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無妨，狩獵也好，武學堂也罷，都是為了強身健體。這世上的人也不能個個文武雙全，你說是不是？”
“夫子說得對！我父親也是這么安慰我的。不過今年，我會盡力讓成績好些。”齊浩天一笑，眼睛看著更小了。
白承之只微微點頭，算是鼓勵。
看著白承之手里的幾個荷包，齊浩天似乎很是高興，他退著步子走出了學堂。
“什么事這么高興？”葉寧語早就看到這兩人在一塊說話，不過她沒靠近。待齊浩天離開后，她來到白承之身邊。
白承之拿出荷包，“那小孩給的，說是能驅蚊。”
正說著，麻子臉打從一旁經過。“前輩。”白承之叫住了他，“幫忙看看這荷包。”
麻子臉疑惑地接過荷包，皺著眉嗅了嗅。“好大的酒糟味。”
麻子臉的眉頭皺得越發深了，他撓了撓小臂，“這東西能驅蚊？”
“據說是，人家送的，你也有份。”說罷，白承之遞過去一個，又將另一個放到葉寧語手里。”
“成，我晚上掛床頭。”
翌日一早，寧白二人相約著出府。
今日上午沒有學子來，大家都去湊熱鬧了。畢竟，大燕第一所商學堂和武學堂放榜招生是大事。
昨日，寧府收到了太學司和殷家的帖子，邀兩人前往觀摩。這種“熱鬧”定是要去湊的，葉寧語沒有忘記，她在走之前見新帝時，兩人聊過女子學堂的事。
若能學習一番別人的辦學經驗，也不失為好事。
兩個學堂位于內城，不過招生點設在內外城交界的一大片空地，當地人稱這個地方為“文武廣場”。
自那日從宮里回來后，寧白二人便得了出入內城的令牌。自此之后，兩人可以隨意進入內城。
兩人來到寬敞的文武廣場，此處早已人頭攢動。這里很明顯分成了東西兩個區域，兩區各設了幾排長桌，桌前坐著七八個人。
東西兩區各自飄著一面大大的旗幟，一面上書“武”，一面上書“商”。
旗幟一旁的墻上，貼著數張榜單，上面注明了兩個學堂的入選條件。
榜單面前，則排著兩列長長的隊，皆是七八歲到十多歲的孩子。
“文武廣場，這個稱呼倒是頗為新奇”。葉寧語一到此地，見到路口牌子上的四個字，便由衷感慨了幾句。
“大家排好隊，依次將名檔交上來，然后到那邊接受測試。”正前方，不斷有幾個中年男子大聲喊著。
“喲，兩位公子來了。”武學堂前，一個身著太學司官服的人見寧白二人立在場外，忙來到兩人面前。
“二位，前方留了位子，請兩位移步核驗處。”
“核驗處？”
“哦。就是測試他們的地方，這些來報武學堂的孩子，首要之義就是體格好。那邊有幾個習武之人作為考核官，檢查他們的體格。若報名的人多，還得篩選一番呢。”
“大人辛苦了。”白承之沖著太學司的那人點頭，雖然他和葉寧語都不認識對方。“若是文學堂倒還好，武學堂嘛，我和寧師弟都插不上話，也不必在核驗處礙眼，我們就在外圍看看熱鬧就成。”
“那怎么行，郭書令特意交代下官，要讓兩位夫子也參與核驗，共同選拔人啊。”那人一臉為難。
“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這武學，實在不是我們師兄弟二人的強項。”葉寧語笑了笑，“你看我們這身板，去那邊選拔武學人才，豈不鬧笑話。”葉寧語說著，雙開雙臂露出自己纖細的腰。
那人笑了笑。“寧公子真是幽默啊，那也行。二位先看看，若有需要，隨時叫我。我這就去……”
“你先忙。”白承之頷首，一臉感激。
那人飛快就回了武學堂的招生桌前。而一旁的商學堂，前方的人并未穿太學司的官服。
“你看那個人……”葉寧語示意白承之往前方看去，“是不是殷家那位女管家。”
白承之定睛一看，果然是當日殷家那位來寧府送帖子，后來當眾斥責作弊之人的殷府女管家。
“學堂分開掌管，這放榜招生也便是分開的了。這樣也好，各行其事，互不干涉。”
“你猜今日是報名武學的人多，還是商學多？”葉寧語一時起了興致，準備打個賭。
白承之看了兩排差不多長的隊伍，暗暗思忖片刻。“應是商學堂多一些。”
葉寧語看了白承之一眼，“可是我原本要押商學堂的……”
“那我便押武學堂好了。”白承之立馬轉變話頭。
噗嗤一聲，葉寧語笑了笑。“賭注都不知道是什么，你就這么改了？”
“無法，賭注你說什么便是什么。”
“那便等結果出來了再看吧。”葉寧語笑了笑，轉身朝著一旁武學堂核驗區的方向走去。
這里，做著幾個面色冷酷的彪形大漢。
學子們一個個來到他們面前，此時正逢一個八九歲的少年，彪形大漢們伸手拉過他的胳膊捏了幾下，少年的臉上浮現起一抹痛苦。“疼疼……”
“這點疼都受不住，下一個！”
于是，這個小小少年的武學之路還未開始，便已結束了。
又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少年來到彪形大漢面前。他主動伸出手腳，又自己展示了一套拳法。
“習過武啊，底子不錯，去第二輪核驗。”
那少年在第二輪核驗區，與一個習武之人展開了拳腳比試，最終沒有到達第三輪核驗。
“可以留下，分入乙班。”一旁，經過幾個習武之人的合計，最終由太學司的人將他登記入冊。
“核驗還挺嚴格，還算公平。”寧白二人都是習武之人，有些孩子天生適合習武，從體態行為就能看出來。
他們在此看了片刻，不免又開了幾局賭注。
“這少年骨骼清奇，我賭他入甲班。”
“這孩子資質一般，但可培養，我賭他入乙班。”
“這個不行，選不上……”
有白承之贏的，也有葉寧語猜中的。一番下來，兩人倒也覺得有些趣味。
再看商學堂那邊的核驗，則放著筆墨紙硯、算盤商學書冊，還有各類常見貨品。
至于核驗方式，有寫商道的，有現場讓他們賣貨的，也有算賬的。最后，殷家會根據眾人的情況，當即留下誰，淘汰誰。
文武廣場上的人越發多了起來，周圍也圍了越來越多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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