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開的人群越來越廣，公孫云秀站在了凌淵關破碎的城門前。
景軍一個個走進城門之中，完全沒有了前些天那種奮力抵抗的場面。
周圍寂靜得能夠嚇死人。
從白天到夜晚，再從夜晚到白天，直到最后一名景軍走進了凌淵關之中。
所有的目光都木然地看著公孫云秀。
好一會兒才有人顫顫巍巍的問了一句：“為……為什么?”
“院長，為什么？”
問話的是林修，直到這會兒他依舊難以置信，依舊是以院長稱呼那曾經的神明。
公孫云秀沒有解釋，只是平靜道：“林修，好好回去做學問吧。”
趙康曾經說過會讓所有人都能夠科舉，那么像林修這樣的寒門讀書人，將來也是有機會展現自身才華學識的。
慘然一笑，林修捂著嘴角，好一會兒才忍住了那錐心之痛：“學生受教了！”
說完伸手入懷，將從書店順手牽羊的書籍扔在了地上步履蹣跚的轉身離去。
書上沾染上了一片紅色。
這書還是當初公孫云秀在帝都講學之時，他上臺請教后，公孫云秀建議他讀的。
只不過太貴了，對于生活都是困難的林修來說，一直是求而不得的存在。
當時公孫云秀也說了，可以借他。
不過終究男人還是要點面子的，林修就說自己會買的。
但是這會兒已經沒有必要了。
“林兄等我！”
有書生喊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公孫云秀，眼神中終于出現了一抹鄙夷之色。
“好個平日故作姿態的娼妓！”
“張某平日竟視你這賤婢作領袖！算我瞎了眼！”
千夫所指？
此刻的公孫云秀萬夫所指都不夠形容！
最大限度能夠形容女子最為惡毒的語言全都冒出來。
曾經有多敬佩眼前女子，此刻他們就有多恨！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這才散去。
走上前去撿起林修扔掉了那本書籍，公孫云秀拍了拍上面的塵土，
轉身就見到趙康還在城口等著自己。
“你怎么還在這？”公孫云秀問道。
趙康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說，只能開了個玩笑：“我怕他們動手揍你，所以在這看著。”
“是嗎？”
公孫云秀玩味道：“那沒發生這樣的事情，讓國師大人無法英雄救美豈不可惜了？”
“咳咳，你這話說的。”
趙康有些尷尬，隨后看著公孫云秀走進城中，便跟了上去。
望著女子，趙康試圖從那張絕美的臉龐上找出些許失落難過。
畢竟就先前那些人罵出來的話，他都有些受不了，甚至覺得長見識了，暗暗記下了好幾句。
但偏偏公孫云秀臉上依舊是一幅淡然之色，她就半點不難受？
就那群人離開之后的模樣，趙康都肯定要不了多久，公孫云秀那番話就會傳遍天下。
到時候曾經的書院院長無數人尊敬的對象，就會變成過街老鼠。
成為無數人心中鄙夷的對象。
早知道會這樣，趙康覺得自己早早下令轟了那群喪軍就好了。
腳步突然停下。
公孫云秀轉身看著趙康：“你很閑嗎？”
“啊？”
趙康一愣：“為何這樣說。”
“不閑你一路跟著我做什么？”公孫云秀疑惑道。
“誒不是，我怎么就跟著你了。”趙康嗤笑一聲。
公孫云秀點了點頭：“行吧，對了和你說一聲，原本各地準備趕來旭州的學生，我都攔阻下來了，約定好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比想象中要順利。”
趙康輕輕點頭：“多謝了，只是這樣有些太委屈你了。”
“我都不覺得委屈，國師矯情什么？”
公孫云秀的反問，讓趙康直接無語了，他有些激動：“不是，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什么感覺？”
趙康：“你救了他們的命，他們還那樣罵你，你修為應該應該很高吧，我剛剛察覺到了，你就一點不憤怒？咋不動手揍他們啊！”
“我很憤怒，而且很生氣。”公孫云秀點頭道。
“然后呢？”趙康忙問道。
公孫云秀：“哪還有什么然后，走了。”
我靠，這什么女人啊！
趙康傻眼，就見向前走了幾步的公孫云秀，又退了回來問道：“帶酒了嗎？”
“沒……沒有。”
“那算了。”公孫云秀有些可惜。
趙康追了上去：“話說你修為究竟多高，什么境界？”
“大概這么高吧。”
公孫云秀手抬到趙康頭頂上：“我也不知道，沒和人打過。”
“真的假的？”
公孫云秀認真道：“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和你差不多吧。”
“怎么一路上打遍了各地武夫，覺得不過癮，準備找高手試一試？”
趙康心動了一下：“有這個想法，說真的，練武以來，除了最后和蕭飛宇做了斷，我還真沒有和什么高手暢快的打一場，既然你和我差不多那試試也行。”
“算了吧。”公孫云秀猶豫了一下。
趙康：“怕啥，事后我送你好酒！”
“那行吧。”公孫云秀點頭。
“那先說好，咱們都出個五成實力就差不多了。”趙康想了想還是定下規則。
不然把對方打傷了就不好了。
“行。”
一刻鐘之后。
趙康衣衫襤褸捂著小兄弟抬起手：“停！”
周遭大地全是劍氣斬過得痕跡，就他趙康靠著的這面墻，上面都是縱橫交錯的劍痕，有的甚至有十來米長。
以指作劍的公孫云秀停下手，皺眉道：“怎么了？”
“你這叫和我差不多！”
趙康悲憤道：“女人全他媽是騙子！”
“那應該是我的直覺感覺錯了，我現在感覺能打你這樣的三個。”公孫云秀認真道。
“草！”
罵了一聲，趙康捂著重要部位防止走光：“你到底幾品，出了多少實力！”
原本說好的五成，一交手趙康就感覺到致命的危險，不知不覺中用上了全部實力，卻還是被打得抱頭鼠竄。
公孫云秀道：“幾品我不知道，不過用了三成左右吧，沒到你說的五成。”
日了狗了！
趙康徹底無語，三成實力就把自己當狗打，這娘們鐵定是蕭飛宇和吳如龍那個級別的。
本以為自己都快天下第一了，又冒出來人騎在老子頭上，還是女人。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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