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語這才立即接話，“那倒沒有。前些日子，殿下在虞國的安排被三皇子所察覺，殿下擔憂三皇子會派人來虞國查探，便讓我帶人先行一步，來虞國助你一臂之力。”
小桂子聞言，神色先是一緊，隨后又慢慢松開了。
葉寧語將他的神態不動聲色收入眼底，知他相信了這個理由，又道，“殿下目前的情形不太好，很多事都被盯上了，他命你我行事都要小心。”
小桂子雖然神色松動，可對于五皇子在虞國的一應安排，他依然只字未提。
他看了葉寧語二人一眼，緩緩開口。“你叫什么名字？”
“殿下叫我老九。”葉寧語毫不遲疑道。
小桂子瞇了瞇眼，“你是什么時候到殿下身邊的，為何我此前從未見過你？”
葉寧語聞言，神色一變。她猛地起身甩袖，一聲冷笑。“哼！桂大人如此疑心，究竟是行事小心，還是連殿下的令牌都不信了？莫非在外面待得久了，就不懂殿下的規矩了？既如此，我也沒什么好說的，這就回去稟明殿下。”
說罷，葉寧語起身就要離開。
“哎！”小桂子忙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兩人，聲音緩和了許多。看這脾氣，是殿下身邊的人沒錯了。
“九大人不必如此，我常年在外，須得事事小心，否則難成大事，九大人息怒。”
葉寧語聞言，這才停下腳步。既然對方松了口，那自己也就再緩和一下。“我跟了殿下四五年了，前些年被殿下派去了外面，這一次殿下把我叫回來助你。”
小桂子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又幽幽問道，“我離開殿下一年多，時常擔憂他的身體，也不知殿下的腿疾現下可還時常發作？”
葉寧語重新回到凳子前坐下，笑著看向一旁滿臉擔憂的小桂子。“桂大人莫不是記錯了，殿下何時有腿疾？他的心疾倒是時有發作，不過比往日要好多了。”
小桂子聽完一怔，殿下患有心疾一事他都知道！此事乃絕密。殿下為了不讓陛下對他失去信任，一直將其有心疾之事瞞得密不透風，從未向外人提及。
而殿下身邊，知道此事的不過也就寥寥幾人。
小桂子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對著葉寧語頷首，“九大人說的是，是我說錯了。殿下的身體有好轉，我聽了也高興。”
見葉寧語并沒有露出什么不悅，小桂子又道，“不知九大人此次前來，是要助我什么？”
“咱們那位三皇子暗中同虞國雍王勾結一事，你知道了吧？”葉寧語不急不慢道。
小桂子點頭。
葉寧語看著他，嘆了口氣。“也是咱們殿下運氣不好，之前選了那沒用的虞國前太子合作。如今前太子失勢，他的人還把持著咱們的地方。殿下的意思，前太子的人倒是不必再留了。”
小桂子聞言點頭，“此事我也準備向殿下去信詢問如何處置，如今前太子被虞帝關在了宗人府，日后定與儲位無緣。可我們在這邊行事，勢必要再尋一人合作。否則，在這大都城總會多有不便。”
“依桂大人的意思，你可有合作的人選？”
小桂子不假思索道，“如今前太子一脈多被打壓，著實不好選人。”
葉寧語點頭，“此事殿下有所吩咐，我來想辦法。”
小桂子又問，“我起先想問殿下，是否考慮雍王。這些日子我也在暗中探查，雍王為儲的可能性極大。若此事可成，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日后，我們行事更為便利。”
葉寧語作思索狀搖頭，“殿下說過，雍王此人心思深沉，只能為敵，不可為友。況且，前些日子你在打探雍王，殊不知他也在打探你。”
小桂子一聽，大為詫異。“雍王發現了我？不可能，我行事極為隱秘。”
葉寧語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多心。“倒也未曾發現你，否則我今日也找不到這里來了。不過，雍王正在查殿下留在大都的人，恐怕很快就會查到你這里。這些日子你先穩一穩，最好不要再回此處。至于其他的，桂大人不用擔心。過幾日，我自會讓雍王查到一個‘你’。”
那小桂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想……”
葉寧語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桂子頓時止住了話。
“當下要緊之事，是盡快清理掉虞國前太子的人，不管是地上還是地下，桂大人可明白殿下的意思？”
小桂子略一思索，點了點頭，“此事交給我來辦。酒樓的人倒是好說，這地下的人……”小桂子眉頭緊皺，他可得好好想個法子。
“既如此，我便不多擾了，靜候桂大人佳音。”說罷，葉寧語起身就要走。
“九大人歇在何處？我有事如何與你聯系？”
葉寧語的腳步沒有停留，只留下了一句話。“有事我自會聯系你。”
小桂子聞言，再次放下了心。
殿下對于最信任之人的要求向來如此，一般不會給別人留下尋找他們的機會，從來都是單線聯系。
這位九大人行事習慣處處透著殿下的影子，想來是不會有錯了。若是小桂子原先對這位九大人存疑五分，如今便只剩下了三分。
之所以他的心中還有三分疑慮，純粹是人之本能。畢竟殿下曾親口對他說過，任何人都不要輕信。
走出了胡同的葉寧語沒有停下，在四周繞了幾圈，這才飛檐走壁往昭平街的方向去，肖護衛早早駕了馬車在這里等她。
方延慶沒有與她一起離開，而是守在了胡同口，死死盯著不遠處那個屋子。
葉寧語上了馬車，在距離葉府不遠的地方才換了行裝，摘下面具。
半夜時分，已經回了秋水院的葉寧語見到了匆匆回來的方延慶。“如何？”
“姑娘料事如神，您走后不久，他就放出了信鴿。”
葉寧語冷笑，不得不說，慕容州的人行事果然謹慎無比。盡管她刻意留下了那么多慕容州的痕跡，他還是沒有輕信。好在自己早有堤防，截了他的信。
“五日后再給他回信。”說罷，葉寧語將那封帶有慕容州筆跡的信遞給了方延慶。剩下的，方延慶知道該怎么做。
兩日后，兩個三皇子的人“快馬加鞭”將信送到了雍王府。
雍王見信后大喜，立即約了葉寧語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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