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大門用的正宗的紅木，極為稀有。
就算是以往，也是很難找到的。
他走上前敲門，大門很快打開，一位中年阿姨站在門口。
“你們就是琉璃軒的人吧？”中年婦女問。
“是的。”他點頭。
“好的，來，里面請。”中年婦女將兩邊的門打開，方便他們進去。
程陽率先走了進去，里面是一片蘇州花園，小橋流水。
占地面積不大，卻應有盡有，顯得更為精致和內斂。
“我家里的阿姨，你們叫我柳姨就可以了。”中年婦女自我介紹。
“柳姨，婁老爺在家嗎？”程陽問道。
“在的在的。”柳姨將他們帶進了大廳，招呼他們落座：“你們先坐，我去通知老爺過來見您。”
“多謝。”他和搬運工在椅子上落座，在大廳內打量了一眼。
一眼過去，滿屋子都是珍貴的古董字畫。
并且，全是真跡。
這就算是放在幾十年后的港城，大戶人家里，也是另外瞠目的存在。
他常年跟古董字畫打交道，倒也沒有顯得過分激動。
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覺得香味十足，應該是安徽的六安瓜片。
婁家確實是一個大戶人家，享受的都是帝王般待遇。
只可惜在這個年代，他們是不被允許的存在。
“喲，這不是琉璃軒的那位程兄弟嗎？”
就在他思索之際，婁四海從旁邊的抄手走廊走了進來。
臉上帶著笑意，招呼道：“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程陽站起身，抱拳：“婁老爺客氣。”
說著走向擺在正中間包好的東西，示意搬運工，“拆開給婁老爺看看。”
“好嘞。”名叫汪泉的搬運工應道。
將保護的外殼拆掉，露出了真品。
仔細打理一番，放在旁邊的小茶幾上。
婁四海走了過去，仔細觀摩一番，滿意地點頭：“不錯，真不錯。”
程陽笑著說：“婁老爺滿意就好。”
婁四海見他準備離開，喊道：“你先別走。”
“嗯？”他挑了挑眉。
婁四海神神秘秘的笑了起來，朝著旁邊的書房走去：“我前段時間在外面淘到了一樣東西，你幫我看看值不值錢，值不值得收藏。”
“……行。”他應道，跟著婁四海進了書房。
來到書房內，婁四海拿出了一副字畫，鋪在桌子上。
“他們說這是明代唐寅唐伯虎的真跡，我瞧著功底很相似，你幫我鑒別鑒別？”
程陽謙虛道：“婁老爺說的哪里話，我只是一個打雜的小廝，哪里懂得鑒別。”
婁四海注視著他說：“過分的謙虛就是自大。”
他無奈一笑，“我只能先看看，一起研究研究。”
“行。”婁四海贊同地點頭，眼底滿是欣賞之色。
第一次見到程陽，他就知道了程陽的本事。
能將一個破碗修復還原，不容易。
胡永德更是一個精明的商人，愿意花大價錢把程陽留著，絕對有用。
這么年輕就有那么大的本事，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最主要的是，明明這么年輕，要是換成其他人有這么大的本事，鼻孔早就翹上天了。
而面前的程陽，還保持著謙遜且自信的姿態，非常難得。
程陽卻沒有注意到婁四海的目光，他看向了面前的古董字畫。
仔細看了一眼，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是真跡，這是模仿的贗品。”
“贗品？”婁四海沒想到他這么快得出了結論。
“此人筆力稍顯稚嫩，在有些地方顯得不夠自信。完全沒有唐伯虎的灑脫和大氣。”
說完這句話，發現婁四海還是迷茫，指了指其中一處。
“你看這里，還有這里，還有這邊，就是他不夠自信，擔心模仿不夠像的地方。”
婁四海仔細看了他指的幾個地方，還別說，真的和他說的一模一樣。
婁四海附和地點頭：“確實，你說的這幾個地方遜色不少，看來確實是贗品。”
程陽看得出來婁老爺有點失落，安撫道：“雖然是贗品，但作者的功底也很厲害，雖說沒有增長的價值，也有點收藏價值。”
婁四海正要說話的時候，門口來了一位年輕人，神色焦急。
“老爺，工廠那邊有人鬧事，說是可能會打起來，你得去看看才行。”
“什么，有人鬧事？”
“是的，還是為了上次的事情。”年輕人看到有陌生的程陽在場，沒有明說是什么事。
“好，我這就是。”婁四海擔心出人命，歉意的說道：“程兄弟，我這邊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你在家里多待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不用客氣，以后有的是時間。”程陽笑著說道。
婁四海看向桌子上的贗品，說道：“這幅畫我留著沒用，不如送給你程兄弟，就當是我們的見面禮，希望你收下。”
“這……”
“不要推辭，以后可能還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婁四海不給他拒絕的機會，對站在門口的女人說道：“柳姨，幫著程兄弟將畫裝起來。”
“是，老爺。”柳姨應下。
婁四海拍了拍程陽的肩膀，轉身大步離去。
程陽倒也不再說什么，看了一眼面前的畫作，失笑地搖了搖頭。
這位婁四海還真是一位性情中人。
不過他也很清楚，婁四海是希望結交自己。
他將畫卷了起來，只聽到柳姨在一邊念叨。
“這些工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三天兩頭鬧事。”
“哎，沒有一天安寧的日子。”
程陽沒有接話，默默地將畫收好。
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口又出現了一個人。
“柳姨，我爸呢？剛才不是還在嗎？”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婁曉娥。
程陽也聽到了她的聲音，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婁曉娥也朝著他看了過來，只是一眼便認出了他。
“是你！”
“婁小姐你好。”程陽微笑著招呼，“我們又見面了。”
柳姨詫異的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
這位年輕人不是第一次來家里嗎？
他們什么時候見過面？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婁曉娥問。
她沒有想到會在自己家里遇到程陽。
想到父母最近不停地給她安排相親。
難道，他也是自己的相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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