有一些留守于鄴城的武將,以及許多的士兵。
而且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不少的平民百姓聚攏在城樓下的周圍,一個個伸長脖子準備看熱鬧,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嘿,文武百官聚集在這里干什么?”
“我哪兒知道啊,不過看這架勢,應該是研究怎么消滅袁紹這些敵人吧。”
“這有什么好研究的,只要秦國需要我,就算是拿起鋤頭,爺也能上戰場殺敵。”
“得了吧,就你這把年紀了,還想打仗?再說就你那樣,別到時候被人家一刀砍死了。”
“誰說爺不行了,當年爺也是跟著大王上過戰場的,只不過后來嫌我年紀大了……”
“王妃的馬車也來了……”
城樓下,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就在這時,一隊禁衛軍從遠處趕來。
張寧走下馬車,徑直登上城墻,然后來到文武百官面前。
“見過王后!”
眾文武連忙拱手行禮道。
張寧微微頷首,旋即開口道:“諸卿不必多禮,今日邀請諸卿前來所為何事,都知道了吧?”
“回稟王后,臣等皆知曉。”
眾臣點頭回答。
張寧繼續道:“很好!大王不在京師本宮身為王后,自當替大王看好京師,近日錦衣衛告訴本宮,在場的有些人身為我秦國官吏,拿著我秦朝所發的俸祿,卻私底下想做一些不利于秦國的事情,其中包括聯絡袁紹、蓄意在鄴城中制造混亂,意圖推翻我朝統治,諸卿如何看待此事?”
張寧話音剛落,一個原黃巾將領便大聲喊道:“王后!此等吃里爬外的狗賊,罪該萬死,絕對不能姑息養奸,末將愿帶人去宰了他全家!”
此人名叫管承,乃是黃巾三十六方渠帥之一,屬于張角的死忠,同時也是保張派。
雖然他沒什么實力,但是足夠忠心。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許多原黃巾將領的附和,而一些人聽后臉色各異。
張寧微微一笑,隨即目光掃視一圈,道:“管將軍不可莽撞!此事關系重大,若無確鑿證據,不能胡亂動作。否則,豈不冤枉我秦國忠良?”
“王后說的是!是末將失言了!”
管承聞言一愣,隨后反應過來連忙說道。
他明白張寧這是在敲打這群文臣武將,要是有證據也輪不到他出手,秦末留下的這些錦衣衛自己就處理干凈了。
此刻,不少人心里松了一口氣,有些人本想兩邊下籌碼的,也是忍住這個念頭。
“無礙!管承將軍對秦國赤膽忠心,本宮與大王心知肚明,只是現在乃非常時刻,容不得半點出錯,諸卿也不必有太大壓力,只要鄴城不破,袁紹則必敗!”
張寧說完,隨即站在城樓眺望遠方。
一望無際的平原及遠處山川映入眼簾。
地勢雖然較為開闊,但六七里處還是有一些沒有被推平的小山坡,透過小山坡,隱約還能瞧見很遠處聯盟軍營帳所燃起的寥寥炊煙。
“馬作監,迫擊炮如何發射?”
張寧回過頭來,看向一旁的馬均。
馬均立即上前一步,恭敬回答:
“回稟王后,只需將炮彈平放置于彈筒內,底部撞針撞擊到炮彈底火,引起火焰燃燒從而引爆推進裝藥,然后迅速產生高溫高壓氣體,并在炮筒內形成壓力區,炮彈最終在巨大壓力下飛出炮筒,擊中敵方陣列的靶心。”
不少文臣武將聽后一臉懵逼。
包括田豐、沮授等人,就連他們也接觸不到造物坊的一些機密文件,對于這個迫擊炮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造物坊是研究軍工的。
馬均說完再次詳細介紹道:“不過在射擊時,因為材料達不到要求,炮筒受損幾率會增加數倍以上,發射超過五十次左右就有一定風險導致炸膛,但這并非是唯一的缺陷,其最大的缺點便是炮彈的移動軌跡無法預測。”
張寧聞言眉頭皺了起來。
確實,她剛剛只是聽說這種撞針式火炮的優點,但卻并未考慮其缺點。
也不是說想指哪就打哪兒,不過窮則精準打擊,富則火力覆蓋,如今發明的這撞針式火炮兩者都不兼得,確實存在一定缺陷。
“這么說,能否命中目標只能依靠運氣了?”
她沉吟片刻道。
“目前確是如此。”
馬均笑了笑道:“不過王妃不必擔憂,我等工部對炮彈的運行軌跡研究已有多日,也摸索出一套方案,炮彈的軌跡可根據當日的風向風速進行估算,誤差不超過五丈。”
“嗯,那就實驗吧!”
說罷,張寧便吩咐道。
馬均點了點頭,“這炮發射時有一定風險,還請王妃和諸位大臣稍微站遠一些。”
“嗯!”
張寧聞言退后數步,站在了閣樓上。
一些文臣武將聽后不為所動,反而跟著馬均湊進了過去,想要看看這個迫擊炮是怎么個事。
馬均見狀,趕緊再次勸說道:“諸位大臣,還請站在遠處觀看,此物不比真理大炮,要是炸膛十步之內,不留全尸!”
眾人聞言頓時嚇得一哆嗦。
紛紛和張寧躲在閣樓里的站臺處觀看。
萬一要是炸膛,不得把秦國留守在鄴城的文武全給一鍋端了啊。
馬均吩咐一名工匠將迫擊炮擺放在閣樓下方城墻一處空地之上,開始組裝和安裝底盤。
安裝完畢。
馬均上前檢查了一番,對著城墻遠處一處山坡豎起了大拇指,稍微扭動角度齒輪,炮口隨著齒輪轉動高高抬起至四十五度角。
馬均操作完畢,深吸一口氣。
隨即,他對著城樓上的張寧大聲喊道:“王后,迫擊炮已組裝調整完畢,可以發射!”
張寧聽到下面傳來的聲音,對著一旁小玉點了點頭。
小玉會意上前,沖著下方喊道:
“王后有令,發射!”
馬均得到命令后,接過一名工匠遞上來的一枚炮彈,然后對著炮筒口平放了進去。
只見炮彈順著炮筒而下猛地顫抖了一下,隨即一股龐大的力量傳遞而來。
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傳來。
可以看到炮管燃起的火焰一下就冒了出來,只留下“咻!”的一聲。
炮彈從炮筒內發射而出,
整個過程一秒都沒有,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看到炮管冒出一絲藍的火焰,整顆炮彈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直到許久都沒有傳來爆炸聲。
“打哪兒去了?”
沮授最先反應過來,“你們看到沒有?”
“沒有!”
眾人也是回過神來,紛紛表示沒有看到。
……
鄴城外,城南山坡約七里處。
一員聯盟將領正站在一處山頭觀察鄴城的動向,此刻他正帶著自己的親衛正在等待。
“鄴城已封城數日,信鴿怎么遲遲不來?”
劉刕眉頭緊鎖,喃喃低語道。
信鴿起源于兩漢時期,用于傳信。
按照盟軍的計劃,他們應該提前一天就得到鄴城內奸傳遞來的消息。
“咦,天上那是鴿子嗎?”
一名親衛指著天上的炮彈,驚訝道。
劉刕見狀,仔細一瞧果真看到一枚黑色小點,正急速朝自己撲來。
咻~~~轟!!!
一瞬間,巨大的爆炸聲傳來,震耳欲聾。
“妖怪啊!信鴿爆炸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站得比較遠的一干士兵紛紛慌了神,劉刕及其身份的親衛被炸得連他娘都不認識了。
這顆炮彈不偏不倚直接就落在劉刕身邊,一瞬間將其撕裂開來,鮮血灑滿一地。
其身邊的親衛也是血肉模糊,死相慘烈,劉刕更是連一塊好完整的肢體都找不到。
這一幕讓剩余的士兵毛骨悚然。
“快跑啊!”
士兵們紛紛逃散,轉眼間便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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