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諜海無名 > 第四百二十五章 同行上路
  結拜言語,震耳欲聾!

  菜市口眾人神情異樣,心思更是復雜。

  池硯舟好似醍醐灌頂靈臺頓悟,望著場中的路英縱、靳向榮、汪藁三人心中感謝。

  開悟一瞬之間。

  抗日救國何須自困其身。

  沖喜大河不悅現場百姓反應,更不喜三人此刻又在“表演”,讓盛懷安趕快行刑。

  斬首示眾!

  尋常警員根本就無力完成此等要求,梟首并不簡單。

  想要一刀下去就身首分離,非專業人員難以完成,故而需要劊子手。

  此刻警察廳所合作劊子手已經懷抱大刀來至街口,盛懷安對其說道:“行刑。”

  劊子手是祖傳本事,如今年歲已高。

  觀模樣有五十歲左右,卻不打算將這門本事傳下去。

  站在三人背后劊子手將包裹在刀身上的布扯掉,大刀寒光閃閃煞氣逼人,也不知取過多少人性命。

  將刀遞給一旁警員幫忙拿著,劊子手從隨身攜帶的包袱內取出一壇子烈酒,瓷碗之中倒滿后遞給汪藁說道:“喝一口好上路。”

  看到烈酒在前,汪藁笑道:“勞煩讓我哥哥先喝。”

  靳向榮三人之中年紀最大,開口說道:“有勞。”

  劊子手將碗遞給靳向榮,口齒皆爛觸酒刺痛,可他還是將這一碗烈酒飲盡。

  “好酒!”

  第二碗喂給路英縱,汪藁最后仰頭痛飲。

  三人相視一笑,毫無畏懼。

  劊子手神情落寞輕聲說道:“你們是英雄而我不是,今日送你們上路不求你等不恨,要恨就請只恨我一人便可,家中晚輩因我祖上造殺孽太重,癡呆憨傻不同常人,望各位好漢九泉之下能高抬貴手。”

  “刀夠不夠快?”靳向榮笑問。

  “冰城沒有比我快的。”

  “那就好!”

  劊子手起身將大刀拿來,自己含一口酒吐在刀身之上,靳向榮開言:“我先來。”

  站在靳向榮身后劊子手將刀高高舉起,場中圍觀眾人之內,有人身體緊繃蠢蠢欲動。

  另一人死死按住對方手腕,才讓其冷靜下來。

  此刻出手乃是中敵人之計!

  隨著劊子手大刀下落,靳向榮的大好頭顱滾在地面,鮮血涌出。

  圍觀眾人發出一聲驚呼,不少人扭頭不敢再看。

  池硯舟見靳向榮人頭落地,口中牙齒緊咬舌尖,強迫自己無異樣神情流露。

  路英縱、汪藁見狀目光之中滿是仇視。

  口中高喊反滿抗日!

  警員讓劊子手繼續,同樣一口烈酒噴吐在刀身,路英縱人頭落地。

  劊子手饒是砍過不知多少人的頭,此刻也覺得刀身重的難以拿起。

  汪藁出言:“還望快些下刀,莫要讓兩位哥哥路上久等。”

  隨著最后一刀汪藁人頭滾落一旁。

  場中滿是鮮血!

  三具無頭尸體與三個頭顱倒在場中,池硯舟目光想鎖定聚焦,可偏就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強行想要探明,又覺得紅的刺眼!

  圍觀人群漸漸散去,不少人看到這種場面難以久留,但更多是情緒幾近崩潰不得不走。

  盛懷安、陸言對人群多有觀察,想看是否有抗日反滿分子圍觀。

  確實有!

  但圍觀人員太多,抗日反滿分子具有一定專業性,也知要如何壓抑情感。

  劊子手默默擦拭大刀,神情難看出喜怒。

  池硯舟移步盛懷安身旁問道:“股長,幾人尸體如何處理?”

  按照往常沖喜大河肯定是要,將頭顱掛在鬧市街道懸首示眾,但目前東北局面需要穩定,所以此類事情略有收斂。

  見沖喜大河不言語,盛懷安說道:“運去城外掩埋便可。”

  “要準備棺材嗎?”

  如此悍不畏死意志力頑強人員在特務股亦能得到尊重,時常會準備薄棺一口,并非沒有先例。

  但沖喜大河因此事遭到重罰,盛懷安也不好當著他的面下命令,正準備給池硯舟一個眼神,誰知沖喜大河主動回頭說道:“棺材給安排上。”

  “少尉大人大量。”

  說實在的沖喜大河同樣佩服這些人,甚至看他們比看盛懷安等人更順眼,可戰爭就是如此,沖喜大河會要他們的命,但卻會給盛懷安好臉色。

  沒有什么心慈手軟。

  更別說婦人之仁!

  薄棺一口不過一句話的事情,沖喜大河倒也不至于阻攔。

  盛懷安對池硯舟說道:“你負責將三人送去城外掩埋,此事過后反滿抗日組織或有反應,我們等等看。”

  “陸主任這里?”

  “不急一時。”盛懷安也知陸言讓先處理被捕人員,定也是存著想要利用此事做文章的想法,因此對方所掌握情報只怕不會現在就透露,先看反滿抗日分子反應再說。

  池硯舟得令上前對擦拭大刀的劊子手問道:“可知何人能縫合尸體。”

  下葬豈能身首異處,應要將頭顱縫合到位。

  “有一個老仵作可以縫合。”

  “你去請他帶著工具前來,將尸體縫合好。”

  “是。”劊子手立馬前去請人。

  池硯舟也無任何心虛,縫合尸體本就是情理之中,畢竟如此下葬不吉利。

  他不想沾染晦氣不行嗎?

  所以沖喜大河、盛懷安聽聞此言都未阻止,甚至他不提盛懷安都準備等沖喜大河離去后,交代池硯舟縫合尸體。

  “少尉,這里風大我們就先回去吧。”盛懷安提議說道。

  “走。”

  沖喜大河等人全數離開,池硯舟與不少警員留下負責后續事宜,同時他聯系棺材鋪要三口棺材。

  至于說向組織傳遞情報,可現在陸言處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告知,池硯舟匯報都不知該如何匯報,只能按下不表。

  且警員在身邊跟隨,也不好獨自行動。

  ……

  ……

  南崗區冰城女高校長辦公室內。

  徐妙清坐在沙發上神情嚴肅,鄭良哲站在窗邊說道:“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汪藁沒有背叛組織,他一個經驗不多的人能撐住特務股的刑具,確實令我出乎意料。”

  “汪藁的表現很好,你要向上面一五一十的匯報,對他進行表彰。”

  “這點你放心,我會辦妥。”

  “此次行動成效雖不錯但我等損失最大,可見在人員培養上落在下風。”

  “你也知我們培養人才多是從事跨國情報工作,行動隊方面配置一直有所欠缺。”

  “日后必須補強。”徐妙清認為欠缺不是借口。

  “我會打報告申請增強行動隊實力,只是三人結拜倒是不曾想到。”

  “目標一致,惺惺相惜。”

  “不知國黨方面對此作何看法?”鄭良哲對國黨何謂極其熟悉,很想知道在得知此事之后,又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場面。

  ……

  ……

  西傅家甸區《韓醫生診所》。

  徐南欽坐在診室內說道:“路明身首異處。”

  “需要找機會搶奪尸體嗎?”

  “池硯舟負責收斂尸身,也找仵作前去縫合頭顱,倒是不用我們再想辦法。”

  韓醫生想勸慰兩句又覺得不好開言,路明死在冰城,徐南欽什么都沒有做。

  雖然韓醫生知道這是正確選擇,可當事人所承受的煎熬,是旁人難以想象的。

  千百個理由,數萬種解釋。

  都無法改變你無動于衷的選擇,徐南欽不知日后到了陰曹地府要如何同路熋解釋,或許路熋不會責怪他,會夸贊他處理事情有所進步,可心中困苦豈是三言兩語可以排解。

  徐南欽的專業性迫使他將心事藏起,開口說道:“三人刑場結拜,豪爽灑脫。”

  “路明居然和紅黨結拜?”

  “是。”

  “他的兩個哥哥可都是死在紅黨手里。”

  “那就不得而知了。”徐南欽、韓醫生不是猜不到,而是不能猜。

  韓醫生嘆了口氣道:“路上也算有人同行,我們也可放心些。”

  “但今日刑場陸言也在。”

  “警察署怎么參與其中?”

  “不清楚。”

  “會不會是警察廳特務股,想要借用陸言的審訊能力?”韓醫生也聽聞陸言師承初村涼介。

  “有這方面的可能,但不能確定是否如此,后續應多加小心。”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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