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慕戰風一行人也前前后后來到了極北之地。
不過因為長公主還在燕臺，所以衛軒揚和云若便沒有來極北之地，而是去燕臺陪長公主過年。
慕傾歌看著蘇安允圓滾滾，已經六個月的肚子，越看越高興。
慕允恒實在看不下去，用胳膊肘杵了杵慕傾歌道：“幺幺，你這么看小小，讓我心里發怵。”
“嗯？為什么？”慕傾歌問道。
慕允恒咳了咳道：“你這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小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慕傾歌：“……”
“瞎說什么呢！”慕澤堯聽到這話，給了自家兒子一個蓋帽。
剛處理完事務的夜亦宸走到慕傾歌身邊，順著慕允恒的話道：“我也有同感。”
慕傾歌看了他一眼就是一拐子，低聲對他道：“我要是有這能力就好了。”
“嗯？”
夜亦宸瞇了瞇眼，從胸腔里發出一聲帶有威脅的聲音。
“開玩笑，開玩笑的。”慕傾歌馬上認慫道。
“幺幺，你……有消息嗎？”云念禾看著自家女兒的肚子，笑著意有所指道。
慕傾歌明白她的意思道：“沒有，我和夜亦宸還年輕，還想過過二人世界，所以暫不考慮。”
夜亦宸的眼眸閃了閃，沒有說話。
其實他們兩人都清楚，不是不想要，是現在還不能要。
不過能趁此機會多和幺幺過著只有彼此的日子于他而言再好不過了。
“傾歌。”蘇安允小聲道。
“怎么了？”慕傾歌問道。
蘇安允有些難為情的局促道：“那個，我之前在鬼醫醫館，聽那些醫者說，那些精通婦科的醫者把脈就知道孩子是男是女，這是真的嗎？”
“真的啊，只不過掌握這門學問的醫者很少，所以聽起來像是在吹牛。”慕傾歌靠在夜亦宸身上道。
就像進宮的太醫，大多都是醫者中的翹楚，但是掌握這門學問的醫者一個都沒有。
“你想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性別？”慕傾歌問道。
“就，挺好奇的。”蘇安允紅著臉道。
慕傾歌挑眉起身，走到她面前，示意她伸手把脈。
眾人見慕傾歌的手搭在蘇安允的手腕上，立馬就聚精會神的看著，眼里寫著期待兩個字。
慕傾歌收回手，問道：“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當然是女兒了，這還用說。”慕允恒接話道。
“兒子。”蘇安允道：“第一胎是兒子好些，以后可以保護弟弟妹妹，尤其是妹妹。”
她這么一說，慕允恒覺得好像也在理，贊同的點了點頭。
“幺幺，你是會把脈看男女嗎？！”云念禾眼睛睜大，驚喜道。
慕傾歌給了自家母親一個你猜的眼神，然后靠回夜亦宸身上，懶懶道：
“嫂子，祝賀你，心想事成。”
眾人一愣，回味著慕傾歌的這番話。
心想事成，那就是說……安允這胎懷的是個兒子？！
“真的嗎？！”蘇安允欣喜道。
慕傾歌笑著點頭。
“幺幺，我們來前商量了一下，安允現在月份也大了，走哪都不太方便，所以我們決定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待孩子大些，我們一家再去江南定居，你和亦宸有何打算嗎？”慕戰風問道。
慕傾歌看向夜亦宸道：“我們打算玩遍天下，這么好的機會，可別浪費了。”
夜亦宸笑著握著她的手，兩人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慕戰風點頭道：“也好，你們兩也難得這么空閑，能多玩玩就多玩玩。”
“那外公他們呢？”慕傾歌問道。
“我們兩家一起去看的府邸，挨著的，他們在江南待習慣了，我們呢，常年不是西北的風沙便是燕臺的約束，去江南賞美景也不失為一種好的選擇。”云念禾道。
晚飯后回到房間，慕傾歌繼續攤在夜亦宸身上，眼神放空，很是享受現在的狀態。
“剛才衛軒揚傳信過來，他剛進長公主府，就被皇上叫進宮了。”夜亦宸攬著她道。
慕傾歌回神道：“我若是沒猜錯的話，是想讓他留下來吧。”
燕臺一下子走了這么多能干的人，多多少少是會讓皇上焦頭爛額的。
“嗯，讓他留下來輔佐七皇子。”夜亦宸回道。
慕傾歌冷笑道：“我要是衛軒揚，我肯定會拒絕，皇上肯定預判了他的預判，所以，應該是開了什么條件或者用什么事威脅他留下吧？”
夜亦宸只道：“長公主在燕臺，衛軒揚就會記掛著。”
“他的意思呢？”慕傾歌問道。
“他妥協留下來，但是長公主知道后，進宮自請隨大長公主隱居，不問世事。”夜亦宸道。
“皇家這一套操作下來，大概長公主也寒心了。”慕傾歌嘆道。
“當年跟隨太上皇打天下的將軍們，如今在朝堂的已經寥寥無幾了。”
夜亦宸圈著她道：“打江山易，守江山難，思想局限，再怎么想守，也守不好。”
慕傾歌聽到這番話，好奇的問道：“思想局限？怎么才算局限？”
“要千秋萬代的，是這個江山，能不能讓王朝千秋萬代的，是治理江山之人，重心一錯，步步皆錯。”夜亦宸的聲音平淡道。
“天下大亂之時，既然有能力讓這么多能者歸于自己麾下，難道天下安定之后便不能了？不過是擔心和不自信罷了。
與其殺掉或者流放那些功臣，不如教育好下一代君主。
人心雖難測，世事雖無常，怎么讓手下之人有反心沒有反膽，亦或是連反心都沒有，這就要看君主的魄力，手段以及肚量了。”
慕傾歌下巴抵在他的胸口，揚首看著面前之人，眼底滿是笑意和欽佩。
“我覺得你真的很適合當皇上誒，不考慮一下？”
“不考慮。”夜亦宸直接道。
“那就不考慮吧，當皇上也沒什么好的，看著九五之尊，實則到處皆是束縛。”慕傾歌道。
她說著，眼睛不經意瞥向窗外，窗外雪花與寒風繾綣，少了些許冷冽，多了幾分祥和平靜。
她欣喜道：“誒，夜亦宸你看，下雪了，而且是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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