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曲城守軍器械的簡陋，察木哈部下的金國士兵武器裝備精良。
他們這只歸屬于赫連威的先鋒軍，即便在整個金國全軍中戰力也是最為卓絕的那一批。
除了統一配發的制式彎刀之外，每人還配發了二十支箭矢。
一波箭矢拋射下來，城頭上的守軍只能連忙找尋掩體躲避。
但還是有不少士兵中箭倒地。
趙明義一遍指揮人將手上的士兵帶下去救治，一遍思量對策。
眼下是白天，對于進攻的敵軍來說是有利的，裝備武器上的差距也讓守城變得更為艱難。
“該死的要是有火藥就好了！”
趙明義心中暗罵一聲，他的妻子納蘭彩乃是古州州牧，在整個景國來說也是排得上號的大官。
自然也知道乾國這兩年有給景國送來黑火藥，甚至于趙明義曾經還見識過火藥的威力。
嗯、火藥？
趙明義腦海中猛地劃過一個人，制造出黑火藥的那人，和他同姓的乾國國師，趙康！
對于趙康，趙明義雖然從未見過他，但心中對其卻十分推崇，因此關于趙康的事情他都格外留心。
“記得納蘭好像說過，國師曾經用了種什么守城器械，堅守了金林關小半個月。”
趙明義回憶著，腦海中劃過了自己妻子說這件事時笑的花枝亂顫的場景。
“那乾國國師可真是絕了，居然在屎里下毒，還煮開了。把攻城的齊周士兵差點沒惡心死！”
對了！金汁！
趙明義眼前一亮，伸出頭去看了眼還在撞城門的金國士兵。
撞門的隊伍很長，這要是一同煮開了的大糞當頭淋下去，就算戰意在強烈也會被惡心壞了吧？
想著趙明義這么個正經的人臉上也不禁復現出一抹壞笑，一遍靠著墻垛躲避箭雨，一遍拉過身邊的士兵：“你去叫林奕來！”
林奕滿眼血絲的跑上來，他已經一晚上沒睡覺了，戰斗在最前線。
見到趙明義便忍不住開口道：“趙大人怎么了？狗日這群王八蛋欺負老子們出來時沒有多帶武器，下方好幾個人都被流失射中了！草！”
“少罵兩句省點力氣吧。”
趙明義笑了一聲：“你找幾個百姓，去城里的茅坑掏幾桶大糞出來給我煮沸了。”
“啥玩意兒？”林奕傻眼，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么緊張危機的關頭，你居然讓我煮屎玩？有沒有搞錯！
趙明義解釋道：“乾國那個國師趙康，曾經在金林關攻守戰中，在裝備落后于敵軍的情況下，用煮開的大糞擊退了敵軍的進攻，我想試試。”
“這……能有效嗎？”
一口口大鍋里面煮著屎，還要煮開了不停冒泡的那種，林奕光是想想那個場面都覺得有些犯惡心。
趙明義苦笑道：“試試吧，咱們并沒有足夠的弓箭迎敵反擊，連頭都伸不出去這樣守不了多久的。”
林奕想想也是，自己的火力和敵軍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現在能有什么法子就用什么法子吧。
當即一咬牙：“二虎！”
遠處一名士兵應聲：“這呢林將軍！”
“叫上二十個人跟老子掏大糞去！”
沒過多久，一股奇異味道突然間彌漫在城門處。
風吹過正在撞擊城門的金國士兵不禁意深嗅了一口，緊接著眼珠子一吐，張口哇一聲就吐了出來。
“草，什么味道！”
“不知道啊！嘔……不行！我頭暈惡心想吐！”
“誰他娘的是不是拉屎沒擦屁股，怎么一股大便的味道！”
“大便哪有這么臭？”
城頭上，林奕帶著小二十人，彎著腰，鼻子上都塞著草紙人人提著一個木桶來到了趙明義身邊。
趙明義只是呼吸了一口，差點感覺自己魂魄都離體，望著林奕提著的木桶中還在不斷冒泡，熱氣騰騰的大便，他一個沒忍住張口就吐了出來。
“別浪費別浪費，往桶里吐啊！”林奕壞笑一聲，煮大便的過程中他就吐了好幾次了。
實在是太惡心了，為了防止糊鍋，他甚至還得在煮的過程中不停攪拌。
那過程讓林奕一度以為自己是在熬粥。
“嘔！拿遠點！”
決定效仿趙康金汁退敵的趙明義膽汁都差點吐了出來，眼淚汪汪地看著林奕。
林奕識趣的地上兩卷草紙，趙明義趕忙塞進鼻孔里，這才感覺重生了！
抹了一把眼淚，趙明義喘著氣：“這味道沒誰了！”
“那可不，新鮮著呢，這怎么用啊？”林奕詢問道。
趙明義惡狠狠道，“朝那些撞門的敵軍頭上澆下去！”
聽到這話，負責煮大便的士兵們都沉默了，林奕表情沉痛道：“趙大人，你說認真的？”
“廢話，那還有假！”趙明義呼著氣。
一名神經大條士兵嘖了一聲：“干這么缺德的事情，咱們以后不會遭雷劈吧？”
趙明義氣笑了：“不潑，等他們破城你就等著被刀劈吧！”
林奕壞笑著：“走走走兄弟們，遠來是客人，咱們請這群王八蛋吃口熱乎的！”
“狗東西們，開飯了！”
二十人臉上一下子變得全是興奮，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抓到箭雨停歇的空檔期，林奕一聲大吼：“兄弟們倒！”
二十人立即齊刷刷的將提著的木桶，朝著攻城的敵軍倒下去。
瞬間熱氣騰騰的大便淋了下去，形成了一道優美的大便瀑布。
頗有種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浪漫。
簡直就是糞坑藝術！
下方頓時慘叫聲四起。
“啊，好燙！這是什么！”
“嘔，好臭，這他娘的是什么！”
“是大便！是煮熟的大便！”
“我草，他們竟然倒屎！”
“泥馬！你們也是人！！”
一名金國士兵怒火直上九重天仰頭怒罵一聲，嘴里下一刻充斥著一股滾燙的苦澀。
他當即就倒在了地上，只感覺這一世人已經無欲無求，再也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自己了。
身子抽搐著，這英勇的士兵閉上眼睛流下了兩滴晶瑩的淚花。
為自己侵略他國的罪行，做出了深刻的懺悔。
如果知道要吃大便，重新選擇一次，我絕不會踏上景國的領土……
“跑啊！”
連攻城的橫木都扔了，被屎淋了個滿頭的金國敵軍直接跑路了。
看著這一幕，趙明義拔掉了鼻子上塞著的草紙，對那從未見過面的乾國國師生出了敬畏之心。
國師誠不我欺啊，這大便威力居然如此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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