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燦燦那張精心化過妝卻依舊垮得不成樣子的臉，林湛劃過了一抹濃郁的戾氣。
“是嗎？那我問你，代替蘇希月到我身邊來，也是實在受不了了，所以才做的？”
蘇燦燦本來已經痛的快要暈過去了，聽見這句話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什、什么？”她看著林湛，“那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蘇希月？”
林湛松開手，看著她癱坐在地上的樣子冷笑。
“是啊！所以，這件事也是因為她欺負了你？嗯？”
蘇燦燦臉色大變，不斷的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會這么巧……”
她雖然有過猜想，但是真的到了這一步，她卻一點也不愿意相信。
而現在林湛明顯已經查到了一切，她再也沒有退路可言！
她想哀求林湛，可是林湛看她的眼神已經恨不得殺了她，她不由心里一片絕望，怎么會這樣！
“蘇燦燦，我給你一個機會，將當天的事情全部說出來，我會考慮留你一條命！”林湛聲音寒冷，連最后一點溫和都消失了，“不然，我會讓你去陪她！”
蘇燦燦嘴唇顫抖，抬頭看向林湛的時候臉上已經一點血色都沒有了，額頭上沁滿了冷汗。
“那天晚上？呵呵……那天晚上我把她送到了那個男人的房間，對，就是被你教訓過的那個男人，她是代替我去受罰的。只是沒想到這個賤人竟然逃跑了，還跑到了你的房間……”
林湛的手指用力攥緊，恨不得現在就了結了蘇燦燦。
“她是你姐姐，才剛出獄，你就這么恨她？”
蘇燦燦冷笑，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看著林湛道：“我媽只生了我一個，我沒有姐姐！”
“而且，我為什么不能恨她？從來到蘇家開始，所有人都在拿我跟她比，容貌，學歷，她什么都比我好，就因為我是小三的女兒我就要被看不起，憑什么？”
她想從地上爬起來，可是身上卻在發軟，只能用滿是恨意的眼神坐在那里。
如果再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么選，只是這一次，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解決掉蘇希月，不會再讓她出現在林湛的面前。
“你真的瘋了！”林湛坐起身，一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就為了錢，你一次次的陷害她，甚至不惜用你肚子里的孩子，你真的配做一個人么？”
他的聲音冷到了極致，蘇燦燦克制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我跟她作對了十幾年，我們是天生的對頭！”她強忍著恐懼看著林湛，“可是你呢？湛爺，你折磨她，囚禁她，一次次的冤枉她，你才是害死她的兇手啊！”
林湛攥著她衣襟的手更加用力，可是蘇燦燦卻似乎已經認清楚了現實，覺得這還不夠。
“用我提醒您一下嗎？那一次在商場，你親手掛斷了她的求救電話，導致差點死在了公司的倉庫里……那一天，應該很冷吧！”
林湛顫抖著，將她甩在了地上，“閉嘴！不要再說了！”
蘇燦燦看著他這副樣子忽然大笑起來，蘇希月已經死了，可是帶走的不只是自己的一切，還有她的！
她再也做不成林家的少夫人了，而蘇家，經歷了這么多事，也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對她。
“來人，把她拖出去，送去柬埔寨，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送她回來！”
林湛牙關緊咬，仿佛眼前的女人成了十惡不赦的惡魔，一刻他都不愿意再看見她。
蘇燦燦聞言終于驚慌起來，手腳并用的爬到了林湛的身前抓住了他的褲腿。
“湛爺不要，我錯了，看在我后來救過你一次的份上，你放過我……”
她迫切的掀開自己的病號服，露出了又開始滲血的傷口，那是前不久她才替他擋的一刀。
林湛眼神不變，想到蘇燦燦曾經做過的種種，他卻已經再也不會動搖。
“陳子遇的人剛好跟你同時出現，不早不晚，就連距離都算得正好，真的是巧啊！”林湛捏住了她的下巴，深邃的眸子里都是翻滾的恨意，“不過別擔心，我會一直留著你的命的。”
蘇燦燦用力了搖了搖頭，眼里都是惶恐。
“不，我不要，湛爺，我寧愿你殺了我！我不要去柬埔寨……”
那是什么地方新聞已經報道了不知道多少次，她帶著這一身傷痕過去，不死也會殘。
她不敢想那樣的日子，她寧愿去死也不要受那樣非人的折磨！
“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林湛手上用力，“我要你活著，好好享受我帶給你的一切！嘗一嘗蘇希月曾經受過的苦！”
蘇燦燦瞪大雙眼，臉上已經落滿了淚珠：“湛爺，不要，我求求你了，你把我賞給你的手下吧！我做什么都愿意，真的，我什么都會……”
林湛想到了她肚子里曾經懷著的那個孩子，忽然心里一陣惡心，一瞬間嫌惡的松開了手。
“帶她出去，按我說的做！我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
已經進來的手下聽見這話立刻上前鉗住了蘇燦燦的手臂，蘇燦燦用力的想要掙扎，叫喊，但是嘴巴迅速的被人堵住，拖著離開了病房。
在她離開的時候，一張紙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林湛疑惑的起身，伸手將它撿了起來，隨后不由瞳孔震動。
白紙黑字，上面清晰的寫著蘇希月的名字，以及懷孕的天數，時間就在上一周。
他胸口一陣陣抽痛，蘇燦燦竟然早就知道了蘇希月還懷著孩子，可是她竟然一直沒有告訴自己！
這段時間里，他到底傷害了蘇希月多少？
過去的種種閃過，那些對話像是夢魘一樣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林湛，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推她。”
“我為什么要向她道歉？是她冤枉我！”
“林湛，你從來都不肯相信我……”
“你拍下救贖之心，是要送給蘇燦燦嗎？不要給她。”
“就當是我求你，放過我吧！林湛……”
他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攥著化驗報告，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坐回了床上。
希月，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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