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連斬!”
“暗夜之斧!”
“皓月連斬!”
“大地之斧!”
冷雙易和車鳳白打出了火氣,身上都燃燒著無形的怒火,大招一個接著一個釋放,山谷漸漸變成平原,平原漸漸變成深坑。
不知碰觸到哪個地方,突然,一股靈氣從地下噴涌而出,火山爆發一般朝四周擴散。
來不及逃跑的三族不少受了無妄之災,要么被壓在亂石下,要么身上傷筋動骨,此時紛紛如獲大喜,一個個重新煥發了力氣,飛向遠處奔逃。
金沉和金淵身上背著它們的三只小崽子,突然聞到這醉人的靈氣,竟然忘記了后方的戰場,而是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迷茫地看向四周。
飛在空中的冷雙易和車鳳白也是為之一震,同時停手低頭看向地面那個奇怪的地方。
“奪命一劍!”
突然,車鳳白手上出現一柄神奇的短短飛劍,注入全身的靈力,飛劍尖端閃著凜冽的死亡銀光,勢不可擋地朝冷雙易飛去。
冷雙易渾身一陣,立刻發動瞬移,堪堪躲過,心臟呼騰呼騰直跳,感覺自己差一點兒就要死了。
“我的豬!”
飛劍越過冷雙易,卻越飛越遠,筆直地朝著地上的金針豪豬一家飛去。
金沉和金淵感覺自己被飛劍鎖定,竟然嚇得渾身癱軟,一動都動不了,三只崽子也渾身發麻,眼神驚恐。
夢卿經想也不想,摘下帽子爆發出無窮力量飛過去把它們護在懷里。
“嘭!”
飛劍撞擊到物體發出巨大的爆炸聲響。
“噗嗤——”
飛劍插入血肉的聲音響起。
夢卿經被撞得全身向前一趴,跪在地上撐著胳膊,金針豪豬一家在它的保護下安然無恙。
塵土飛揚中,他緩緩地抬起頭,扭頭看向自己的肩膀。
是車鳳白瞬移過來,替他擋住了這一劍。
飛劍正中他的胸口,戳進心臟,鮮血仿佛煙火一樣迸射在空中。
他靠在夢卿經身上,腦袋無力地倒在對方的肩膀上。
“車鳳白,你……你沒事吧?”
夢卿經嚇傻了,看著肩膀上嘴角流血的車鳳白,眼淚不可抑制地流下來。
“阿經!”
冷雙易在遠處看著背靠背的兩人,也嚇得一激靈,立刻朝那里瞬移。
他雙手顫抖地跪在地上,看著兩人緊緊相貼的后背,不知道飛劍是否傷到了夢卿經的身體,于是顫聲問道:“阿經,你有沒有事?”
面色蒼白的夢卿經輕輕搖頭,“小易,我沒受傷,但車鳳白好像……”
冷雙易一聽到他沒事,立刻放下心,沒等他說完,就粗暴地把他背上的車鳳白往旁邊一推,然后把他扶起來,仔細去檢查他的后背。
斗篷不知道是什么質地的,看似柔軟卻十分結實,竟然沒有被飛劍捅破,及時保護了夢卿經。
真是謝天謝地,冷雙易一邊輕柔揉夢卿經的后背,一邊去看金針豪豬一家,嗯,很好,也沒有受傷。
只有車鳳白受傷了,真是完美!
冷雙易心里高興極了。
車鳳白被他推下夢卿經的后背,像個爛沙袋一樣倒在一旁,一動不動。夢卿經跪著爬過去,將他翻轉過來,去試他的鼻息,幸好,還有氣。
“車鳳白,你不要嚇我啊。”
四周靈氣充沛,他從儲物袋中取出療傷丹藥,一把把塞進他的嘴巴,或者灑在他的傷口。
冷雙易嫌棄地看著被鮮血沾濕全身的車鳳白,“阿經,你干嘛要給他吃藥?這不是浪費嗎?”
他伸手招來長劍,慢慢走向兩人,看著車鳳白的眼睛越來越冰冷,這真是最好最好的殺車鳳白的機會了。
“小易,不要!不要殺他!求你!”
夢卿經哭花了臉,跪在車鳳白身邊,哭的不能自己。
“阿經,你知道你是在給誰求情嗎?”冷雙易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
夢卿經哭得渾身顫抖,不住打嗝,“其實……其實他一直對我很好的,從來沒有虐待過我……所有好吃的好喝的他全都給我了,白蕉根是我問他要來喂小鹿的……
小易,你聽我說,他這一年時間從來沒有委屈過我,更沒有一點歹心,所以……所以能不能不殺他?”
冷雙易暴躁地跺了跺腳,“可是今日不殺他,將來他要殺你的!”
“不會……不會的小易……”夢卿經腦袋暈乎乎地,只知道不想車鳳白死。
“放……你娘兒的狗屁……”車鳳白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罵了一句。
夢卿經扭頭看到他醒過來,立刻激動地把他放在自己腿上,“車鳳白,你醒了?!”
車鳳白虛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冷雙易,“誰說我會殺他?你憑什么這么說?”
“哼!”
冷雙易抱著雙臂,扭頭看向一旁。
夢卿經還在抽泣,他哽咽著跟車鳳白說:“車鳳白,我命里有一死劫,說是……”
“不要告訴他!”冷雙易制止道。
夢卿經搖搖頭,哀求地看著冷雙易,“不如直接把話說開,將恩恩怨怨在今天一并了結了。”
他低頭看向車鳳白,淚水一滴滴滴在車鳳白的脖子上,“車鳳白,我的死劫,就是你。這輩子我會為你所殺。”
“你別信他的胡話……不可能……我為什么要殺你……肯定是他蒙騙你的……”
車鳳白情緒激動地說道,好不容易止血的傷口再次爆開。
“是……是我爹娘說的。”
夢卿經眼睛里有一絲委屈,天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這個死劫,莫名其妙的死劫。
車鳳白頓時沉默了。
冷雙易刷地將長劍提起,“車鳳白,我問你,你可與阿經有什么仇怨?”
“并無……”
以前跟夢卿經打打鬧鬧,那都是小孩子行徑,根本沒誰會記仇。
“哼,就算沒有,今天我也要殺你,以絕后患!”冷雙易緩緩將長劍的劍尖對準他。
“不要!”
夢卿經伸開手擋著車鳳白,“小易,你聽我說,他剛剛才拿命救了我,與我有救命之恩,今后又怎么會殺我?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劫數本就是別人胡謅來騙我爹娘的?”
“阿經!你還不明白嗎?
今天這飛劍的主人是誰啊?
發起攻擊的是誰啊?
此時躺在地上的,本該是我或者你!他被自己的飛劍傷成這個樣子,是他在彌補自己的錯誤,是他應得的!
怎么就對你有救命之恩了?”
冷雙易幾乎是咆哮著對夢卿經說出這番話。
“可是,如果不是他擋住這飛劍,我就已經死了!”夢卿經哭喊道。
冷雙易點點頭,“對啊,這不就正應對著你的死劫嗎?你可能會死于他之手。”
他狠狠地瞪了車鳳白一眼,要是眼神可以殺人,他早就將車鳳白千刀萬剮了。
“所以……小易……”
夢卿經哭哭啼啼地說道:“所以,車鳳白幫我擋下這一劍,是不是代表我的死劫已經過了?我已經差點被他殺死一回,以后就算了吧。”
吃了兩條天地之靈的夢卿經就是不一樣,曾經笨笨傻傻,如今竟然成了一個邏輯怪。
冷雙易被他的邏輯給氣死,不由得再次吼道:“你怎么知道死劫過了?你如何肯定?如何驗證?萬一沒有過呢?”
放下的長劍再次提起對準車鳳白,他冷冷地說道:“今天我殺了他,就可以萬無一失了。”
“不……不……不……”
夢卿經捧著車鳳白的臉,急切地問道:“車鳳白,以后你不會殺我的對不對?我們沒有任何恩怨對不對?即使以后有,我們就當面坐下來把事情說清楚,不要動手好不好?”
車鳳白看著他的眼淚,肯定地點點頭,夢卿經如釋重負,欣喜地看向冷雙易,“小易,他答應了,他以后不會殺我的,我不會有死劫了!真的,我沒有死劫了!”
冷雙易一時語塞,握著長劍的手青筋暴起。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隨便殺人,更不愿意殺錯人。
但問題是,夢卿經那不是一般的劫數,是死劫啊,他為難極了,尤其看著夢卿經哭紅的眼睛,心里一陣一陣地疼。
“夢卿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車鳳白看著冷雙易的劍尖,然后扭頭看向夢卿經,虛弱地問道:“你真的很討厭我……不想……跟我做朋友嗎?”
夢卿經抬頭看看冷雙易,又低頭看向他,“其實……也沒有。”
“那就好。”
車鳳白頓時笑了,摸索著從儲物袋里拿出一枚丹藥,塞進嘴里,蒼白的臉色慢慢紅潤,呼吸也平緩很多。
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已經有了幾分力氣。
“一直跟在脾氣暴躁,敢打喊殺的人身邊,怎么能過得好呢?”
車鳳白深吸一口氣,手中出現一張靈符,瞬間打入夢卿經的身體,“不如跟我走吧。”
說著,他便拉著夢卿經的身體消失了。
冷雙易眼睜睜地看著兩人突然消失,氣得大吼:“車鳳白,你給我去死!”
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車鳳白竟然敢搞這種小動作。
是可忍,孰不能忍!
感受著空氣里傳來的靈氣波動,冷雙易幾個瞬移就趕上對方,也破獲了他們的準備位置,直接一掌打去,整個空間被震動不穩。
車鳳白和夢卿經的身影也成功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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