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紅樓之庶子無雙 > 第九十六章 大宋少年(3800字)
  皇城到了!

  范正只身來到皇城大門,看著威武雄壯的皇城門,臉色凝重。

  他并非真傻,當然知道自己被官家應召為翰林醫官,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將涉足于高太后和官家的權利之爭,糾纏于新黨和舊黨的傾軋之中。

  然而他卻義無反顧,大步踏入皇城之內。

  “你不該來!”

  忽然一個蒼老的身體擋在了范正面前,正是新任太醫令錢乙。

  范正看著在太醫局中,曾經維護于他的夫子,神色復雜道:“夫子有何教我?”

  錢乙看著面前的少年,不由陷入一絲追憶。

  “曾經,你在太醫局門口,高呼變法醫家,要將中醫院的分院開遍大宋,讓天下百姓病有所醫;讓天下醫者有尊嚴的生活,人人向往成為醫者,一聲令下,百萬醫者白衣執甲。”錢乙感嘆道。

  “難得夫子還記得學生的少年狂妄之言!”范正苦笑道。

  錢乙直視范正道:“誰能想到當初一介少年的狂妄之言,竟然成為現實,你已經變法醫家有成,如今的中醫院已經重現華佗絕學,成為醫家圣地,以你的才智可以繼續鉆研醫術,研究出生死人肉白骨的醫術。”

  范正鄭重點頭道:“我可以做到!”

  錢乙臉上浮現出一絲痛惜道:“你在醫家已經前途無量,日后成為神醫,不!哪怕是扁鵲之位也不過是你囊中之物,你為何要蹚朝堂這趟渾水,讓醫者的白衣染塵。”

  范正不答反問道:“夫子,可知我為何要將樊樓取名中醫院。”

  “藥王孫思邈曰:古之善為醫者,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錢乙脫口而出道。

  范正正色道:“上醫醫國,既然國有疾,范某作為醫者又豈能坐視不理。”

  “然而說出此言的扁鵲都從未不過問國事,藥王孫思邈更是屢次辭官不受,醫者的天職乃是治病救人,本應超然世外,看淡生死。”

  “更何況醫家已經復興,這是醫家千年未有之變局。你為何要背棄當初的誓言,讓醫家變法半途而廢?”錢乙痛心道。

  正如他當初不理解范正明明有遠大的前程,卻偏偏棄文從醫,然而當范正變法醫家,重現華佗絕學,錢乙暗自慶幸,范正幸虧棄文從醫。

  而如今醫家大興在即,而范正卻再次舍棄醫家,進入朝堂涉足變法,日后非但范正難易保全,恐怕醫家也將遭受牽連。

  范正鄭重道:“太醫精誠曰:行醫者亦不得瞻前顧后,自慮吉兇,護惜身命。醫人如此,醫國亦然,唯有大宋一掃積弊,變法圖強,方可不再有外敵入侵,我大宋將士百姓才能免受兵災,這就是上醫醫國,醫家義不容辭。”

  錢乙聞言心中一震,默然讓開道路,

  相比于范正的一往無前,他的確是違背了大醫精誠誓言,自慮醫家吉兇,忘卻天下責任。

  范正義無反顧的踏入皇城之中,他完全可以坐享變法成果,然而他一想到三十年后到來的靖康之恥,異族鐵騎在中原肆虐,中原大地生靈涂炭。

  繁華富庶的開封城將被劫掠一空,無數中原兒女流離失所,以及那無比恥辱的牽羊禮,谷道破裂而亡的亡國公主,每每想起都讓他寢食難安。

  范正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的走向皇宮,一個身軀再一次擋在了范正前進的道路之上。

  “見過四叔!”

  范正對著面前的范純粹拱手道。

  “你不該來。”范純粹訓斥道。

  范正靜靜不語,等待四叔繼續。

  “你已經和李家才女有情人終成眷屬,舉城皆為爾等祝福,只要你回頭,四叔會代替三哥親自去李家登門提親,日后你變法醫家,李家才女相夫教子,爾等吟詩填詞,何不快哉!”范純粹苦口婆心的勸道。

  范正不為之所動,因為他知道,自己若是不來,未來自己最心愛之人將會顛簸流離,流離失所,孤苦一生。

  “如果我不是范家子弟,我一定會聽從四叔的話,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范正鄭重道。

  范純粹眉頭一皺道:“為何?你又拿你祖父的家訓說話,潮廷之上有你二伯和四叔,現在還輪不到你。”

  范正搖了搖頭道:“非也,因為范家的深受皇恩百年,祖父暫且不論,二伯、父親、四叔,以及幾個哥哥皆恩蔭為官,甚至是小侄的太醫生也是如此,否則以小侄半路出家學醫,如何能進太醫局。”

  范純粹沉重點頭,因為范正所言乃是事實,無可辯駁。

  范正聲音一轉,激昂道:“國家養士百二十年,仗義死節,用在今日。陛下有召,小侄不敢不從。”

  范純粹聞言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范正。

  他想勸說范正,然而每一句都蒼白無比。

  范家深受皇家信任,負責大宋第一次變法,熙寧變法雖然失敗,然而范家卻并沒有失去信任,先是父親死后被追封為‘文正’,這乃是文臣中最為頂級的謚號。

  其后,他們兄弟四人先后被恩蔭封官,二哥更是一路坐到了宰相之位,范家第三代也多受皇恩。

  正如范正所言,國家養了范家二十年,今日陛下相召,范家子弟又豈能拒絕。

  當下范純粹掩面而退,無顏再阻攔范正。

  “簡直是大言不慚,國家的確養士百二十年,你不過是被除名的太醫生罷了,小小醫者如何敢自稱為士?”

  一旁傳來御史中丞趙挺之辛辣的諷刺聲。

  “然也,哪怕是沒有被除名,也不過是太醫生罷了,至少是太學生才有資格稱自己為士。”

  不少隨行的官員哄堂大笑,對著范正極盡諷刺。

  大宋號稱與士大夫共天下,士大夫極為自傲,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哪里肯和不入流的醫者同稱為士。

  范正眉頭一皺,太醫令錢乙和四叔范純粹前來阻攔他,乃是帶著善意,勸他明哲保身,而趙挺之等人,則是不懷好意,故意前來羞辱激怒范正,讓范正顏面無存。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范某雖是一介醫者,然位卑未敢忘憂國。”范正鏗鏘有力道。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位卑未敢忘憂國!”

  一眾官員心中一震,他們能夠入朝為官,自然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哪里不知道這兩句的意義之沉重,不由羞愧的無地自容。

  “太學生的確可以稱之為士,然而不知道謀殺未遂被判徒三年的太學生還能不能稱之為士。”范正直視趙挺之,冷笑道。

  “你………………”趙挺之一想到前途盡毀的兒子,不由心頭滴血。

  “諸位不屑和醫者為伍,希望到諸位日后身染重疾,垂死病中的時候也能堅守此言。”范正回身再朝著眾官反擊道。

  眾官臉色難堪,要知道范正可不是普通醫者,而是變法有成,掌控天下醫術最高的中醫院,誰敢說日后沒有求到他的時候。

  就在眾官進退兩難的時候,一個狂傲聲音響徹皇宮之內。

  “哼!這就是官家視為知己,準備變法大宋的左膀右臂,竟然是一介少年醫者,將我大宋江山安危置于一介少年之手,官家簡直是胡鬧。”

  “雍王殿下!”

  趙挺之帶著眾官,紛紛朝著一個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行禮道。

  范正眼神一凝,此人正是太皇太后的次子,雍王趙顥。

  趙顥借著看望高太后的名義,三天兩頭進宮,其意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就是邪醫范正!”雍王趙顥壓迫性的直視范正。

  范正躬身道:“回雍王殿下,草民正是。”

  趙顥一臉嫌棄道:“世人皆道,邪醫范正愛出邪方,還鬧出了和女子私定終身的丑聞,如此人品怎堪大用?你走吧,陛下和太后那里本王自會交代。”

  趙挺之等人心中一喜,如今雍王親自出面,定然讓范正灰頭土臉的離去。

  范正巋然不動道:“官家征召范某,乃是為太皇太后的身體,聽聞雍王殿下一片純孝,經常來看望太皇太后,為何還要阻止官家盡孝。”

  趙顥臉色一冷,霸道道:“范家小兒,你莫要耍嘴皮子,官家召你為太醫,還不是為了變法,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邪方迷了官家的心智,讓他對你深信不疑,你剛才狂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告訴你,這大宋的江山安危,孤王更有責,不會任由爾等少年頑劣葬送大宋江山。”

  所有人都在超趙顥在指桑罵槐,借著教訓的范正的由頭諷刺趙煦年少頑劣,不堪大用。

  “少年頑劣?”范正嘴角譏諷道。

  “范某雖然年少,然而卻變法醫家成功,讓醫家重獲新生,而諸位大人呢,爾等哪一個不知道大宋的積弊?哪一個不知道大宋所面臨的危機,外有強敵內有憂患,而滿朝諸公卻視而不見,諱病忌醫。”

  “大膽,滿朝諸公哪一個不殫精竭慮,為國操勞,豈容你誣蔑。”趙顥趁機怒斥范正,收買人心。

  范正露出一絲詭笑道:“好一個殫精竭慮!西夏連年叩關,西北百姓水深火熱、收復燕云十六州乃是太祖太宗的遺愿,平西夏,收復燕云十六州呀!他們還再等什么?”

  趙顥頓時語結,畢竟大宋的現狀擺在那里,滿朝諸公的確無所作為。

  “沒有!他們沒有,只會卑躬屈膝送歲幣求和,不思進取,抱守殘缺,如同一個茍延殘喘的老者一般。”范正直視趙挺之等人,怒聲道:

  “彼老朽者何足道,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范正擲地有聲道。

  “全在少年?”趙挺之聞言,不禁嗤之以鼻道。

  其他大臣也紛紛搖頭失笑,西夏歷來都是大宋的頑疾,燕云十六州太祖太宗都沒有解決,范正不過是一介少年,又能如何?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

  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于西夏,則國勝于西夏;

  少年雄于遼國,則國雄于遼國。”

  隨著范正一句句少年之志,所有人都慢慢收起了輕視之心,眼神復雜的看著面前的斗志昂揚的少年。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干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隨著范正鏗鏘有力的聲音,越來越多的官員聞聲而來。

  紅日初升,河出伏流,潛龍、乳虎、鷹隼…………。

  這一次,范正句句未提少年,然而句句皆是少年。

  “美哉我少年大宋,與天不老!

  壯哉我大宋少年,與國無疆!”

  范正環視四周,以少年之軀、少年之志傲視滿朝老臣。

  “皇叔,這樣的大宋少年如何?”

  不知何時!一個同樣的少年聲影悄然出現,正是當年少年官家——年僅十六的趙煦。

  “范神醫少年得志,的確是我大宋優秀少年。”趙顥臉色難堪道。他原本借著打壓范正為由,讓趙煦難堪,卻沒有想到范正竟然絕地反擊,只能無奈服軟。

  “此文何名?”趙煦強忍激動,聲音微顫道。

  “《少年大宋說》”范正回道。

  “好!好一個少年大宋,好一個大宋少年。”趙煦擊節贊嘆道,一直以來他都因為年少而備受爭議,而范正的這篇《少年中國說》將徹底為他正名。

  “微臣范正應官家之召而來。”范正對趙煦鄭重一禮。

  “準!”趙煦聲音堅定道。

  兩個大宋少年雙向奔赴,如同乳虎嘯谷,百獸震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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