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慕染他們送出來的管事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誹——這位夫人，雖然您夫君看起來很厲害，但這么挑釁人家也不太好吧。
彪形大漢的火氣蹭蹭往頭頂上躥，正要發作，突然感受到司燁寒身上散發出的內力威壓。彪形大漢臉色變了變，瞪著慕染冷哼一聲，快步離開了。
“哎……世界如此美好，他卻如此暴躁。”慕染完全不知道剛才是怎樣是‘暗流涌動’的狀況。她只是想確定一下，那人如果只想要大錘，她可以便宜點兒賣給他啊。她對這錘子不感興趣，司燁寒拿著也怪沉的……各取所需不好嗎？
慕染往四周看看，想著找間酒樓或者茶樓，弄個包間先讓她把這破錘子扔進空間才好。
“這位夫人，我家公子有請。”一個穿著青色衣袍的小少年，恭恭敬敬上前行禮。
慕染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少年：“你家公子是哪位啊？”
少年從懷里摸出一塊白玉牌，雙手捧到慕染面前。那玉牌雕刻著精美的云紋，下面墜著墨綠色的流蘇。這個……跟師傅給她的玉牌一模一樣呢——是云中殿的人找自己吧。
慕染跟著少年走進旁邊的茶樓，司燁寒全程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陪在慕染身邊。
少年引著慕染上到三樓，走進最里面的一個包廂，抬手敲了下門：“公子。”
“進來。”包間里傳出的聲音舒緩中帶著幾分清冷，讓慕染覺得有點熟悉。
少年打開包廂的門，躬身道：“請。”
慕染走進去，包廂里鋪著厚厚的藺草席子，偌大的空間只擺了一張矮幾和幾個蒲團。讓整個包間看起來，空空蕩蕩的，冷冷清清的。
剛才還呼風喚雨的國師大人，現下換了一身廣袖流云的月色衣衫，盤坐在矮幾后面。看到慕染和司燁寒進來，微微頷首：“坐。”
“國師大人……”慕染覺得國師想要見的人，應該是司燁寒吧？但是，剛才那少年是直接過去找自己的……難道是自己看起來比較好說話？
“你應該叫我師兄才對，小師妹。”君澈抬抬手，示意他們坐下說話。
“啊……”慕染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那少年是拿著云中殿的玉牌去找她呢，“你是……”慕染驀地想起了便宜師傅提到過的大師兄。
“我叫君澈，字子意。”君澈繼續說，“師尊他老人家應該跟你說起過我才是。”
“嗯。”慕染愣愣地點點頭，聽到‘子意’二字，慕染的心里有些難受——從前，陪伴自己長大七師兄叫‘程子意’。
爺爺總是‘子意’‘子意’的喊他，他們一個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一個是師兄們最小的師弟，都是最受寵的。七師兄性子溫和，最有耐心陪自己玩耍，說起來慕染跟七師兄比跟親哥還親呢。
慕染呆呆地看著君澈，如果說七師兄是溫暖的陽光，那面前的人就是清冷的月光，雖然都能驅散黑暗，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