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司燁寒照例去書房處理各地送來的奏報和密函。不一會兒，慕染帶著工匠坊新鮮出爐的銀鏡來了。
慕染把鏡子放到桌上，司燁寒嘴角抽了抽。這銀鏡看著比原來要精致許多——不但被打磨成了橢圓形，還用金絲楠木做了鏡架。
司燁寒看向慕染，那眼神分明是在詢問——你要做什么？
慕染聳聳肩，把鏡子放到燭臺后面，然后用鏡架調整了一下鏡子的角度。這樣，一片比燭光更亮一些的光，正好投射到了司燁寒面前的奏報之上。
司燁寒有些詫異，抬手擺弄起可以調節角度的鏡架，那片‘亮光’就隨著銀鏡角度的變化，投射到不同的地方。
“這是什么道理？”同一支蠟燭，為什么通過銀鏡，光就變亮了呢。
“不過是一種自然現象罷了……”作為學霸的慕染秒上線，給司燁寒講了光的‘漫反射’和‘鏡面反射’，最后笑瞇瞇地說，“就是這樣。”
“嗯。”雖然小王妃說了很多新鮮的詞匯，但是講的道理并不難懂。
“這銀鏡是不是特別適合你用。”慕染故意打趣。
“是是是。”司燁寒將慕染捉到身邊，“白日愛妃用來描眉點唇，夜晚為夫用來照亮，甚是得用。”
“你忙吧，我回寢殿看閑書去了。”
“陪我待一會兒。”司燁寒將慕染圈在懷里，自己則拿起一份奏報，認真地看起來。
慕染開始還有興趣跟司燁寒一起看，后來發現都是一些政務——什么官員調動、水利農耕、軍隊整編……這些哪有游記雜談有趣，慕染百無聊賴，隨便捉起一綹司燁寒的頭發，開始編小辮。
司燁寒也不在意，繼續批閱奏報。當慕染著手編織第七個小辮時，司燁寒才開口：“‘解鈴還須系鈴人’，一回兒拆的時候可別耍賴。”
“哈哈哈。”慕染這才發現，已經編了好多小辮了呀。就這個造型，好想教司燁寒跳個民族舞。
“有這么好笑？”司燁寒戳了戳慕染的額頭。
“嗯嗯。”慕染一邊拆小辮兒一邊笑，這都拆開就是嫵媚的大波浪呀，“你見過頭發是這樣卷卷的人嗎？”
“嗯。”司燁寒處理完最后一封奏報，“在西涼有牽駝隊做生意波斯人，頭發就是你說的這樣……”
“哦。”慕染點點頭，世界這么大，好想去看看啊。
“想看番邦人？”司燁寒又道，“東桓不許番邦商人進皇都，以后有機會，可以帶你去西涼那邊看。”
“番邦人有什么好看的……”慕染很不給面子的翻了個白眼，自己留學多年，見過的‘番邦人’不知凡幾，“番邦的作物和物件才更有趣一些。”
“嗯。”司燁寒點點頭，“他們做的一些東西，確實精致有趣。”
不能去遠方，在近處轉轉總行吧：“我想去外祖母給我的莊子上看看，成日待在府里就辜負了這大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