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劍影,血流成河,妻離子散,滿地餓殍,國破家亡!
瞬間,我腦海里接收到的信息,讓我的眼淚“啪”的一下掉了下來。
前胸忽然一熱,讓我猛然回神。
這才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深呼吸了幾下,手指掐訣,心里默念清心咒。
“小先生?”身后,趙教授的聲音傳來。
我閉了閉眼,轉回身,看到他一臉擔憂,和已經陷入沉迷狀態,滿臉淚水的劉館長。
我趕緊上前,在劉館長肩頭拍了一掌,“劉館長!”
劉館長也跟驚醒似的,回過神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臉,“抱歉,以前一直都是如此,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
我知道他說的是情不自禁流淚的事情。
別說他了,我都受到了影響。
“不要緊,不要去看就行了!”我安慰道。
趙教授還是一臉擔憂,“為什么你們會這樣,我怎么沒事?”
對于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每個人接收的信號不同吧!
“二位先坐,我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小先生,小心了!”
我穩了穩心神,重新走到那幅畫前,終于看清楚了。
這幅畫果然有異。
艷紅的紅傘,在落雪之中,顯得格外醒目,而傘上卻附著著濃郁的黑色煞氣,緩緩向外散發著。
就連勾勒的美女圖,都被沾染上了,尤其是女子雙眸,竟然像是真人眼珠一般。
我左走一步,右走一步,后退、前進,那雙眸子始終看著我。
“小先生,怎么樣?”身后傳來劉館長詢問的聲音。
“傘面,人眼,都有人血混在顏料里!”我輕聲說道,“或許是作畫之人在彌留之際吐了血,或者是割破自己所為。”
“怎么會這樣……”
我能清晰聽到他們倒吸涼氣的聲音。
我從包里掏出一張黃紙符,貼在這幅畫的背面,邪煞之氣不動了,也不會向外散發了。
“這樣就行了嗎?”趙教授對我的黃紙符很感興趣。
我說道:“暫時沒事,千萬不要讓人把符搞掉了!”
“好的!”劉館長趕緊答應了。
我覺得事情并不會這么簡單,不然,我接收到的信息不會如此復雜,情緒如此濃烈。
我坐到兩人對面,看著兩人,“劉館長、趙教授,能跟我說說這幅畫嗎?”
“可以可以!”劉館長連連點頭,看向趙教授,“這幅畫還是趙教授他們的考古發現呢!”
“那我來說吧!”趙教授道。
然后,他就把如何從一個盜墓者手里的東西,順藤摸瓜找到了一處漢代古墓,又如何從古墓里挖掘出來很多文物,最后整理好后,送到了這里的過程,跟我詳細地說了一遍。
其他文物還好說,只是墓主人生平不清楚,不知道是什么人,也沒有挖掘出任何有文字的東西。
就連這幅畫,落款、題闕都沒有。
“跟這幅畫一起出土的都有什么?”我問到,“能帶我去看看嗎?”
“可以!”兩人同時站起來,劉館長先一步打開門,“就在剛剛放這幅畫那里。”
我跟著又回到了展廳,看到了那幅畫下面的幾個展柜。
展柜里,有很多古錢幣、玉器、陶器、瓷器等等。
趙教授說道:“當時出土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是和這幅畫一起放在一口副棺里,棺木中沒有骸骨,只有這幅畫,和這些隨葬品。”
我點點頭,一一看去。
忽然,我的目光凝住了,因為,我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尋常人墓穴之中的東西。
“這個玉片,我們研究了很久,都沒有研究出它的作用!”趙教授說道,“陪葬玉器,基本上現在沒有什么我們不清楚名稱的,只有這個!后來,我們很多專家認為,可能就是一片普通的玉片,也就放在這里一起展出了。”
我耳朵聽著,但是心里卻有些異樣。
這個玉片,的確是殘片,如果是完整的,那就應該是個玉盤,是我們風水這一行當里,最早出現的捉鬼裝鬼的物件。
只不過,現在我們很少用玉器,而是用畫了符的布袋子,成本更低,也更好制作。
玉盤制作非常繁瑣,還要刻上符篆,稍不留意刻錯了,整個玉盤就毀了。
這個玉片,不到四五厘米大,上面只有一點點刻痕,但是這個刻痕,我一眼就認出來,是畫符篆時候的符腳。
這么說來,墓主人的身份就有些可疑了,說不定和我們是同行呢!
“這是玉盤!”我說道。
“玉盤?”趙教授非常驚訝,“這個弧度和刻痕,和我們已知的玉盤并不相同啊!”
“是!”我說,“這是我們這個行當里才會用的,只是制作非常困難,現在早就被其他東西代替了!”
“哦!”趙教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知道能不能詳細地跟我說說?”
他職業病犯了,只是現在說這個不是時候,我只能簡單地說一下。
“我們這個行當,會遇到一些常人不能看到的邪煞之物!”我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看他們露出恍然之色,就知道他們明白了,才繼續說下去,“古早時候,我們這一行的人,會用畫著符篆的玉盤把邪煞之物暫時禁錮,幫人卻邪避煞,現在我們用的是畫了符的布袋子!”
我掏出包里的紅布袋子給他們看。
趙教授和劉館長立刻接過去,仔細看著。
其實,不是內行,根本看不明白。
普普通通的紅布袋子,外面畫著符篆,口子用浸了朱砂、黑狗血、公雞血以及一些極陽之物混合的汁液而成的帶子收緊。
“玉盤?紅袋子?這相差的也太大了!”趙教授笑著說道。
我點點頭,沒有笑話他不懂這些,說道:“的確相差很大,只不過現在需要用到玉盤的邪煞不多了,而且,它制作也太麻煩,攜帶也不方便。后人就想到了各種辦法來替代,到了現在,這個紅布袋子是最實用也最保險的!”
“原來是這樣!”
我不多說了,現在該做事了。
“劉館長,能把這個拿出來嗎?”我問道,“就用紅布袋裝著,別用手碰!”
原本掏出手套要戴上的劉館長愣了一下,“我這個手套不行嗎?我們拿文物都是戴這個!”
我一聽,腦袋靈光一閃,“你是說,你們都是戴著這個手套接觸這個玉盤的?”
“要說這個玉盤,只有我接觸過,畢竟我們館藏玉器這一塊,是我負責的!”劉館長說道。
我瞬間明白了,難怪他會受到那幅畫影響,而不是別人。
“這樣吧,您打開后,我來拿!”
“好!”
劉館長打開展柜,抽出后面的托盤,我隔著紅布把玉片拿了起來。
忽然,我感到一股陰冷刺骨寒意傳來,刺激得我手上的皮膚都微微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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