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在看什么？”
“沒有。”凌源搖頭，“只是覺得，夏侯族真特么不是東西！”
他聲音低沉，蘊含的情緒濃烈。
雖然觀眾對賭注不太了解，但毫無疑問都很了不得，以至于夏侯南曜生怕楚灼塵反悔。
所以孟念走上比試臺的時候，眾人的目光一瞬間匯聚過去了。
“剛才最好的成績是八十三顆，那人是冥往的傳人，不知道孟念能不能超過他。”
而且他浮起小球的速度極快，在發現已經到自己極限的時候也沒有多掙扎，在香還沒燃盡的時候就下臺了。
除了被星朝大陸普遍認同的超級勢力，還有一些其他大陸的修士扎根在此，不得不抱團存活，便衍生了另一個特殊團體，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比大部分勢力都要團結。
新任傳人是滕行，據說實力不亞于楚灼塵夏侯南曜這些超級勢力的少主。
“超不過了吧，八十三誒，除了他最好的才三十多顆，實話實話，我都以為沒有人能超過五十顆。”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這神火八成是滕行的了，那兩人誰都沒有拿到神火，這賭注怎么算？”
沒管下面的熙熙攘攘，孟念淡定地走到了臺上，問凌源，“是直接開始嗎？”
香無火自燃，凌源點頭，“開始吧。”
她一上臺，大部分視線就集中在了她身上，所以臺上的三人也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倒也不算突兀。
“她不太像是少主吧？”
三人用加密過的言靈之力傳著話，也不怕外人聽到。
“都過十年了，我們不能憑借主觀臆想，需要證據。”誰都不知道少主如今長成了什么樣子，而他們只有一個少主，不能冒險。
孟念上手很快，站定后不到十個呼吸第一個小球就飄飄揚揚地起來了。
操作遠比看起來難，孟念擰著眉，覺得自己控制的不是球而是根本抓不到的云霧，力量完全無法控制住它。
只是一個就讓她費了三成力。
不過人的極限往往能在極端情況突破。
“五十顆了，但香已經燃了五分之四了。”
“不過你們發現了嗎，小球上升的速度越來越快了，說明孟州主已經掌握了技巧，說不定能超過滕行呢。”
“嘖，畢竟是敢說自己是凌族少主的人，肯定差不到哪去。”
“對啊，雖然兩個不知誰真誰假還是都假，但既然敢冒充，本身實力自然都很強。”
“為何這么說？”有些年紀小的修士疑惑地問。
“你以為她為什么能當上凌族少主？她，驚才絕艷，天賦之高可是震驚了整個凌族的。”
不然是個人都能冒充凌族威嚴何在。
“七十顆了！”有人驚呼，“但是最多十個呼吸香就燃盡了。”
“八十八十，還有三個呼吸的時間！”
這種時刻總是讓人激動的，不少人攥緊拳頭跟著緊張起來。
“八十五了，超過了超過了！”
隨著香灰落下，孟念力竭往后退了兩步，堪堪用劍撐住了身體，她的武器自然也是不凡，一出現就被注意到了，但更值得討論的是她的成績。
“八十六顆，超過滕行了，天，太極限了，她再慢一點就是第二名了。”最后一個呼吸，一下子浮起來快十顆，簡直是在折磨他們這些觀眾。
“厲害，我有點相信她是凌族少主了，你們有沒有人知道凌族少主的年紀，咱們再比對一下不就可以了。”
“你以為凌族的消息是那么容易知道的？”有人搖頭，“要不是凌族少主會在一些場合露面，我們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雖然他們都知道超級勢力，但中間的壁還是很厚的，消息并不流通。
“就我一個人注意到她的武器了嗎，仙器七階，嘖，底蘊不錯啊。”
凌源站起來，虛扶了一下孟念，但并沒有接觸到，“恭喜孟州主，暫列第一。”
孟念笑了一下，“運氣好罷了。”
“下去休息吧，很快就出結果了。”
還沒上比試臺的只有十多個了。
雖然孟念戰績突出，但后面的人該不行的還是不行，虛虛晃晃二十多個球，多的五十多個，但完全不能跟孟念和滕行比。
“下一個。”凌源低頭看了一眼名單，舌頭在嘴里繞了一圈，才出聲，“凌念傾。”
這個名字對他們熟悉又陌生，都知道凌族少主是這個名字，但除了族長和長老，其他人叫出口的機會不多。
看到人上臺，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那我們開始？”
凌念傾點頭。
“你們說她能超過孟念呢？”
“看修為就知道不能吧，你們不是說凌族少主很優秀嗎，凌念傾才七階修為吧，整個大陸都找不出幾個比她低的了，居然還是個州主，真不知道銀州是怎么把州主之位輸給她的。”
“兄弟，你是沒看過銀州的州主競選吧？”
“哼，一個都不到化鼎境的比試，我根本不想看。”
早知道他也去參加一下了，手到擒來的一個州主之位，不拿白不拿啊。
他神色輕蔑，“我雖然也不太厲害，但好歹在百歲之前修煉到了劫生境。”超級勢力不是會對州主競選進行旁觀和公證嗎，怎么還有這么修為低的。
“看，看……”
他話剛說完，有人愣愣地看著臺上，半晌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說話之人不由得看過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臺上，在所有人眼里抓不住的小球已經全部在空中了，除了少數人，大部分都沒分散注意力，清楚地看到了小球浮起的過程。
開始只是一個，過程看著跟其他人沒什么兩樣，第二次也只是浮起了十多個，雖然跨度有點大，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直到第三次，桌子上擺放的，還有八十多個的小球一起浮了起來，還不像是其他人顫顫巍巍總要掉的樣子，而是迅速且平穩地一飛沖天。
精準地控制了每一個小球。
比試場安靜了半天，才有人打破平靜，“都起來了？”
參與神火爭奪的有五百多個，開始的人給他們營造了一個困難重重艱難險阻的景象，每個小球都能讓人費盡力氣，直到現在——
他們恍惚地想，是不是也不太難？
凌源站起來，臉上還是那副笑容，不過其中多了份認真，“滿分，恭喜你。”
不止全部小球都浮起來了，關鍵時間也才只過去了片刻，香才燃了一個小頭。
凌念傾也不像是其他人從水里撈出來似的，力量都沒浪費多少，“意料之中。”
凌源：“……”他倒是也聽說，在凌族的時候，少主從不謙虛。
“那請您下去稍作調整，后面還有七個人。”他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波瀾不驚地道。
鍛煉言靈之力的方式有很多，其中最難的就是小球懸浮術，整個凌族的弟子都被難得吱哇亂叫，恨不得再也不碰這項訓練。
凌族少主也只進過一次懸浮空間，因為她順利地通過了測評，空間還給出了滿分的分數，族內也決定不浪費她的時間，換了別的訓練項目。
師父說那么不留情面，還不是不忍心對她那么狠心。
下來的途中，無數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楚灼塵笑容絢爛，笑得見牙不見眼，看得楚七都不忍直視了。
“恭喜你，第七無人區是你的了。”
后面七個人棄權了五個，還有兩個想體驗一下，堅持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下來了。
凌源心情平復的差不多了，“那我們的第一名就誕生了，恭喜凌念傾，殘月神火威力強大，希望你能善用，保持本心。”
實力越強大越容易極端，劍走偏鋒，尤其是擁有神寶的人。
孟念從看到小球全部浮起來的時候就愣愣地睜著眼睛，像是魂魄被人抽走了似的，直到現在才緩過神來，她不敢看夏侯南曜的神色，指甲嵌入肉里都毫無所覺。
她是凌雙山計劃最成功的作品，她不會輸，也不能輸。
另一股力量在她體內生根發芽，迅速壯大，撐得她經脈都在脹痛，但她并沒有停下來的想法。
力量太過龐大，周圍的人被震飛了出去，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了她一人。
變故發生的太突然，好在凌源沒有把神火拿出來，“怎么回事，孟州主這是……服用了禁藥？”
不怪他這么說，屬實這個場景，讓人只能聯想到這點。
力量沖刷著孟念的身體，她雙臂撐開，臉色痛苦，喉嚨里都是低吼，修為卻在不斷增長。
夏侯南曜看到這場景臉色也變了變，但很快就正常了，連失去第七無人區都不那么令他憤怒了。
他也沒想到，孟念能把她體內的力量激活。
那是留在夏侯族的一枚神秘晶體，整個夏侯族也沒幾枚。
從劫生境修煉到涅槃要多久，正常人都會說幾千上萬甚至幾十萬年，但孟念告訴他們，并不用。
幾個呼吸的事情罷了。
直到涅槃后期，那股可怖的力量才散去。
看到眾人震驚的表情，孟念眨了眨眼，“不要驚訝，只是先人留下的一點保命手段，現在機緣巧合下激活了而已。”
說到先人，眾人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凌族長輩。
只有凌源三人，臉色瞬間黑了下去。
這冒牌貨還裝上癮了？但他們不能澄清，甚至表情都不能有變化，出來試探凌族少主真假已經是冒險了，他們不能讓族人再一次陷入到危險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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