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年初一,一直到十五。
這段時間,方承恩渾渾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
老程家,老牛家,尉遲家……
每日早晨睡醒,昨天的酒還沒醒呢,今天的酒又開始了。
這十幾天下來,沒死在這些武勛家里,方承恩都覺得是自己的命大。
喝到十五,就算是過了年了。
方承恩終于可以讓自己的肚腸,好好的休息休息。
他已經決定了,這半個月的時間,誰要是再讓他喝一口酒。
他就要誰的老命。
當然,李淵不在此列。
“小子,你就這點酒量啊!”
李淵慵懶的躺在地毯上,身下那張昂貴的波斯地毯,上面滿是酒漬。
方承恩端著酒碗,一臉的無奈。
“太上皇,您就饒了小子吧,是真喝不下了!”
方承恩一臉的苦色:“從初一到十五,這么些天了,小子就一直醉著沒醒過來啊!”
“好不容易到了您這里,打算歇息歇息,您又給小子整上了!”
“嗨!”李淵笑著坐直了身子:“我說你小子,最后一個才來看朕,朕還沒說你呢,讓你喝點酒,你就不樂意了!”
方承恩往地毯上一躺,索性耍起了無賴:“太上皇,不管你要打要殺,反正小子是喝不下了,打死也不喝了!”
“我說老方,太上皇的酒你都不喝,你就不怕太上皇看了你的腦袋啊!”李泰在一旁,看著方承恩的笑話。
李承乾李恪哥倆,同樣是笑吟吟的看著他。
李淵今日設宴,別人都沒有邀請,就連主動前來的李二,也被李淵趕了回去,只留下幾個小輩陪他喝酒。
雖然父子倆的關系,如今已經緩和了不少,但是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喝酒,總還是讓李淵感覺有些不舒服。
“就是死,也不喝了,再喝我就真的死了!”方承恩唉聲嘆氣的說道:“你們都不知道我這些天是怎么過來的!”
“中午喝了晚上喝,晚上了喝了早晨起來指不定還要喝,特別是尉遲恭那個混蛋!”
提起尉遲恭的名字,方承恩是咬牙切齒:“這混蛋一天喝了特么五場,五場啊!”
“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我就死他們家里了!”
聽到這里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就連老李淵,也是端著酒杯不知道說點什么了。
自己也有過一段時間的醉生夢死,甚至現在,偶爾還會來上那么一次。
可一天喝五場……
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啊。
李承乾有些好奇的看著方承恩,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方家不應該是你爹出來走動嗎,怎么是你出來走動?”
方承恩有些無力的擺擺手:“你忘了我也是個侯爵了,所以我跟我爹分開走動的,我爹也沒閑著,我前腳走了,我爹后腳就跟上了,估計現在還在老程家醉著呢!”
這下,就連李承乾也不知道說點什么好了,這大唐的武勛們,那個不是酒蒙子。
你們爺倆,沒被喝死一個還真是幸運。
“行了,小子,既然你不愿意喝,那朕就不管你了!”
李淵笑呵呵的對著方承恩說道:“既然不喝酒了,那就先回去歇著吧,你這么個喝酒法,就是朕當年,也不如你啊!”
“太上皇,您就別說風涼話了,小子現在看到酒就想吐!”方承恩趴在地上,無力的扭動著脖子。
這就喝的,腰酸背痛,躺在地上就不想起來呢!
“哎,我說你小子,怎么還不識好人心吶!”李淵沒好氣的從盤子里找了個粒干果,丟到了方承恩的腦門上。
“謝太上皇的賞!”方承恩撿過哪粒干果,隨手就丟進了嘴里。
美酒佳肴,啥味道沒有,現在就想回家喝兩碗胖廚子熬的小米粥。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激靈!”李淵看著方承恩無賴的樣子哈哈大笑,揮揮手對著眾人說道:“行了,也吃飽了,喝足了,大家就不用陪著我這個老頭子了,該干嘛干嘛去!”
“還有你小子,回去好好養著,朕聽說,你那個白鹿原風景優美,等哪天有空著,朕也去你那個白鹿書院看看!”
“還有青雀,小恪,你們在白鹿書院好好學,這小子的學問是個好東西啊!”
李恪,李泰二人連連稱是。
李淵又看向李承乾說道:“你這孩子,不錯,朕就不多說什么了!”
李淵看李承乾,總有種看當初李建成的感覺。
同樣的文雅,同樣的彬彬有禮。
自己當年就錯了,不該刻意提高李二的地位來磨礪建成啊!
希望二郎別學朕啊!
“哎,太上皇,小子是真不行了,這就回家養著去了啊,改天等小子好了,陪著您去白鹿原打獵!”
方承恩從地毯上坐起,沖著李淵擺擺手。
人家爺爺教訓教訓孫子呢,自己在這里干啥!
“行了,行了,都走吧!”李淵揮手招呼宮人把自己扶了起來:“朕也有些乏了,也要回去睡會去了!”
從太安宮里出來,方承恩馬不停蹄的就去了方家莊子。
一時半會,他是不打算來長安城了。
也就是自己不喝白酒,只喝三勒漿,不然,這小命今天就交代這里了。
可即便如此,那也是頭暈眼花,難受到不行。
肖騰是個好人啊!
看著自家少爺躺在馬車上不省人事,很是貼心的幫著少爺把那張程家拿來的虎皮蓋在身上。
這大冬天的,可不能把少爺凍出個好歹來啊。
自己未來能不能成為方家大管家,還要仰仗少爺呢!
藍田縣,此刻已經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礦工們已經投入到了工作里。
白鹿原上,作坊的煙筒也開始冒氣了濃濃的白煙。
老孫早已經回到了藥爐觀,至于秦懷玉,早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馬上就要給秦瓊做手術了,這家伙要趁著給秦瓊做手術之前,把那群小日子大胡子,統統再禍害一遍。
至于白鹿書院,先生們也已經到齊了。
明日就是開學的日子,他們打算來一次開學考試,好確定接下來的教學進度。
似乎除了這些勛貴們,整個大唐都在忙碌著。
“貞觀五年,就這么到來了啊!”
馬車里,方承恩迷迷糊糊中絮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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