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正是酷暑時節。
朔州邊境蠢蠢欲動,果然幾天后傳來了軍報,大月來犯。
新帝赫連塵迅速清理的大月舊臣,此次開戰,他御駕親征,親赴邊境。
大月如此虎視眈眈,還好傅君意這些日子和內閣商議軍事,早早做了打算。
前線開戰,傅君意整日待在含涼殿里商議軍事,徹底沒時間來桃頤園了。
桃頤園殿內,絲絲冷霧從冰鑒中流出。
殿內清爽無比。
鄭淑寧看著宮內傳來的消息,神情有些恍惚,瑜妃見狀笑道:“怎么了淑寧,這般出神?”
鄭淑寧看著在織金地毯上爬來爬去的燁兒,嘆息道:“宮里來信,說是赫連月自戕了。”
在地上和燁兒玩耍的瑛容華聞言道:“大月和咱們開戰,她這個和親公主被大月拋棄,這是大云,她想來沒勇氣活下去了。”
鄭淑寧倒不是為這事恍惚,而是另一件事。
“內務府來報,昭陽宮那位沒了。”
“啊?”
兩個人都是一震,看向鄭淑寧。
沉默良久,瑜妃嘆息一聲:“莊婉清,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只是沒想到她這樣年輕,就沒了。”
鄭淑寧也感慨,她剛剛有孕時封了昭陽宮,如今燁兒才剛剛會爬,哪怕宮里有太后在,人這么快沒了,可見這一兩年她日子著實不好過。
“信上說太后娘娘病了一場,卻還是操持了她的后事,葬在了妃陵。”
瑛容華撇撇嘴:“有個太后姑母真是好啊,連犯了錯的庶妃都能進妃陵。”
鄭淑寧淺然一笑:“罷了,人都沒了,還計較這些后事干嘛。”
瑛容華張開胳膊,看著燁兒:“乖乖,來這里。”
燁兒聞聲看過去,坐在地上“咯咯”笑起來,他笑夠了,小胖手撐在地上爬過去。
殿內響起瑛容華爽朗的笑聲:“哎呀,我們燁兒好厲害呀。”
景安在一旁乖乖吃著水果冰沙,嚷著:“那景安厲害嗎?”
瑛容華翻了個白眼,“厲害,景安也厲害。”
每天能吃好幾碗冰沙,點心不斷,那小肚子就沒消下來過,能不厲害嗎?
傅君意長久不來后宮,他又實在想念,一直放心不下這母子兩人,過段時間就讓鄭淑寧帶著燁兒來用晚膳。
每次鄭淑寧剛來到,他就拉著鄭淑寧進內室親一陣,直到燁兒看不見母妃哭了,兩個人才整理衣衫出來。
鄭淑寧陪他用著晚膳后,總要囑咐一會才放心,傅君意她撩開額前的發,珍重的親吻,低聲道:“就這段時間忙一點,等前線傳來好消息就能陪阿寧了。”
鄭淑寧含笑看他,“臣妾不急,以后的時間還有好長呢。”
傅君意不舍得放開她,總把人親了又親才放走。
每次在殿門口看著她背影不見,才進去重新召見大臣,商討戰事。
夏末,戰事傳來好消息,前線大捷,大月損失慘重,有退兵和談之意。
傅君意自是不肯,想打就打,想和就和,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情。
他不同意和談,讓大軍西下大月。
不過,大捷之后他總算是閑了下來,晚間洗漱的時候他一摸下巴,青茬微微刺手,眼前閃過女子艷麗的容顏,他好好的刮了才往桃頤園去。
鄭淑寧正陪著燁兒在殿內,燁兒扶著榻邊站起來,鄭淑寧就從背后抱著讓他邁步子,沒注意到后面有人。
直到她被人攬著腰才發覺,她一轉身,欣喜道:“皇上怎么有空來了。”
傅君意讓小桃看好燁兒,他自己抱著鄭淑寧的腰在殿內轉圈,朗笑道:“西北大捷!”
鄭淑寧被驟然抱起,她從來沒被這樣抱過,有些害怕,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傅君意在殿內轉了一圈,停下來難抑激動,狠狠親在她唇上,這份喜悅今時今日終于有人可以分享:“朕要拿下大月,讓他們徹底俯首稱臣。”
鄭淑寧眉眼帶著笑意,夸獎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傅郎,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她輕輕撫著傅君意略微消瘦的臉龐。
傅君意眼里的情意幾乎要溢出來,這段時間的相思之苦簡直要把他折磨瘋了。
明明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卻不能相見,這日子難捱的很。
他就那樣抱著鄭淑寧進了內室,兩個人纏綿熱吻起來,外面小桃見狀讓宮人退下,自己帶著燁兒去了偏殿。
酣暢淋漓的情事過后,傅君意把玩她的烏發,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鄭淑寧笑道:“今天怎么回事?哭也不出聲,故意惹我呢?”
鄭淑寧渾身沒力氣,連胳膊都不想抬,嗓音微啞道:“不想停下來,舍不得你。”
傅君意又去吻她,笑道:“這是小別勝新婚嗎?”
鄭淑寧就那樣瞅他,忽而紅了眼睛,傅君意也知道說錯了話。
他們兩個沒新婚過,何談這一句,傅君意蹭著她的臉,輕聲道:“我不好,說錯了話,阿寧,別傷心。”
別傷心,別委屈,該有的都會有的。
傅君意漆黑的眸里有綿綿情意,阿寧,再等等。
這輩子,下輩子,他都要娶鄭淑寧為妻。
只是如今皇后尚在,跟她說這話顯然不合適。
鄭淑寧也是難過了一瞬就好了,他們年齡懸殊近十歲,怎么也不可能做夫妻的。
傅君意十八歲娶太子妃時,她才八歲呢。
鄭淑寧冷哼了聲,佯裝生氣道:“是不是傅郎故意說了氣我呢。”
傅君意吻著她的手背,“愛還來不及呢,怎么舍得氣。”
兩個人在床榻上打情罵俏,渾然不覺外面的天色已晚。
桃頤園的宮人不敢進來問兩人宣膳,只能一直候著。
直到鄭淑寧晚間餓了,傅君意才穿上寢衣抱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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