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炕的田寧，扯上薄毯蒙在臉上，用力地擦唇瓣，想要將男人的味道擦掉。
“媽媽，你怎么了？”東東拱著小身體挪過去，擔憂問道。
田寧將毯子從頭上扯下來，盡量讓聲音顯得平靜：“媽媽沒事，東東閉上眼睡吧。”
東東乖巧的應了，只是小手抱住了她的胳膊，貼著她睡覺，跟個小火爐一般。
但田寧心底的燥熱和慌張竟慢慢地消散了，伸手給東東擦了下額頭的汗水，便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發現嚴柏已經走了，她松了一口氣。
至于男人留下的紙條，她只匆匆掃了一眼，便丟進抽屜里關上了。
傍晚嚴柏回來，田寧盡量避著他。
男人似發現了，也配合著，只是把能看見的家務都干了，又陪著孩子們玩耍，給他們洗澡，然后把他們送到東屋睡覺，自己則回了西屋，只是每天早上紙條從不間斷。
紙條上并沒有談情說愛的話，只是寫明他早上幾點離開，傍晚大約幾點回來，或者要去單位，晚上可能回不來之類的話。
潤物細無聲。
田寧明知道他的目的，卻沒辦法阻止，也阻止不了心底揮之不去的那絲悸動。
田寧忍不住去看日歷，眼下進入9月了，只需再等三個月，她就能參加高考，就能離開這。
“媽媽，我要讀二年級了。”東東背著小書包，很興奮地跑到她跟前說道。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
田寧笑著揉了下東東的小腦袋：“是啊，咱們東東都是二年級學生了。”
“媽媽，窩也去。”南南跑了過來，手里還抱著一本書，竟是東東一年級的課本。
后頭跟著西西，同樣拿著書。
田寧驚訝了，低頭看著雙胞胎問道：“你們兩個才兩歲就要上學，在教室里坐得住嗎？”
南南轉了一下眼睛，奶聲奶氣說道：“不坐，外頭玩。”
田寧大致聽明白了，這話是說坐不住就跑出去玩，沒好氣地敲了他的額頭：“要上學就得正經上，進了教室不能搗亂。而且上學是要學費的，一學期一塊錢，媽媽一個月才掙十塊呢。”
南南有些懵，轉頭去看妹妹西西。
西西撲到田寧身上，仰著小臉說道：“跟媽媽，跟媽媽一起。”
田寧搖頭：“媽媽要上課，不能總是帶著你們。”
“我看他們也能坐住了，就讓他們兩個跟你隨堂吧，學費我來出。”
這時，嚴柏自院門外大步走進來。
田寧看到他有些詫異：“你不是去上班了嗎？”
“我晚點去工地，孩子們今天上學了，我陪他們過去。”
嚴柏上前，一手抱住一個，雙胞胎在他懷里開心地歡笑。
等到了學校，田寧才知道三孩子的學費，嚴柏都已經交了，教室里還多了一張新做的課桌，兼具寶寶椅的作用。
雙胞胎一旦坐進去，想出來就得有人抱，避免了他們坐不住的時候瞎跑。
“南南和西西前幾天跟我說想跟哥哥一起上學，我就找人給做了這套桌椅。”嚴柏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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